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攻擊岫岩堡
聽說發現了有幾百建奴正規軍駐守的城池，決定把燒殺搶掠大業繼續下去的不足四千明軍騎兵第二天就對整個小城堡進行了監視。
有可能是這幾天已經有漏網的建奴逃進了這個堡壘避難，城頭不間斷有后金軍巡查，兩個大門緊閉。
此時明軍一個個充滿戰鬥熱情，大家發現了這個破敗的城堡，得知裏面沒有火炮佈防都想着打下來好好洗劫過過癮。
只不過一里余周長的城堡雖然很小，也不是騎兵能夠打馬沖入。
中午黃漢帶着一半人馬把岫岩堡包圍了，剩下的一半騎兵以此地為中心繼續搜索劫掠附近的村鎮。
這裏有可能是建奴相對集中的一個居住區，明軍收穫不小，發現了七八個大小不等的村莊，晚上回營之時得了不少斬獲和繳獲，又解救了小一千漢民。
將士們吃過了有大塊羊肉、豬肉的晚飯後，黃漢召集諸將商議是否奪取岫岩堡，其實黃漢根本沒興趣消耗騎兵來打攻堅戰，本意是繞過這個堡壘繼續尋找容易下手的村莊殺建奴。
他道：「我們出來的目的就是竭盡所能斬殺建奴破壞他們的生產，因此未必需要停下來打攻堅戰，因為那樣做不僅僅浪費時間還會造成許多沒有必要的傷亡。」
可是黃漢的提議遭到了黃龍以下所有東江鎮將領的否決，李若璉和方正化也趨向奪城。
尚可喜挺身而出道：「黃大人，下官不怕死也不擔心傷亡過大，下官願意指揮麾下兒郎攻城，只要一天時間定然能夠殺上城頭。」
尚可進、尚可義也站起身力挺自家兄弟，他們也表態願意率領家丁步戰奪城。
黃龍解釋道：「尚可義、尚可進、尚可喜三兄弟已經跟本官商議過如何攻城，今天下午他們就帶領漢民打制出了幾輛盾車，十幾架雲梯。
明天上午咱們可以調集主力以騎射壓制城頭守軍，尚家三兄弟率領四百本部人馬步戰蟻附攻城一鼓而下應該不成問題。」
黃漢道：「本官沒認為我軍拿不下岫岩堡，只是認為我們這一次是騎兵突襲，用騎兵來攻堅造成過大傷亡恐怕得不償失，再說岫岩堡破敗不堪，所有的軍民都算上也不會超過一兩千，能有多大油水？」
尚可喜道：「黃大人，您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拿下岫岩堡少說能夠繳獲戰馬三百匹，繳獲耕牛不會少於一二百頭，繳獲鐵甲不會低於一百五十副，這都是我們現在能夠看到的。
至於最終能夠繳獲多少糧食和金銀就說不準了，但是可以肯定最少能夠斬殺建奴牛錄額真一名奪取戰旗一面。如此大功勞、如此多的好處，足以讓我東江鎮人馬紅眼了。」
尚可喜自告奮勇請求主攻，想攔都攔不住，奈若何？
黃漢很感興趣，本來琢磨著如何幹掉這個以後的漢奸，如今他自己跳出來尋死為何不順水推舟？
「紅旗軍」其實帶了十個三十斤重的火藥包以防不備之需呢，黃漢此時決定不考慮爆破攻城，單看看尚可喜是如何蟻附攻城？
他為了保護「紅旗軍」騎兵故意道：「本官用兵和諸位大不同，用騎兵下馬攻堅，打這樣的仗本官根本不予考慮。騎兵訓練何其難也？消耗在這個不知所謂的城堡下多可惜？」
尚可喜堅持道：「黃大人，此次攻堅有東江鎮人馬出動足以，咱們的騎兵騎戰技能太差了，他們大多數習慣於騎馬趕路，下馬作戰，明天發動攻擊之時下官會集中使用鐵甲，傷亡應該不會太大。」
黃龍也拍胸脯道：「明天東江鎮人馬負責攻堅，不管損失多少人都要拿下岫岩堡。黃大人您不要太過於仁慈，打仗總要有犧牲，這一次把這個機會給東江兵吧！」
方正化知道黃漢捨不得用為數不多的「紅旗軍」騎兵打消耗戰，見東江鎮爭着要打岫岩堡，出面打圓場道：
「咱家認為東江鎮人馬主動請戰不可寒了將士們的心。既然是東江鎮主攻奪取岫岩堡，拿下此地后可以分配全部繳獲和斬獲。不知黃大人意下如何？」
這完全可以，要人家去拚命總要給足好處，況且這個好處還是建立在東江鎮打下城堡的基礎上。
黃漢道：「東江將士們就是捨不得斬獲和繳獲才決定去攻堅，本官宣佈成功后東江鎮全取破岫岩堡的功勞，所有的斬獲和繳獲都歸東江鎮所有，『紅旗軍』也不做看客，會以騎射掩護配合攻擊，但是不分潤功勞和繳獲。」
方正化也道：「神樞營和錦衣衛也主動配合攻擊不要軍功和繳獲。」
黃龍紅著臉道：「這怎麼好意思，大家一起出來就應該不分彼此，怎麼能讓東江鎮獨享奪取岫岩堡的大功。」
黃漢道：「這功勞不是那麼容易到手，搞不好會死上幾百猛兵呢！功勞讓給東江鎮也是把損失丟給了你們。
黃總兵用不着客氣，該你的就是你的，我們不會眼紅。但是本官建議你們謀划周詳了，儘可能減少些軍民的傷亡。」
黃龍道：「那是自然，夜裏我們還會開夜工爭取再做幾個盾車、做些雲梯，估摸著兒郎們跟着盾車後面接近城牆，岫岩堡里的建奴根本沒有辦法對付，建奴根本不擅長打城池攻防戰。」
尚可喜道：「下官三兄弟下馬步戰，家丁們全部穿上鐵甲，跟着盾車接近城牆之時用步弓不間斷射擊城頭守軍。再有上千兄弟們用騎射配合，只要雲梯搭上城牆，下官自認為能夠舞刀殺上城頭。」
尚可義笑道：「其實下官步戰本領好於騎戰，穿上堅甲舞動大砍刀，建奴巴牙喇來戰也是枉然。」
黃漢看了看尚家兄弟，看了看黃龍、李惟鸞、項祚臨等等東江鎮諸將，又瞧了瞧李若璉和方正化，這些人中只有尚可喜日後是個大漢奸，其餘人都是大明英烈都是死戰不降的大英雄。
打城市攻防戰，主攻部隊的傷亡在所難免，尚家三兄弟聯手發動本部人馬爭取先登大功，萬一運氣不好戰死了尚可喜應該也算合情合理啊！
黃漢不由得動了壞心思，想着是不是可以在適當時候一槍擊斃尚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