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粵海風波中

155.粵海風波中

請支持正版,不然珍大族長會暴揍噠「恩。」賈瑜也不怕生,脆生生應了一句,說完還小跑到當今身邊,昂着臉看向當今,一臉虔誠問:「您是唐三藏嗎?我蓉哥哥說了,齊天大聖大鬧天宮,不遵守規矩被罰在五指山五百年,就像珍大哥哥做錯事了,也會被罰。說是要等我長大招婿了,沒準才會有機會見到他。但若是像西遊記中玉皇大帝佛祖他們開恩,也派他取西經護送唐三藏,戴罪立功的話,那就可以早早得見了。現在我還小呢,還沒有壓寨相公,可能夠見到大哥哥呢,肯定是您揭開了那佛偈,對不對?」

聽着賈瑜毫不停頓,一口氣,條理清楚邏輯分明,又帶着童言童趣說完這段話,當今愣怔過後,哈哈哈大笑,「對,也可以這麼說。小朋友,你很聰明啊。」

說最後一句話時,當今視線意味深長的看了眼似乎收到消息,正由遠及近而來的賈敬。他就說嘛,到底是唯一的兒子入獄,賈敬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不過賈瑜哪怕是背「眼藥」,話語中依舊透露出—知錯認罰。這點貫穿在賈家案發後。賈家正經受災的那幾個,除了賈赦哭兩嗓子,但也沒怎麼用曾經賈家戰功情分求過任何寬恕的話語,也真真是難能可貴了,讓人忍不住就高看一分。

「那是!」賈瑜完全不知道自己還是個「小心機」,她聞言,便開開心心收下讚譽,而後又美滋滋強調著:「不過,美人師父啊,您記憶力怎麼那麼差?都說了我叫甲魚,海里游的都是我兄弟,以後要是取經路上有什麼困難,找我。咱哥倆好,喝一口……」

「賈瑜,你給閉嘴!誰給你看的那些打打殺殺的武曲了?」賈敬趕到,只聽得自己這老來閨女一口一個喝,言行豪爽恍若他讓想起自己個的祖父,當下打了個寒顫,也沒管其他已經快石化的眾人,直接開口咆哮:「你是女孩子啊,大家閨秀,不是打架閨秀,知道嗎?你要溫柔似水。」

賈瑜攤手:「我甲魚又不缺水。」

賈敬喘著氣,一字一頓:「是、懷、瑾、握、瑜。」

圍觀眾人:「…………」姓氏真得好重要好重要好重要。

當今敢發誓,他今日真真實實學到了一課—孩子教育真得真得很重要。

他雖然覺得賈瑜先前那番話沒準是被人明裏暗裏誘導出來的,但是如今一見賈瑜這渾然天成的桀驁拽模樣,忽然感覺自己認知完全錯了。

沒準還真是熊孩子自己想出來的。

等等,他似乎記得賈瑜先前怎麼自我介紹來着——護法大熊精?

當今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內心此刻的心情,以至於表情萬分的凝重。

賈珍見狀深呼吸一口氣,手捏了捏拳頭,就賈瑜這熊樣,他也手心痒痒的,忙不迭上前跪地認錯。他是提點過賈蓉若是有「可疑人」入道觀,利用現如今風靡流傳的神話小說《西遊記》再刷一回「知錯認罰。」但萬萬沒想到這孩子理解執行能力超絕,把他姑姑都「洗、腦」成西遊擁躉了。

