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番外·現代paro

95.番外·現代paro

·訂閱率不足60%會見到此章·葯閣聽了不免皺眉,徐啟明倒是慣來都喜歡站在秦湛那邊,這時他師父不在,他便開口說了:「一把劍而已,哪裏有這麼嚴重了,況且秦師妹也就只這一個徒弟,辦的隆重些也是人之常情。」

宴天澤冷臉道:「人之常情?就是劍宗大會舉辦,彩頭也不過是把名劍。她這一手,都好似她那個瞎子徒弟得劍的事能比得上劍宗大會了。」

宋濂也有些心疼劍樓的劍,但他也不認同宴天澤的話,既然秦湛要送,主人都沒說不,他們說再多也無用,只會惹人不快,既然如此,何故又要說出來。

宋濂慣來是個會將利益最大的話的人,木已成舟,他想得更多的是如何讓這舟行的更遠。

閬風舉辦賞劍會,不亞於是個向旁人展示實力的好機會。秦湛已四十年無動靜,此時動一動,對閬風而言到底是利大於弊。他想清了,自然也就站在了秦湛那邊,少不得指責宴天澤一二。

「當年的事情是誰也沒想到的意外,況且這事和秦湛也沒關係,你到底還要糾著這件事多久!」

宴天澤冷漠不言,他對宋濂道:「宗主當真以為這是件好事?」

「您別忘了,當年朱韶因為有了東境皇族的朱羽劍,直到他背叛閬風,秦湛也沒允許他入劍閣。如今秦湛為了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傢伙大開選劍樓——您覺得妖族會怎麼想。」

「如今的那位妖主會不會覺得這是在他臉上甩巴掌。如今可不比當年了,他不再是東境追殺的小皇子,他已然是妖族的妖主了!」

宋濂哪裏會想不到這一點,但事已成定局,況且有秦湛在,想來朱韶也不敢亂來。

他道:「妖族這些年來行事收斂,顯然是想要與正道議和。朱韶有他的打算,不會在這些小事上亂了大局。」

宴天澤似笑非笑,顯然是不認同宋濂的看法。

但他也懶得說了,只是道:「劍閣的東西我衍閣用不了,也不稀罕,這賞劍會各位師兄師妹商量著議吧,衍閣不參與!」

說罷他便走了,也無人攔他。

葯閣閣主嘆了口氣,說:「這事與我葯閣關係也不大,但宗主有句說的不錯,五閣一體,況且這件事也並非對我們毫無益處。秦湛不拘劍宗,怕就是為此。再過五年便是二十年一遭的正道大會,是先借這個機會磨練磨練弟子也是好的。」

宋濂嘆氣:「我就是這麼想的,可惜宴師侄聽不進去。」

宴天澤和秦湛的仇這輩子怕是越不過去了。

眾人看着衍閣那把空蕩蕩的椅子不由地這麼想。

賞劍會便這麼辦了下去。日子定在了六月的十五日至三十日。

閬風的帖子發遍了正道,幾乎每一家都收到了信箋,也皆回復了會來。這些人有些是想求劍,但更多的,怕是想入劍閣見一眼秦湛。

至少宋濂不覺得似雲水宮這樣的丹修一脈會想要一把劍。

六月初的時候,南境便熱鬧了起來。各門各派的年輕弟子聚集於閬風門下,執貼由閬風弟子帶領上山安排休息。不少沒得帖子的人事也捨不得錯過這樣大的熱鬧,便在南境住下,打探著消息。

七日一過,這上閬風的弟子也就差不多。

祁連劍派、桃源、雲水宮、大蓮華寺,甚至遠在西邊的蒼山都派了人來。正道里但凡叫得出名字的都給了秦湛這個面子,派人領着弟子前來。其中祁連劍派最給面子,領隊的是當今祁連劍派掌門的師弟安遠明。

