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六章：謹慎小心

李旦在長崎附近擁有私港，有幾十艘戰船、武裝商船，水手、炮手、銃手也有幾大千。

他知道父親的大部分遺產被取得父親信任成為乾兒子的鄭一官私吞了，卻無可奈何。

因為改名為鄭芝龍的鄭一官今非昔比，不僅僅吞了李家財產和船舶還基本上吃下了大海盜顏思齊的遺產。

黃漢剛剛送走了二弟和施大瑄幾個，很意外的見到了四弟黃昂。

這孩子已經滿十四歲，身高都快趕上黃勇了，見到了不怎麼接觸貴為國公的大哥，黃昂這個庶出的小弟有些手足無措。

黃沂州本來下定決心為黃家培養一個真正的讀書人，誰知長子另闢蹊徑進士及第，入職翰林院得到了從五品侍讀學士虛銜，成為了讀書人中的最成功者之一。

如此看來讓么兒跟着那些所謂的博學鴻儒死讀書、讀死書，還不如讓他跟着哥哥歷練，因此讓黃昂主動來找哥哥，以後就在哥哥身邊做少年親衛。

看到了父親黃沂州讓小弟帶來的書信，發現父親思想居然轉換得如此之快，黃漢大喜過望，樂滋滋留下黃昂在身邊親自教導。

正月底，京師傳來好消息，黃漢的次子黃慎出生了，母子平安，次子的名字還是老丈人起的，這一次鄭國昌沒有絞盡腦汁，用了「慎」這個字。

黃漢已經開始擔心老丈人用「謹慎小心」四個字給自己的兒子命名，萬一老三叫做黃小、老四叫做黃心就太糟糕了。

誰知沒幾天大婦鄭秀娥就來了書信，用商議的口吻詢問楚楚、徐妙妍兩個妹妹如果為黃家添丁，可以不用黃曉和黃鑫這兩個名字。

看來夫妻同心啊！才女鄭秀娥也想到了「謹慎小心」四個字，如此變通倒也朗朗上口，黃漢不耐煩琢磨這些沒用的，寫了回信，全憑大婦做主。

崇禎九年二月初，秦妡怡走海路回家了，秦拱明親自送妹妹南下，他其實存了來學習的心思，帶來了識字的年輕家丁足一百人。

這位歷史上的烈士如今活蹦亂跳，黃漢看着心裏高興，很高調錶態「紅旗軍」不藏私，二舅哥的人哪怕準備去學習操控紅夷十二磅野戰炮都可以。

遺憾的是已經足十八個月的女兒黃憶川被兩個外祖母留在了四川，兩個老人家太寶貝這個孩子，以路途太遠、孩子太小不適合旅行為由留下了。

她們讓秦妡怡過個一兩年前往石柱去接閨女回家，說好了不是秦妡怡親自回來，誰也接不走孩子。

得知鄭秀娥又生了一個大胖小子，秦妡怡高興之餘未免黯然神傷，她其實也想給深愛的夫君生個兒子呢！

這兩年秦妡怡沒有當媽媽的覺悟，因為是在娘家生產，不僅僅有親身母親的關懷還有養母秦良玉的體貼，因此出了月子的秦妡怡依舊風風火火忙着練兵。

秦妡怡回來之時女兵營已然超編嚴重居然有五個千總，人數五千六百，人人都能夠使用自生銃熟練射擊，只不過她們是三人共用一支進行訓練。

熱衷於成為「紅旗軍」女兵的川妹子太多，秦妡怡喜歡手下有諸多家鄉的小姑娘，收下了許多人從軍。

她沒有主動向總贊畫部報備，擔心夫君不許女兵營過於龐大，想先造成事實再說，因此每個月只能得到一千八百人的軍餉和物資。

還好夫君在四川打山賊、滅流寇分到了不少財產、田產，田產根本帶不走，除了川東的田地交於顧准屯田養兵，川內其餘田畝全部交給了秦妡怡處理。

秦妡怡利用兩千人的軍餉和裝備加上四五萬畝良田的收益，把自己的嫁妝都貼上了才堪堪夠了五千六百女兵的軍餉和訓練耗用，這還是因為基本上沒有騎兵的緣故。

夫君的性格秦妡怡摸透了，她知道只要自己訓練出的女兵紀律嚴明戰鬥技能出眾，夫君不可能讓這些每天刻苦訓練的女兵失望，一定會給正兵待遇。

果然不出所料，黃漢見到了龍精虎猛的幾千女兵喜出望外，好好誇讚了秦妡怡一番，並且當場寫下手令讓秦妡怡去「四方錢莊」補領一年的足餉。

陸軍在苦練之時水師在實戰練兵，二月底第二次大規模遠航南洋又開始了，黃勇得到兄長明確指示，進口糧食多多益善。

他何嘗不知受制於運力，一年跑一趟絕對沒有跑兩趟運回的糧食多，因此早早地出發，哪怕呂宋、廣南國、大越國準備的大米不足也不要緊，談好六個月後加量交付即可。

黃勇依舊親自帶隊，這一次攜帶了老閘船式商船一百艘，沒有一艘排水量低於五百噸。

他還帶上了黃義和林順文、沈友略參加實習，出動了排水量一千噸以上級戰列艦三十九艘。

計劃是銷售成本價一百五十萬兩銀子的貨物，沒有原料都是產品，有棉布、帆布、絲綢、茶葉、瓷器、玻璃器、烈酒、化妝品、鐵器、馬燈等等。

回航之時至關重要的貨物是預定的一百萬石糧食，如果貨源有保障，運力不成問題，儘可能多進口糧食多多益善，這一次爭取運回一百二十萬石。

黃勇計算過運力，在船隊不增加因為搶劫而得到船舶的情況下，戰船、商船的載運能力完全可以滿足運回銅錠、鎳、黃金、白銀、生鐵等等原材料和一百萬石大米的需要。

一百萬石精米的實際重量是九萬噸，加上從倭國訂購的五十萬石，這些糧食到港能夠保證超過兩百萬人不會餓死。

體系內人口急劇膨脹，又由於不間斷向京畿之地供應限價糧食平抑糧價，導致存糧不足，萬一遭遇大災就會面臨糧食危機。

儲備糧太重要了，為此水師不惜遠渡重洋進口大米，黃漢認為倉庫里有五百萬石糧食的結餘才能夠使人安心。

這些糧食在體系內全年絕收的情況下也能維持四百萬人最起碼的生存需要，不至於陷入易子相食的慘景。

「紅旗軍」只要有一年時間，哪怕沒有能力對抗天災，也會把自己承受的災難強加於敵人，與其易子相食，何不如「壯志飢餐胡虜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