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二章：欲速則不達

絕大多數體系內的文官武將都瞧見過在訓練中的自行車步兵，當然明白自行車的好處。

得知擁有橡膠后自行車不僅僅能夠更加好，還能夠節約更多成本，都對大量獲得橡膠有了進一步認識。

討論結束，黃漢繼續主講，第一句話就讓所有人大失所望，「諸位，『紅旗軍』體系地盤雖然不小，但是沒有適合種植橡膠樹的地方，整個大明能夠大規模種植橡膠樹的地方也不多。

因為橡膠樹喜高溫、高濕、靜風和肥沃土壤，要求年平均溫度達到二十六七度。」

「紅旗軍」體系不僅僅統一了度量衡，還制定了若干標準。

一百年後由瑞典天文學家安德斯·攝爾修斯提出的世界上使用較為廣泛的溫標「攝氏度」如今早在「紅旗軍」體系廣泛使用。

在一個標準大氣壓下，純凈的冰水混合物溫度為零度，水的沸點為一百度，其間平均分為一百份，每一等份為一度，好理解又好記，「紅旗軍」體系的初中生都能夠熟練掌握。

文官武將得知橡膠樹的生長要求接近於一年四季都是夏天大為奇怪，一陣竊竊私語。

憨子站起來大聲道：「漢哥兒，您說大明能夠種橡膠樹的地方不多，但是沒說沒有。只要有地兒就好辦，咱們『紅旗軍』要在哪裏屯田就去哪裏，誰敢阻止？」

張鳳翼問道：「王爺，不知大明何地適合大規模種植橡膠樹？下官願意進京協商使得『紅旗軍』能夠安排人去屯墾。」

黃漢指着地圖上的海南島、安南，道：「我大明的海南島，如今被大越國佔領的交趾承宣布政使司、被西班牙人竊取的小呂宋等等熱帶地區都可以種植。

明年我們就能夠獲得根治瘧疾的神葯，這就意味着『紅旗軍』再也用不着擔心前往遙遠南方的那些瘴戾之地，導致因傳染病大規模減員。」

憨子又起立大聲道：「漢哥兒，我請令出戰，交趾承宣布政使司被小小大越國奪走一百餘年，是時候收復故土了。

我率領直屬營，只要一營水師陸戰隊協助，二十艘戰船參戰，一定能夠打下足以種植橡膠樹的地盤。」

黃漢笑道：「憨子坐下，區區大越國國窮民弱，哪裏擋得住『紅旗軍』精銳，我相信你做得到。

但是在沒有獲得根治瘧疾的神葯之前，貿然派遣『紅旗軍』將士們進入人生地不熟，且不能適應氣候的環境作戰，萬一爆發流行病，就有可能存在全軍覆沒的風險。

因此今年、明年暫時不考慮收復安南、奪回占城。」

憨子樂呵呵道：「我懂了，咱們的首要任務是完成五年平遼，接下來就會考慮收復交趾，應該是在後年就可以開始行動。」

黃漢道：「諸將莫要心急，欲速則不達，『紅旗軍』不僅僅要不間斷打擊敵人，還要量力而行，以戰養戰，要在不間斷的戰爭中壯大自己。

以後每年都會制定攻伐計劃，不僅僅征服北方，還要往南發展，還要面向大洋彼岸，刀槍入庫馬放南山，我們這一代人就莫要苛求了，兵不卸甲永遠保持隨時出征會是常態化。」

憨子開心極了，「哈哈哈……」笑出了聲，撫掌道：

「太好了，我還擔心三兩年後建奴滅亡了，流寇消停了，我以後幹什麼？龍精虎猛的麾下會不會閑則生非？現在好了，可以永遠不離開軍營。」

憨子是由衷的高興，跟憨子感同身受的「紅旗軍」高級將領不知凡幾。守土復開疆誰不願意啊！連孫傳庭、孫元化、金聲等等文官都聽得滿面紅光。

梁廷棟是擔任過幾年大明兵部尚書的大員，當然熟知安南得而復失的始末。

古代的安南只包括後世越南北部一帶，不包括南部地區，那裏是古代的占城國。

安南從公元前三世紀的秦朝開始就是中國領土，公元十世紀五代十國之時安南叛亂，從中國分裂出去，建立了大越國王朝。

再次基本統一中國的北宋皇朝無力平叛，但大越國一直作為中國歷代封建王朝的藩屬國。

大明永樂四年，進取心十足的明成祖朱棣派張輔率軍深入安南歷時兩年，攻取州城府縣四十八座，獲取人口三百餘萬。

明成祖改安南為交趾承宣布政使司，自此安南正式成為明朝的一個行政區，由此可見明成祖時代大明就應該是兩京「十四」省。

但這種局面沒能維持多久，之後安南兵連禍結。

明宣宗朱瞻基對連年戰爭感到厭倦，再加上明軍被無休止的游擊戰搞得不堪其煩，從交趾承宣布政使司得到的稅賦遠遠不夠軍需。

目光短淺的朱瞻基居然主動撤回安南的八萬駐軍，放棄了交趾省，使得造反的黎利得以立國稱帝，建立了大越國后黎朝政權。

梁廷棟聽出黃漢的言下之意將要重新奪回安南恢復交趾承宣布政使司，激動不已，起立道：

「當年宣宗放棄交趾實屬短視之舉，也是因為那裏刀兵不息路途太遠，補給、增兵困難導致朝廷難堪重負。

現如今的情況截然不同，龍武水師戰鬥力強大，『日月海運』運力無與倫比，我『紅旗軍』完全可以快速從海上完成兵力投送和物資補給。

交趾、占城乃是緊靠大海的狹長地區，完成分割包圍輕而易舉。下官全力支持攻伐大越國，收復失地。」

大明重臣梁廷棟口口聲聲「我紅旗軍」，使得在場的高級將領聽得舒服，也讓黃漢頗有成就感。

孫傳庭滿腔熱血，他是個軍事狂人，更加熱衷於征戰沙場，此時心潮澎湃，站起身大聲道：「王爺，下官願意參與『紅旗軍』軍南征，收復交趾故土，不惜馬革裹屍！」

陳奇瑜、金聲等等都起立表態願意參與收復交趾之戰，連吳襄、姜新、阮大鋮都不肯落於任何，居然沒有一個人勸黃漢莫要再起戰端。

由此可見軍事上的節節勝利使得「紅旗軍」體系的文官武將根本不畏懼戰爭，反而渴望博得軍功成就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