燕白遠遠地瞧著安遠明和宋濂見了禮,轉頭就對越鳴硯道:「等著吧,馬上宋濂就要來找你了。」

越鳴硯一怔,不解道:「尋我做什麼,我並不認識這些人。」

燕白倚在樹上翻了個身懶懶道:「哪裏需要你認得,只要這些人認得秦湛就夠了。」

越鳴硯沉默了一瞬,而後對燕白道:「燕白先生,我又給師尊添麻煩了嗎?」

燕白唉了聲:「算什麼麻煩啊,要是秦湛覺得是麻煩,她就不會同意讓你下劍閣!」

越鳴硯問:「那為何——」

燕白道:「你是秦湛的徒弟,除非一輩子不見人,否則躲不了的。」

越鳴硯看着主峰人來人往,滿是各色服制的年輕修者。他們在各自的門派不乏為其中翹楚,如今都來了閬風,好為他慶祝取了一把好劍。

越鳴硯是知道秦湛的打算的,可親眼見到這麼些門派皆來了,他當然不會傻到認為這些人都是為了選劍樓的劍。

——燕白劍主秦湛的徒弟。

越鳴硯直至到了這一刻,才隱隱有些明白這到底意味着什麼。

燕白道:「你也不用想那麼多,秦湛當年和你的情況也差不離,你要是不喜歡就學她冷一副臉誰都不理。」

越鳴硯當然不會像燕白建議的那樣玩鬧。

他見宋濂來,起身行禮。宋濂受了禮,而後笑着向他介紹起安遠明:「鳴硯,這是祁連劍派的安道長,你可以叫他一聲安師叔。」

越鳴硯向安遠明見了禮,安遠明見他腰側掛着一把用冰蠶絲纏起的劍,心中覺異。他向宋濂問道:「這位是——」

宋濂讓越鳴硯下山,便是為了當做閬風弟子介紹給眾人,當下便道:「這便是秦師侄的徒兒,叫越鳴硯。」

安遠明聞言,臉上的表情微微一變。他從身後跟隨的弟子手中接過一個木盒,遞給了越鳴硯,笑容滿面道:「原來這便是越師侄,果然容姿出眾。來,這是師叔給你的見面禮,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越鳴硯想要拒絕都來不及,便被送了一塊上好的靈玉。他看着盒子裏的靈玉,想着對方誇他的話,心裏忍不住有些好笑。就在不久前他還被稱作瞎子,如今反倒成了容姿出眾之人了。

宋濂這場面見慣了,笑呵呵地讓越鳴硯道謝,而後又將安遠明安頓好。

送走安遠明,宋濂對越鳴硯道:「不太習慣?」

越鳴硯點了點頭。

宋濂拍了拍他的肩,說了和燕白一樣的話:「早晚要習慣的。」

末了他又說:「這玉是好玉,回頭去請你徐師伯為你做個防具,估計能擋下你師父一劍。」

說完了,宋濂才說:「你先休息,晚間我再帶你去見別人。」

越鳴硯應了,燕白見宋濂又匆匆去接待別人,方才對越鳴硯說:「宋濂對你倒也好,這玉的確做防具最好。」

越鳴硯將玉收了,問燕白:「宗主對我特別,也是因為我是師尊的徒弟嗎?」

燕白道:「你很聰明嘛。」

越鳴硯嘆氣道:「我怕這禮收了,屆時需得承情的是師父,給她平添麻煩。」

燕白道:「不會啊,那可是秦湛。」

越鳴硯困惑問:「師父名為秦湛,那麻煩就不存在了嗎?」

燕白劍答不上來,他像是頭一次才想到這樣的問題。

秦湛實在太強大的,她強大的就好像這世上不存在任何困難與煩惱,所以當遇上了真正的麻煩事,大家都喜歡丟給她。

就好比四十年前那一戰,又好比當年的朱韶。

越鳴硯心想,眾人都覺得他命途坎坷十分可憐,可在他看來秦湛也不見得有多幸運。世人都覺得她無所不能,可這世上哪有真的無所不能的人呢。

越鳴硯無法和燕白一樣覺得秦湛對他的好是理所當然,之前還好,當他徹底明白成為秦湛的徒弟到底意味着什麼后——他不僅沒覺得喜悅,反而越覺得不安。

越鳴硯回了劍閣,秦湛一路既往于山門前等着他。

夜幕低垂,秦湛微微垂下眼,像一顆星星,使得越鳴硯總是能看黑暗中第一時刻看見她。

秦湛發現了他,微微頷首:「小越回來了,今日可見到了祁連劍派的劍?」

越鳴硯答:「見到了。」

秦湛道:「如何,可有感悟?」

越鳴硯皆答了。

秦湛十分滿意,回去后甚至分了他一半今日新採的果子。越鳴硯看着手裏的果子,抿了抿嘴角,終於鼓足了勇氣,將今日收到的這塊玉給了秦湛。秦湛瞧著那塊玉挑了挑眉,不明所以。

越鳴硯道:「弟子能給予師尊的甚少,甚至今日所得也全因師尊。以此玉為誓,弟子今後所有所得,定然都是師尊的。」

秦湛聞言倒是睜大了眼睛,越鳴硯聽見了秦湛的笑聲。

她笑了會兒,才對越鳴硯道:「怪有趣的,玉我收下了。全部就不用了,今日我也只分了你一半果子,往後你分我一半吧。」

她倒還真的和徒弟要起了東西。燕白聽着眼白都要翻出來了,越鳴硯卻十分高興。

他十分精神道:「是,弟子明白了!」

燕白劍:「……」我真的不懂你們師徒。

很久以後,燕白拿這件事又問了秦湛,秦湛告訴他,她當時答應也是一時心血來潮,不過這心血來潮是源自於她對越鳴硯的了解。越鳴硯因命途坎坷,不自信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總是會計較著兩方得失,想要小心翼翼的維持平衡,不至於天平打翻。秦湛給他的太多,以致師徒的名義根本給不了他安全感,這對他的修行極為不利,秦湛看了出來,便也順勢答應了他。與旁人不同,日後有向他討要的東西,這不僅不會讓他感到難受,反倒會讓他感到自己被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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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都在等我叛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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