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爽死了？你懂得

東林帝國南嶺王國的燕子城雖然小，卻十分繁華，十來萬人口分佈在小城的各個角落。

雖然風有些涼，大街上仍然熙熙攘攘，生活千姿百態。

此時城內的燕子城戰技學府剛開學不久，學府內也是熱鬧非凡。

胖乎乎的男生魯連慌慌張張地衝進了學府，大聲喊著：「壞事了，壞事了。楊帆死了，楊帆死了！」

他一路氣喘吁吁地跑進學府，一邊嘴裏大聲地嚷嚷着，顧不上敲門，跌跌撞撞地衝進了閆教頭的辦公室。

「瞎嚷嚷什麼，吵什麼吵，吵死了！」

在屋裏正盯着一本書看得津津有味的閆鳳明「呼」地一下站起身來。

他身體健壯，面容黝黑，十分嚴肅，因為對剛進學府的弟子管得十分嚴厲，得了個「閻王」的綽號。

魯胖子上氣不接下氣，喘息未定，就大聲說：「閆……閆……閆教頭，死了……死了……」

「魯胖子，你找抽吧？什麼，什麼呀，就亂喊我老閆死了！」

「閻王」大怒，心裏說這個魯胖子不是學府里最膽小的一個嗎？怎麼今天吃了豹子膽了，敢跟老子開這種玩笑？

閆鳳明伸手抓住了魯胖子的衣服領子，差一點兒揮拳就打。

「不是，不是。閆教頭，不是你死了。是楊帆，是楊帆死了！」魯胖子一邊喘著氣一邊喊著。

「什麼？真的嗎？你們一同進學府的楊帆？楊帆死了？在哪裏？」閆鳳明也急了。

這個楊帆給「閻王」的印象倒是挺深刻：長相普通的一個男生，楊家是燕子城近二、三十年才興起來的一個家族，這個楊帆在楊家的諸位子弟中天賦最好的一人，被家族送到燕子戰技學府來修鍊戰技。

魯胖子終於喘得輕了些，說話也利索了：「是我從燕子城的丹藥齋聽說的，楊帆為了減輕家族的壓力，在丹藥齋幫忙嘗試新的藥草，沒想到在嘗試新的藥草的時候出現不良反應，昏過去了。他們都讓黃藥師救了一個多小時了，還沒有搶救過來！楊帆，死了！真的死了！」

「楊帆死了！」這個消息在燕子城戰技學府里迅速傳了開來。

先是魯胖子與「閻王教頭知道了這個消息，然後是燕子城的男弟子也知道了，再然後是燕子城的女弟子和所有教頭都得到了這個消息。

雖然今天是學府放假休息的日子，家在燕子城的弟子大都回了家，但仍然有不少回到家的弟子知道了這個消息。

正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知道這一意外事件的教頭與弟子們開始紛紛議論。

燕子城戰技學府的一角，一片池塘邊，一個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女弟子正站在那裏。

她長得十分甜美，雖然說不上十分漂亮，卻也非常耐看。

她對身邊的女弟子小聲說着：「李小鳳，想不到帆就這麼死了。很優秀的一個男弟子，據說他的修鍊天賦很好，雖然他的家族在我們燕子城裏算是四大家族之一，但他的父親因為受傷需要大量的續氣丹，讓他的家境大如從前，不然，以他的天賦完全可以去我們的郡城玉帶城的戰技學府修鍊戰技呢。」

她身旁那個叫李小鳳的女孩身穿紅色武師服，靜靜地聽着，臉上表情平靜，眼神卻有些迷離。

這個李小鳳竟然是一個很美的少女，她瓜子形的臉，皮膚白凈細膩，彎彎的眉毛，一雙晶亮的眸子，明凈清澈，燦若繁星，雙唇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身材頎長而又勻稱，豐滿不失婀娜，而且氣質高雅，宛如踏波而來的仙子。

李小鳳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說：「是呵，薇薇。本來以他的修鍊天賦，是我們這一批弟子中惟一能和我爭高下的，沒想到就這麼沒了。真是太遺憾了！」

「可是，小鳳，你知道楊帆是怎麼死的嗎？」徐薇忽然壓低嗓音，有點兒神秘兮兮地問李小鳳。

「怎麼死的，不是說吃了丹藥齋剛從燕子山脈的深山之中挖出來的一種新藥草，出現不良反應致死的嗎？。」小鳳有點兒驚訝。

徐薇忽然捂著小嘴巴笑了，她一邊笑着一邊說：「你知道他試的是什麼藥草嗎？」

李小鳳回頭嚴肅地看着徐薇：「薇薇，你說話刻薄也就算了，可不能沒有良知。楊帆怎麼說也是我們的同窗。他死了，你怎麼還笑得出來？」

徐薇連忙止住笑，她的雙肩卻仍然忍不住輕輕地顫抖著，小聲說：「我不是故意的。可我的母親就是丹藥齋的藥師，剛才她告訴我，楊帆是因為嘗試一種新藥草出事的，那種藥草是一種催情之物。用咱們同窗中那個『壞種』梁滔的說法，楊帆，他是——爽死的！你懂得！」

「他……楊帆，他是——爽死的？」她們都已經十五、六歲，情竇初開，對於楊帆的死法也算有一定程度的了解。李小鳳有點哭笑不得了。

「楊帆……楊帆，你怎麼這麼命苦啊。我們知道你父親有病，家裏需要丹藥，我們說借給你，你為什麼堅決不要呵。你不單去打零工，還去嘗試新藥草。這下好了吧，你就這麼他娘地給試死了……」

魯胖子的聲音飽含真情，連哭帶說。這是燕子城丹藥齋的一間靜室，燕子城戰技學府的府主劉堂、戰技教頭閆鳳明和魯胖子及楊帆另外三個同窗好友鐵元朝、荊峰、孫金昌圍在楊帆的「遺體」前，個個眼裏含淚。

一個修鍊天賦如此卓越的弟子就這麼「走了」，誰能不傷心呢？荊峰與孫金昌都哭出聲來，只人稱「鐵漢」的鐵元朝強忍着想不落淚，眼淚卻不聽話地奪眶而出。

「閻王」對着嘮嘮叨叨的魯連的腦袋瓜子就是一個爆栗，小聲喝道：「胖子，你怎麼跟個娘們兒似的嘮叨起來沒完了。大家都不要哭了。趕緊想想辦法，看怎麼通知一下他的家族吧。他的父親有病在身，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住這個打擊。」

劉堂府主和丹藥齋的齋主張闊年面面相覷，不知道說什麼好。另外兩個藥師也是不好上前搭話。

張闊年只好說：「我們丹藥齋，除了把這個弟子嘗試新藥草的一顆續氣丹給外，我們再賠償給他的家人十顆續氣丹。」

胖子急了，沖着張齋主吼道：「人沒了，賠償再多的續氣丹有什麼用？十顆續氣丹能把他的命買回來嗎？」

張闊年無語。魯胖子激動地衝到楊帆躺着的床前，用力搖著楊帆的身體，大聲地喊著：「楊帆，楊帆，你不能死。你給我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