賈珍雙膝跪地,沉聲:「罪臣教導不善,還望皇上恕罪。」

「劣女年幼無知,還望皇上恕罪。」賈敬回過神來,一見當今神色肅穆,也急急跟着跪地認錯。

當今聞言,沉默片刻,看看被自己的心腹內監李田抱着跪地卻依舊兩眼茫然,還氣呼呼掙扎的賈瑜,抬了抬手:「且先入觀吧。」

「多謝皇上開恩。」

面對眾人的齊呼,當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來。入觀了,咱再慢慢算賬啊。

因有甲魚這麼一出,當今也自覺找到了話題,倒是沒擺着帝王身份,反而恍若一個老朋友,跟賈敬大談特談了教育一會,總結著:「孩子啊,不能寵,教育還是要從小抓起的。」

賈敬苦笑,自我懺愧著:「這也是貧道的業障啊。上樑不正下樑歪。」

瞧著一張俊美臉都皺成風乾的菊花,當今深深嘆口氣。

在他幼年記憶中,賈敬是溫潤如玉的貴公子,一言一行似乎都在詮釋什麼叫做「公子無雙」;在他少年記憶中,賈敬一身道袍在身,那也是清冷嫡仙范,風姿綽約;在他五年前,因忠義叛亂之事入觀,以帝王之尊見出家人賈敬,賈敬也是臨危不懼,風度翩翩,淡然出塵。

可現在……

當今沒有拿別人短處來當做談資的愛好,處於從前那美好的印象,再一次強調過教育重要性后,倒也開門見山說起了本次前來的重點:「當然本次重點是另外一個人的教育問題。賈卿,令公子一夜之間忽變,似天生有神力,更改了性子,你信?」

「定然是貧道燒得香虔誠,讓三清聽聞。」賈敬聞言,手揮了揮拂塵,一臉虔誠行了禮,眸光望向大堂掛着的三清祖師像,說道。

他為什麼要懷疑啊?懷疑不就是對自己如今信仰的褻、瀆。

當今又試探了幾句,瞧著人口口聲聲不離信仰,還反過來朝他推薦道經仙丹,默默扭頭,拒絕再跟神棍聊天。

他可不信這些鬼神之道。

派人尋了間沒有任何「神棍」物件的房間,當今靜了靜心神,直接開口審訊賈珍。

賈珍哪怕是猜到了帝王此行的目的,而後有親耳「聽到」了帝王與賈敬的談話,但當李田拿出他在金陵訓練的種種數據資料,還是心跳快了一分。不管什麼時候,還是不能跟國家相抗衡。

「回皇上的話,這些的確是罪臣訓練手下護衛的辦法。」賈珍跪地,痛痛快快認了。

「朕比較想知道你為何一夜之間性情大變?」當今面色一沉,毫無表情的看向賈珍:「抬起頭來,看着朕,回話。」

賈珍從順如流望向當今,也沒皮沒臉的承認:「罪臣枉顧人論之事,雖不敢道出污了帝王您的耳,但的的確確是發生過。有時候愛情來得的確便是那麼玄兒又玄的緣。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古往今來,那些文人騷客如何讚美愛情,罪臣不懂,卻深知戲文里七仙女與董永等等的愛情故事。罪臣的的確確是花間浪蕩無數,現如今罪臣想安分過日子時,一切都毀了。」

當今發覺自己此刻已經無比淡定了。再經過大熊精,神棍之事後,發現賈珍這麼不要臉,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寧府,的確上樑不正下樑歪。從賈敬開始,這畫風就已經很奇葩了。

「所以,你就設計讓那劉全狀告自己?」當今翻了翻手中三司調查到的證據,笑意盈盈的看向賈珍,聲音平平淡淡,讓人猜測不出喜怒,道:「自古有苦肉計,但到賈珍你這份上,如此自斷一臂,還真是前所未有。」

這案子之所以拖了快三個月了,除卻一開始去金陵需要時間,但更為重要的是,還是調查到的事情,令他好奇。以及該如何利用壓榨賈家的價值,也是值得他深思的。

「我只想留個清清白白的家產給賈蓉。」賈珍說起這話,手緊緊捏了捏拳頭,紅着眼:「是我對不起他,我生而不教,又令他喪失尊嚴,飽受屈辱。」

當今聞言,點點頭,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來:「這邏輯也能說得通,因此性情大變,導致你改過自新。從思想上來說完全可以實現,但是你還是沒有提及為何一下子有所謂的天生神力,以及懂這些東西?在你前半生,從來沒有接觸的機會。排兵演練之法,你尚可用祖宗帶兵經驗來解釋一二,可所謂的《蓉寶寶認字大全》中啊喔這些話符呢?據聞你在金陵時候也請過九個落魄的秀才教你們讀律,三個被你嫌口音不純趕走了,一個被你嫌迂腐趕走了,剩下五個,三個自己跑了,兩個頑強留到最後,還學會徒手掰戒尺?據聞被你氣的?」

