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巢穴
東印度公司在亞洲貿易不可能帶白銀回阿姆斯特丹，這些銀子會用來購買大明的生絲、綢緞、瓷器、茶葉等等。
現在荷蘭人開始經營大員，妄圖徹底佔領這個大型島嶼，把它變成荷蘭人的固有國土。
大員現在相當於是個貨轉運站，太多大明的貨物在這裏倉儲，烏德沃特號就是準備去大員卸載準備賣給大明的貨物和白銀，裝載運回歐洲的貨物。
還沒有做生意，沒本錢的買賣就如此豐厚，黃漢已經開始謀划著讓體系內軍民共享大發展帶來紅利。
明末的物價上漲是不爭的事實，「紅旗軍」的財富積累已經卓有成效，適當提高體系內軍民待遇的時機已經成熟。
經常給員工加薪的老闆才是好老闆，其他都是虛的。
黃漢年底準備把體系內軍民的基礎月餉提高一兩成，衛所軍的五斗雜糧本色不變，餉銀按照七錢二分發放，見習學兵給九錢銀子，輔兵和基本勞役給六錢。
有了給體系內近百萬人口提高待遇的預期，此次親自跑倭國要利益最大化，承受傷亡打下九鬼的私港必不可少。
會師的船隊擁有戰船、商船八十八艘，當天晚上沒有夜航，船隊由施大瑄領航進入一個海灣拋錨過夜。
各船長安排了輪值后，水手、炮手都安然入睡，王玉琪和大工匠以及徒子徒孫沒有休息，他們還在忙着修補繳獲的戰船。
幾百水師陸戰隊的少年兵都主動來幫忙，他們聽從工匠安排，做一些體力活兒。
黃漢沒有過問雜事，一直和沈憲宜以及林明海、施大瑄研究九鬼次郎經營的老巢，爭取制定出一個比較完善的攻擊方案。
聽施大瑄講了那裏的具體位置和特徵，黃漢估摸著九鬼盤踞的老巢有可能是後世倭國五島列島之中的奈留島，即便不是也應該離奈留島不遠。
林明海也在積極開動腦筋，他給了一個建議，東印度公司的戰船大多數以荷蘭人的城鎮命名，為何「紅旗軍」戰船不根據大明城市起一個響噹噹的名字？
這一點黃漢倒是想到過，後來一忙就忘掉了，現在的戰船都是以序列號和船長的名字來區分和指揮確實不科學，如果船長換了戰船勢必產生不必要的誤會。
而且可以預見這一批船長換戰船就在不久的將來，時間短的這一次回去就會管帶更大的戰船。
「紅旗軍」尤其重視開會，因為這一種模式經過歷史證明效果杠杠的。
開會不僅僅是統治者刷存在感的一種手段，也在時時刻刻提醒廣大老百姓有人在管理他們，大家最好提高組織紀律性。
會開少了就直接導致了自由主義喧囂塵上，導致了凝聚力下降。在大明最要不得的就是自由主義，最需要增強的就是凝聚力。
否則泱泱大國一億幾千萬人口的大明怎麼可能被來自通古斯的一群野蠻人征服？
即將奪取九鬼次郎盤踞多年的巢穴，召集將佐開會研究戰術必不可少。很快聚將開會的通知下達，所有的將佐都提前到達沒有一人遲到。
「紅旗軍」體系不存在拖拖拉拉的現象，後世那種八點開會九點多還沒有開始的情況不可能出現。
如果哪一位真的遲到了，鎮撫官直接就拖到一邊先打二十板子再問為何遲到。
旗艦指揮艙內濟濟一堂，所有戰船的船長大副、二副都在議事，參加會議的還有總旗官以上級的步兵官佐。
施大瑄已經把九鬼的情況給大家做了介紹，聽說還有如此之大的好處，艙內的將佐們無一例外支持奪下那個私港。
「紅旗軍」將佐如今也比較厚臉皮，一個個義正言辭表態他們不是為了搶金銀財寶，而是為了解救兩三千奴隸，因為那裏恐怕有一大半是漢人。
知道有同胞流落海外受苦，正義的「紅旗軍」豈能坐視？殺入敵巢救漢民於水火義不容辭！
施大瑄憑藉記憶大體畫出了九鬼私港所在地島嶼的輪廓，以「紅旗軍」戰船的火力打進去搶灘登陸不成問題，關鍵是如何達到傷亡最小化？
畢竟九鬼擁有三個巨石壘砌的炮台，上面佈防的火炮最大口徑達到十二磅，有效射程一海里出頭，以最大仰角能夠打到二三海里。
還有一個問題，據說九鬼擁有三十艘戰船，即便這些戰船大多數屬於武裝商船級別也有攻擊能力，我軍攻擊炮台之時還得面對這些戰船的襲擾。
踴躍發言各抒己見是「紅旗軍」將佐議事時的一貫作風，集思廣益的結果才是最後形成的決議。
施大瑄講完了九鬼的基本情況後繼續舉手要求發言，他太想在這個情況下表現自己。
黃漢當然想聽聽這個資深海盜頭子的建議，這一次其實就是黑吃黑而已，跟海盜之間的相互吞併別無二致，施大瑄以前的十八芝應該沒少干這樣的買賣。
見平遼將軍和大部分將佐都虛心聽自己講述，施大瑄勁頭十足。
他道：「避實就虛、分割敵人，在對付九鬼海盜武裝之時都可以利用。我軍可以在九鬼炮台射程外選擇第一戰場，儘可能把不明就裏的九鬼戰船在私港外擊沉或者俘獲。」
黃漢點頭讚許道：「本應如此，九鬼如果選擇防禦連帶奴隸可以動用四五千人，我軍強攻勢必會產生巨大傷亡，先誘使海盜船進行海戰打掉他們一部分生力軍勢在必行。」
施大瑄得到了黃漢的肯定更加充滿信心，他道：「我軍可以在九鬼私港外圍設伏，以絕對優勢的兵力打掉他們進港、出港的所有的船隻。
還可以出動商船兩三艘誘惑海盜船出來搶劫，相信有個三五天，九鬼最少會損失一半以上的戰船。」
沈憲宜鼓掌道：「施老弟分析得很好，海盜的戰鬥力當然體現在戰船上，真的打掉超過一半的戰船，九鬼私港的戰鬥力下降一半大有可能。」
此時所有的「紅旗軍」將佐都鼓掌，他們用這樣的方式表達認可施大瑄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