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等待

憨子這段時間最大的興趣就是打槍，他樂滋滋結過槍瞄準。

「呯！」一聲，這一次幾人都看到了米尼彈的落點，因為米尼彈擊中垛口濺起了磚頭屑，把一個探頭探腦的建奴嚇趴下了。

黃漢表揚道：「不錯、不錯離瞄準的目標不遠了，估摸著沒幾天你就能夠準確擊斃敵人。」

憨子真的喜愛武器，他撫摸著米尼槍也不介意剛剛發射的槍管還有些燙手，若有所悟道：「我今天終於明白你為何要大力發展火器部隊了。」

「哦？何以見得，說來聽聽。」

「我知道自己笨得很，學什麼東西都比別人慢、都得下死力氣，苦練投槍和飛斧十幾年，總算做到了在三十步內十發九中。

可是剛剛學打槍才幾天，就能夠在八十步距離差一點打中目標，我估摸著再練一個月肯定能夠在百步內中靶，練上小半年打中紅心未必不可能。

由此可見訓練兵丁們打槍比訓練他們射箭、投槍容易多了，而且火器的殺傷力遠遠強於箭矢和投槍。」

黃漢道：「誰說你笨了？真笨會有如此獨到的見解。」

憨子不好意思道：「嘿嘿，也只有跟着你，我才覺得腦子好使。漢哥兒，剛剛招募的那些會騎馬的漢民勞役其中有一小半人騎術不錯，但是要把他們訓練成為弓馬嫻熟的騎兵太困難，畢竟他們的身子骨太弱了。」

「你已經有了想法對不對？沒關係說出來讓我給你參考。」

「我是這樣想的，咱們挑選騎術好的勞役成立騎兵火槍隊，可以放寬身體條件，瘦弱一些、年紀大一些都不要緊，騎術為最重要的考核條件。

騎兵火槍手用不着會騎戰，他們完全可以模仿咱們今天的戰鬥方式，也採取趕到戰場下馬射擊，儘可能打放幾輪，如果敵人太多完全可以上馬逃離戰場。

此時冷兵器騎兵可以截住敵人騎兵廝殺，騎兵火槍手跟敵人拉開距離又會獲得從容裝填的時間，他們裝填完畢又可以返回戰場再次射擊敵騎。」

「想法很好，也具備可行性。只不過米尼槍產量低，恐怕只能裝備軍官，其餘騎兵火槍手可以裝備自生銃。」

「這就足夠了，有一成米尼槍精準射擊，再有九成自生銃排槍齊射，還有冷兵器騎兵射箭、投擲飛斧、投槍，騎兵的遠程打擊能力倍增，這樣會大大減少騎兵對沖相互砍殺帶來的巨大傷亡率。」

「我原則上同意你的提議，你可以着手物色騎兵火槍手入選，回虎穴城后兵工廠有新出廠的火槍可以優先裝備新成立的騎兵火槍隊，只不過為了體現公平原則，新兵在訓練期和實習期只能享受衛所軍待遇。」

「那是當然，新兵蛋子寸功未立怎麼能夠拿和那些多次上陣殺敵的騎兵同樣的月餉，這樣做會違背了我『紅旗軍』賞罰分明的一貫原則。」

「還有一條軍紀在騎兵火槍隊成立之初就要灌輸到每一個兵丁心裏，人可以死槍不能丟，要特別注意使用米尼槍的戰士。

如果不是死心塌地跟着咱們的不予考慮配發米尼槍，最好選在虎穴城已經安家落戶的戰士使用米尼槍。」

「還是漢哥兒考慮得長遠，家眷在虎穴城的戰士肯定會忠於『紅旗軍』，是應該考慮給這些人優先裝備米尼槍。」

「因此騎兵火槍手的綜合考評很重要，不能全憑射擊成績，一貫作風，平時說話流露出的情緒，思想意識，是否樂於助人都是衡量一個戰士品質的鑒借。」

「紅旗軍」的一二號人物根本無視鳳凰堡城裏的建奴，倆人一邊商議部隊的發展一邊從容裝填米尼槍。

建奴被擊斃兩員白甲兵受到了教訓，此時沒有人敢大模大樣現身，后金軍也不傻，知道固定目標應該是容易被明軍鎖定。

他們在觀察明軍動靜之時都採用猛然在不同垛口后露頭然後立刻縮回辦法，如此這般黃漢確實不太容易找到目標下手。

眼看着夕陽西斜，明軍已經完成了震懾建奴守軍的目標，黃漢揮揮手帶着人馬往北而去，先行一步的東江鎮人馬和神樞營、錦衣衛加上隨軍勞役已經收拾出了一個村子作為宿營地。

楊大年和桑羽帶着兩個百總的「紅旗軍」騎兵換班留在鳳凰堡城附近繼續監視城裏的建奴，明軍走了建奴總會出來探查，留下的騎兵就是時刻準備着算計他們。

十幾個觀察哨已經佈置到位，以肉眼在鳳凰城三里範圍內根本不可能發現「紅旗軍」佈置在幾裏外的哨位。

觀察哨里的斥候採取換班全天候盯防，只要發現建奴開始清理城門洞裏的堵門巨石、沙包之時就會通知楊大年和桑羽提前做好伏擊準備。

除非是這個牛錄的建奴出來一大半以上，超過了兩個百總「紅旗軍」的胃容量，否則出來的人命運堪憂。

北上人馬宿營的條件越來越好，伙食不錯，所有的兵丁都精神抖擻，連隨軍勞役都幹勁十足。

第二天，所有的人馬早早起來幹活兒，更加接近建奴腹地，建奴的村子出現頻率倍增，為了破壞、為了劫掠殺人而來的三千餘明軍騎兵北進速度受到了影響。

現在騎兵一天只能夠挺進六七十里，許多剛剛解救的漢民被隨軍勞役組織起來留在半道上收拾乾淨的建奴村莊里紮營等待。

無他，是因為小規模殲滅戰不斷發生，繳獲的物資不計其數，解救的漢民與日俱增。

漢民最終是要帶着他們回去的，此時讓他們留在半道休息，吃幾頓飽飯，大軍回師之時帶上他們一起南歸之時，他們的體力應該恢復不少，也能夠少走二三百里路。

因此黃漢儘可能選拔騎術不錯相對壯實一些的漢人男丁隨軍，其餘人全部留下發下冷兵器就地組織自衛隊佔據建奴的村子等待大軍回師。

沿途救下的零散漢民也好處理，所有的明軍只要遇上漢民都知道命令並且指點他們去最近的臨時落腳點，有時候甚至騎馬送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