此話一出,賈珍心裏萬匹草泥馬狂奔而過,面上卻是帶着分無奈:「皇上,容罪臣大膽,您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當今將證據放在茶几上,端起茶盞,撥弄茶蓋,頗為優哉游哉的說道:「都聽,反正朕有時間。」

賈珍嘴角抽抽,開口:「假話便是祖宗真顯靈,賜予我神力;真話嘛,其實我天生真就有,只不過懶得表現。當初祖父,叔祖父在時,他們畢竟嚴,押着我也學過一招兩式,打過些基礎。但我自傲聰慧,您懂得,熊孩子嗎,尤其還有隔壁一個叔叔對比著,憑什麼他當叔叔的,啥都不學,我就要學?不公平啊。外加我娘也其實縱着我,覺得練武沒用,該學文。可學文嘛,不就得到我外祖家中?在那裏,一群白宰雞,我一個拳頭揍著,誰敢不借我作業抄?就算告狀,我年紀小輩分小,外祖父他們都疼我點。」

「其實,我真得是挺聰明的,我爹能考中進士,他不笨吧?我娘也是昔年有名的才女。他們兩個就算一人均我一半才智,我定然也比尋常人聰慧點。」賈珍睜着眼睛,毫不猶豫說實話。

畢竟,他所言的這些事,也是可以查證的。

賈珍小時候特熊。畢竟,千畝地里一根苗。但是從《紅樓夢》來說,賈珍也是賈家能拿的出手,辦事像模像樣的男人了。

「那一套阿喔其實也就是我在那些西洋蠻夷鬼畫符上自創的些拼音法,」說這話的時候,賈珍倒是非常不好意思的臉紅了紅:「小時候淘氣,沒認真聽,念半邊,可等我想好好學習了,才發現好多字都不會念。字典翻起來,有時候越翻越煩躁,都想揍一頓解解氣了。尤其是那熊孩子,竟然認識的字比我還少,氣得我……」

瞧著賈珍那毫不掩飾的動怒之色,當今感覺自己都快被說信服了。他不信鬼神,但信智商是天生的。

像他大哥,昔年的慧太子,風華絕代,過目不忘,而他呢,抄十遍,沒準都還背不下來。

「罪臣知曉在孔聖人等等的書籍上亂畫,是猶辱斯文。所以也就吩咐了這套音調法也就賈家內部學習之用。當然,也就我和蓉兒學為主。畢竟,蓉兒現在都二十有一了,他從三字經等等重頭學習也來不及了。用這套拼音法,認識現如今三四千個常用字,也是夠用了。但那些秀才個個迂腐的,還罵我,不就被我揍跑了。」

當今聽着這話,腦海里莫名浮現出先前賈瑜攤手,一臉無辜開口,卻在外人眼中分外討打的拽模樣來。

的的確確一母同胞的兄妹啊。

真是由內而外的有種熊氣。

當今此此之外也沒多說什麼,派人把賈珍送回大牢,自己卻是留在了道觀之中,翻了翻《蓉寶寶認字大全》,又看看賈珍父子用來學習的《大周律》,瞧著上面那密密麻麻的批註,以及句逗,嘆口氣。

現在朝政還未平,昔年奪嫡留下的弊端尚未更除,還是武力為重。

所以,就相信人是天生才智吧。

但多關幾天,長長記性。

當今心裏有了決斷,回去路上就吩咐了隨同而來的左泉,示意人可以結案。

與此同時,賈政送走王子騰,在書房靜靜坐了一個下午,然後做了一件有生以來最男人的事件—讓王夫人守住後院,軟禁賈母,他要帶領賈家族人驅除賈家那些敗類。

所以之前才會不管不顧大鬧一場?

