第二百五十六章：沒有援軍

這回輪到莽古爾泰不耐煩聽范文程拽文，他怒道：

「又是蹊蹺，蹊蹺你個鳥，那黃漢才二十歲左右吧！如今功成名就當然會得意忘形，怡春院是明國京師的第一風月場所，聽着都來勁，那裏的第一花魁想着都會美到骨子裏，老子要是在那裏也會整日流連。」

「哈哈哈！」又是哄堂大笑，一個固山額真道：「怡春院的花魁一定比范奴才的小妾漂亮多了，哈哈……」

其實做了漢奸賣國賊為建奴效力的都裏外不是人，建奴打心底鄙視這些人，去年多鐸曾經把范文程的小妾搶去玩了三天，最後范文程跑去找主子紅歹是哭訴才被放還。

此時此刻那個固山額真舊事重提，在場的所有漢奸都顏面掃地，范文程淚光盈盈瞧著主子悲聲道：

「臣忠於大汗、忠於大金國天日可召，分析情報也是就事論事，那黃漢用兵如神不可不防，他豈是管不住下身不計後果的不智之徒。」

這話很明顯有些指桑罵槐的嫌疑，許多好事的建奴文武都齊刷刷瞧向多鐸。

莽古爾泰乃是大貝勒，他用不着管小貝勒多鐸是否落了面子，很放肆的大笑起來。

多鐸頓時氣炸了肺，跳起來就要去抽范文程，一旁的多爾袞見勢不妙連忙一把抱住了弟弟。

此時范文程已經跪在紅歹是腳下，所有的漢官都齊刷刷跑到他身後跪下了，范文程道：

「我大金已經建國，大汗乃是大金國的天，臣在朝堂之上為國獻策不會在乎些許誤解，臣唯以一顆公心報答大汗的知遇之恩。」

後面的一群漢奸都齊聲道：「臣忠於大汗，忠於大金國，願為我大金國鞠躬盡瘁。」

漢奸賣國賊的手段不錯，如今建奴貴族們在打他們的左臉，他們樂呵呵把右臉送上來讓人家接着打，直到人家打夠了覺得沒意思為之，我無恥所以我強大就是如此。

「還是漢狗好養啊！」紅歹是內心在感嘆，「此時不應該接着跟明軍大戰，而是應該解決我大金國內君君臣臣的大問題，莽古爾泰、多鐸、多爾袞如此囂張，長期以往國將不國。」

他道：「諸位愛卿平身，朕知道諸位都是忠臣良將，朕會保障諸位的安全包括你們的家小，誰敢胡作非為，哪怕他是大貝勒，朕也會嚴加處置絕不容情。」

最後紅歹是一槌定音，加強探查，關注錦州明軍的動向，在三岔河一線增兵三千騎，命令京師的暗樁查出黃漢是不是真的整日流連青樓，要親眼所見。

建奴細作想在京師親眼見到黃漢當然不可能，三天後，布爾噶都派遣來事先聯絡的一隊騎兵在千夫長忽爾別帶領下進入盛京。

紅歹是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明軍居然出大安口報復喀喇沁佔領了青城，主打的人馬是「紅旗軍」，主將就是傳聞在京師迷戀美色的黃漢。

很明顯黃漢是謀而後動，在京師的作為乃是欲蓋彌彰，而大金國上上下下都認為黃漢年輕此舉合情合理，唯有范奴才認為事出反常必有妖，可惜自己沒有引起足夠重視。

這一刻紅歹是更加認識到大金國要謀求發展，收買漢奸，任用漢官是多麼重要。

小弟喀喇沁人被明軍胖揍了，做大哥的大金國總不能坐視，姿態總要做足，紅歹是召集文官武將議事，商議派多少人馬由哪位貝勒爺領兵去救援。

范文程立刻提出不同意見，他認為喀喇沁人已經丟了青城，那裏已經沒有什麼軍事目標，明軍應該很快會主動退兵，救與不救都一樣，犯不着勞師動眾。

因為人馬去少了萬一中了黃漢的奸計反被斷了歸路就麻煩了，大金國人馬必須繞過錦州才能夠趕往喀喇沁草原，明軍單在錦州就有數萬人馬集結，其他地方是否還有人馬調度不得而知。

人馬去多了簡直是得不償失，因為那黃漢詭得很，他不可能跟具有優勢兵力的大金軍堂堂陣戰，最後的結果是「紅旗軍」退出青城退回大安口，大金軍消耗大量錢糧什麼也沒撈著。

這一回大漢奸其實誤導了主子，他沒想到黃漢自認為熟知歷史，知道紅歹是今年冬天趁著由於他決策英明，帶領大金軍殺入大明關內搶了幾十萬人口、上千萬兩白銀計的貴金屬和財貨的餘威進行體制改革集中權力。

紅歹是這一次的力度不小，他在十月中旬下諭編審各旗壯丁，但凡有隱匿者罰之。這相當於在偽大金國搞人口普查，這個法令生效增加國家稅源的同時遏制了各旗主的自行發展空間。

這樣做當然會遭到莽古爾泰、代善、多爾袞等等實權派抵制，雖然沒有人公然對着干，但是暗流涌動不在話下。

因此黃漢判斷此時正值偽大金國進行改革加強皇權的緊要關頭，紅歹是不會在這個敏感的時間段發動大規模戰鬥。

黃漢殺入大草原一是擔心跟「喀喇沁」人惡戰得不償失，二是擔心謀事不密被建奴和韃子打了伏擊戰，因為歷史上畢竟沒有明軍襲擊喀喇沁青城的記載。

「紅旗軍」跟喀喇沁騎兵幹了一仗后，親自指揮戰鬥的黃漢檢閱了熱兵器部隊的戰鬥力。

他發現在空曠的大草原只要有獨輪車作為掩體根本不怕遭遇敵騎。

實踐出真知正是如此，經歷過實戰，不僅僅步兵戰士神經粗大，連黃漢也把「紅旗軍」整體戰鬥力的估算翻了倍，他甚至於不懼五六千建奴騎兵趕來喀喇沁草原圍追堵截「紅旗軍」。

因此黃漢託大根本不急於撤離險地，還在好整以暇地四處劫掠蒙古包，還在如螞蟻搬家般把劫掠成果顆粒歸倉。

黃漢不怕遭遇突然襲擊，因為「紅旗軍」騎兵一直在青城附近拉網尋找喀喇沁人襲擊蒙古包，如果有大股敵騎接近青城，出外劫掠的一千餘騎兵肯定會率先發現。

范文程沒想到黃漢得了便宜還不趕緊走，他的進言得到了大多數建奴將領的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