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四章 當一隻螞蟻對你露出不屑的表情,你會對這隻螞蟻生氣嗎?

第七百一十四章 當一隻螞蟻對你露出不屑的表情,你會對這隻螞蟻生氣嗎?

姜無缺三人被月生的大嗓門給驚醒,渾身哆嗦了一下看向月生。

「月生大人,怎麼了?」

「沒什麼?月生大爺準備連夜趕路回司庭。」

月生並沒有給三人解釋原因,只是看了他們三個一眼,就提起銀色巨斧,大步出門,頂着風雨消失在黑夜中。

姜無缺三人對視一眼,也連忙跟上。

四人離去不過一炷香的時間,智興法師的身影又出現在了破寺之中,只不過氣息根基比起之前要凝實百倍有餘,彷彿一尊真正的金剛一般。

他掃了一眼寺內,嘆了口氣,「可惜了,本來還想和這位施主多交流交流的,不過焦文濤已死,貧僧也該回寺復命了。」

……

清晨,陰雨已經散去,地面還有些積水,如同乾淨的鏡面倒映着微露的晨曦。

北原境淮齊地帶,各大城鎮戒嚴,氣氛壓抑陰沉。

司庭所在中心城池,更是有烏雲壓頂之意,城門禁閉,許進不許出。

「月生大人,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城衛似乎增加了三倍不止,似乎出了什麼大事!」

余旦小聲地在一旁提醒了一句。

月生眼中精光一閃,心中已經差不多猜到了發生什麼事情,能夠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說明北零傷多半被姜家之人謀害,奪走了天蠶陣圖。

「那邊的,幹什麼的!?」

見月生幾人在城門遠處多停了了一會兒,城衛頓時警惕了起來,連忙召集其他城衛圍了過來。

每一個城衛都身穿銀黑甲,腰掛長劍,手持長矛,武裝到牙齒,身上散發出一股肅殺血腥的氣息,一看就是上過戰場殺過人的精兵。

「我等乃是司庭的銅司,準備回司庭復命,還不速速讓開!」

沒等月生說話,余旦直接上前和那位問話的城衛說到,就算是身為司庭最底層的銅司,他們的身份也比這些城衛高上不止一個級別。

「銅司?」

城衛皺着眉頭掃了月生幾人的衣袖一眼。

「的確是司庭銅司專有的標記,不過幾位大人請見諒,前幾日司庭的北零傷北大人遇襲,現在全北原境淮齊地帶都戒嚴,僅僅憑藉標記還不能證明幾位的身份,還請幾位在此等候一會兒,待我去查一查幾位的相貌是否符合。」

城衛雖然表示懷疑,但還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雖說城衛屬於軍方,和司庭是兩個系統,但比起他們這些底層無官無職的小城衛,司庭的銅司已經算得上雲巔皇朝的半個官吏了。

俗話說得好,官大半級壓死人,萬一眼前這幾個人真是司庭銅司,他語言不得當得罪了對方,那之後說不準要給他穿小鞋。

能夠長久待在城衛隊長一職上,他還算有些腦袋,知道什麼時候該囂張,什麼時候該收斂。

月生也點了點頭,同樣沒有找這城衛隊長麻煩的打算。

「這幾位銅司大人的身份無誤,放行!」

僅僅一炷香的時間,城衛隊長就走了過來,隊長自己幾個手下命令道。

「月生大人,剛才城衛口中的北零傷不會就是之前給我們地圖的那個北大人吧?」

進了城之後,余旦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他還真想不明白有誰敢在北原境沖着司庭頭上拉屎。

「現在說再多也僅僅只是猜測,等到了就知道是不是了。」

月生沒有回答余旦,而是加快了步伐。

姜無缺也沉默不言,和月生一樣,他心中也大概有數,同時也對姜家大長老的膽大包天感到震驚。

來到北原境淮齊司庭總庭。

比起悲無常所管理的分庭,這總庭僅僅只是面積就大了六七倍不止,氣勢恢宏,沉着古樸,讓站在大門前的人有些喘不過氣。

尤其是門前那兩隻數十米高的異獸石像,栩栩如生,彷彿活的一般,和它們一對視,余旦幾人唰的一下腳就軟了下去。

月生倒是不怎麼在意這些壓迫,大步走向前,停在大門三丈以外,對着看門的兩位四等銅司行了一禮,「新晉六等銅司月生,瘋北零傷大人前往所屬翎羽城鎮的富裕鎮調查司庭據點失聯一事,已有結果,現在特此回來稟報!」

門前那兩位四等銅司中的一位輕輕睜開眼睛看向月生,眼神帶着一絲絲輕視和不屑,「月生嗎?之前司空大人已經囑咐過了,你進去吧,對了,只有你能夠進去,其他三個就哪涼快哪待着去吧!」

「你……」

本來還準備跟着月生一起進去的余旦三人頓時面上一怒,想要說說什麼,不過被月生一個眼神給壓了回去。

那個四等銅司臉上的不屑更加濃郁了。

「多謝二位了,你們三個就先在外面等著吧!」

月生自然也察覺到了此人眼中的不屑,不過他面無表情,彷彿沒有看見一般。

當一隻螞蟻對你露出不屑的表情,你會對這隻螞蟻生氣嗎?