賈璉心思轉了兩轉,他在接到賈蓉邀請一聚時,已經收到了京城的來信。信中寫了賈珍種種惡行,不孝忤逆都還是輕的,責打老爺,打殘了賴兒,一讀那信活脫脫一個惡霸。

當然,信中也說了,讓他想辦法探探底,看看賈珍這邪門的天生神力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正因為由此要求,他才能有錢擺闊啊!

不然,窮啊!

想到最後,賈璉抑鬱嘆口氣,看眼氣場全開的賈珍,倒是一時沒在意人的氣勢。反正在他眼裏,賈珍若是要唬人,還是有點刷子的。哥兩好的笑了笑,賈璉開口:「珍大哥,你還是那般愛開玩笑。弟弟知曉你的愛好,特意包了兩花、魁給你樂樂。」

「既然付錢了,也別浪費,先談個琴唱歌曲。」賈珍側眸看眼賈蓉:「你自己個說去。」

「是,爹。您……」看看燕瘦環肥各有特色的花魁,賈蓉目不斜視,把賈璉身邊的妓、女都趕到外間:「你們給我爹唱曲去。」

賈璉見狀,想想自己目的,也不在意,揮揮手讓人離開:「給我好生伺候好我大哥。」

說完,賈璉眼角一掃,正好瞅著賈蓉從包裹里掏出兩本厚如金磚的書籍,其中一本還因有信箋,顯得特別厚。

迎著賈璉的困惑目光,賈蓉清清嗓子,認真道:「璉二叔,我爹說榮府他們肯定提前跟你聯繫過了,你沒準還是因他們才出手那麼闊綽,請我們到此一聚。但這不是重點,我也不跟你談什麼多年感情。感情這玩意太不可靠了。我跟你說律法。」

「這一本是我來的時候從書局買的,嶄新嶄新的,你拿着翻;這一本是一路上我和我爹學習時候用的。我重點條文都在信箋上給你羅列出來的,戶律有關於絕戶財,有關於爵位的繼承……」

「等等。」賈璉完全懵逼了。

可賈蓉可不管他家二叔是不是懵逼狀態,想當晚,他更懵逼呢。可他爸爸啥反應時間都不給他留,非但噼里啪啦說了一通,不給他反應時間,還武力威懾呢。

現在風水輪流轉啦!

賈蓉倒豆子一樣飛快說了些他所知曉的賈家現狀,重點顯露一下大房有可能成為甩鍋對象的之事,然後還毫不猶豫開口:「反正信不信隨你。我已經看在往日你帶我玩的情分上,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訴你了。是非好歹,你自己選吧。」

「還有最後一句,別以為我們寧府要扒著榮府的權貴親戚還有宮裏沒準有大造化的女官。」賈蓉說到最後,不由得冷笑一聲:「元春就算封妃了,她還有親爹親弟弟親侄子,也輪不到你的。」

「不對,還有最後一句,我們要分宗哦,把你們榮府甩掉。你可以拿着這件事回去復命,報銷今晚找花魁的費用。」

賈璉恍恍惚惚,久久回不過神來。

這邊,賈蓉貼心留下自己做好的功課信箋,便將自己的書冊小心翼翼包回包裹中,步入外間,瞧着他爹聽得一臉認真模樣,自己也乖乖坐下聽曲。

「爹,這個江南小調倒也是很有韻調,但還是京城蘭穗閣茵茵姑娘唱的好聽,等回京了,我請您去!」

「好,等着你孝敬。」賈珍聞言老懷欣慰道。這種色藝雙絕的花魁擱後代也是小花明星,聽聽曲,也是正常娛樂消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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帥爆全紅樓的族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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