月生會告訴你,當然會。

他會讓這隻螞蟻知道知道什麼叫做恐懼和痛苦。

「焦文濤,準備一下吧,你的奪舍對象月生大爺已經找到了!」

月生傳音給百鬼夜行圖中的焦文濤道。

有了之前智興法師一事,他給百鬼夜行圖多施加了幾層小型隱匿陣法,將其氣息給鎖死了,以免再次被察覺。

「嘿嘿,就是剛才那小子嗎?雖然他資質不怎麼樣,但以我現在的情況也不能挑剔什麼,我就先提前像月生閣下你道謝了。」焦文濤陰笑一聲道。

「你不用道謝,月生大爺自然會在你身上加幾層禁制,直到你為我服務百年之後再為你解開。」

月生之所以這麼快就給焦文濤找奪舍之身,除了剛才的原因之外,自然還有焦文濤途中又一個賣身的許諾,不然他還真就準備讓其變成鬼修了。

不過正好他最近瀏覽葬生老祖記憶時,找到了一個不錯的秘技層次的禁制,雖然只是隨便練習了一下,但準備就在焦文濤身上做一做試驗。

他之所以對這禁制產生興趣,是因為這禁制是由他葬送者形態才能施展的一招詭法邪影鎖靈轉化而來,其名曰,血魄食鬼。

讓人喘不過氣的光芒,臉上彷彿寫着兩個大字「正義」。

這是月生見到司空越的第一眼感覺。

僅僅看見眼前這個中年人,月生就明白此人絕對是一個表面「俠義」之人。

沒有任何原因,只是來自於一種直覺,一種來自於葬生老祖上萬年經驗的直覺。

第二眼感覺就是此人不簡單。

這種不簡單並不只是說其實力深藏,而是另外一種難以明喻的不簡單。

如果說智興法師給他的感覺是個笑裏藏刀的和尚,口心不一,隨時隨地給你設套讓你往裏鑽,那麼司空越給他的感覺就是這是個固執偏激的俠客。

果不其然,司空越第一句話就將月生給震住了。

「北零傷的死,有部分你的功勞吧?」

這司空越,知道我的身份了。

月生心中微微一沉,他雖然明白隨着他在司庭地位的提升,實力遲早瞞不住,但沒想到這麼快就被知道了。

「你不用慌張,既然我讓你加入了司庭,就說明對你沒有惡意,我也明白你加入司庭並沒有太大惡意,僅僅只是想要利用司庭的資源罷了。」

司空越又一句話讓已經準備動手的月生皺了皺眉頭,不過僅僅一轉念,他就裂嘴笑了起來,看向司空越道:

「既然司空大人知道我的身份,又說出這番話,想必是有用得着月生大爺的地方吧!」

司空越並沒有賣什麼關子,點了點頭,「自然,雖說閣下對司庭並沒有什麼惡意,但如果不是我現在情況太過窘迫,我也不會讓一位底細不太明朗的鎖天魂強者加入麾下,這完全是引狼入室。」

「那不知道司空大人想要讓月生大爺幹什麼?有能給我什麼?」

既然被猜出身份,月生就宛如滾刀肉一般,死豬不怕開水燙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對於月生的無禮司空越並沒有生氣,而是淡淡一笑,「你可知道,北零傷除了你的一份功勞,姜家的一份功勞,還有我的一份功勞?」

「哦?他不是司空大人你的親信嗎?看司空大人你的語氣似乎早就想要弄死他了呀?」

對於司空越的話,月生倒是愣了一下。

「來北原境之前,北零傷的確是我的親信,可惜他未能堅守自己的俠義,被金龜子那老頭子用區區一粒破關靈丹就給誘惑了,背叛了我,本來念在他為我效力多年的份上再次給了他一個機會,可惜他沒有抓住,我也只好借他人之手除掉他。」

司空越面無表情地嘆了口氣,讓月生眉頭猛跳一下,他也不知道怎麼能夠做到面無表情的嘆口氣,但現在這種情況只能這樣形容。

不過比起這件事,更讓他震驚的是「破關靈丹」這四個字。

「破關靈丹?難道是七紋靈丹破關靈丹?服用之後,就算是晉陞鎖天魂之境也能憑空提升一成的破關靈丹?」月生眯了眯眼睛。

「當然,否則其他東西哪能讓北零傷背叛我?」司空越冷嘲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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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邪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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