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1章 你好好想清楚

人和劍都是他的？

孤飛燕聽到這句話，終於控制不住情緒了。她怒聲回答：「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吧！」

韓芸汐追問道：「那到底該怎麼處理？」

這話一出，在門外趴着偷聽的眾人都面面相覷起來。顧七少站在門外右側，他背後依次是唐靜、程亦飛、錢多多、牧然和秦墨。顧七少的耳朵都貼到牆上去，唐靜他們也都跟他保持一致的動作。門外左側是龍非夜和軒轅睿，父子倆都背靠門而站，垂着眼，表情凝重，孤冷之氣自然流露。即便不知道他們是父子，見了他們如此相似的站姿和表情，也都能非常肯定他們的關係。寧承和上官夫人，蘇小玉站在一旁，雖然沒有偷聽，但表情也都沉重著。

顧七少焦急了，低聲對龍非夜說：「毒丫頭這是做什麼？這哪壺不開提哪壺？就不能讓燕兒緩一緩嗎？」

龍非夜瞥了他一眼，沒做聲。

這時候，門內傳來了孤飛燕特別憤怒的聲音，她說：「人殺了，劍毀了！」

韓芸汐這般哪壺不開提哪壺，分明是故意在激將孤飛燕。她可不希望女兒把情緒全都壓在心裏頭，最後壓出病症來呀！

她仍舊繼續問：「你確定？」

孤飛燕更加氣憤，「當然確定！留著作甚呢？」

韓芸汐點了點頭，「也對。只有九黎族人才能契約乾冥寶劍，這劍留着，萬一將來落到九黎後人手裏，對於我們而言便是後患無窮。地煞已滅，風之力便無禁忌。至於天煞，只要毀了噬情之力的秘籍，讓後世人不再擁有噬情之力，天煞便永遠不會被激起。」

孤飛燕突然就安靜了。

韓芸汐立馬去開門，她看了門外的人一眼，遞給軒轅睿一瓶毒藥道：「這葯給季江蘭服了，留她全屍。還有，把乾冥寶劍帶過來。本宮親自毀掉它！」

孤飛燕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小臉綳著，無動於衷。

韓芸汐就在門口等著，屋內，屋外都一片寂靜。過了一會兒，軒轅睿就拿來了乾冥寶劍。他看得出來母后是故意在激燕兒，想激出燕兒的真實態度。但是，不得不說，他也猜不到母後會狠到什麼程度。他都有些猶豫了，遲遲沒將乾冥寶劍遞上。然而，站在他身後的龍非夜卻拿了乾冥寶劍，遞給了韓芸汐。韓芸汐接過寶劍，立馬轉身進屋。她將乾冥寶劍往桌上一丟，就取出毒藥來。

她可是這天下第一用毒高手呀！可腐蝕萬物的毒藥，她有的是。

她道：「本宮倒要看看，是這龍骸鍛造而成的寶劍厲害，還是本宮的毒厲害！」

她說着，慢慢地打開毒藥瓶。

這一幕，全都在銅鏡里。孤飛燕全看在眼中，至今都一動不動。韓芸汐打開藥瓶后，竟毫不猶豫往乾冥寶劍上倒下毒液，一點反悔的機會都沒有給孤飛燕。

這一刻，孤飛燕都顧不上思考，猛地就轉身，大喊，「母后，不要！」

韓芸汐淡淡道：「遲了。」

孤飛燕健步衝過來，都顧不上那是什麼毒，竟用手使勁地擦拭，一邊擦拭，一邊掉眼淚。

韓芸汐看着女兒這驚慌失措的樣子，眼底儘是心疼。然而，她並沒有安慰，而是繼續在女兒的傷口上撒鹽。她問說：「這不是毒，這是水，你聞不出來嗎？

孤飛燕怔住了。

韓芸汐輕嘆了一聲，道：「母后給你五日的時間，五日後，給母后一個明確的答案。這劍是留，還是毀。」

韓芸汐說罷，轉身就走。她親自替孤飛燕帶上了門。門外眾人全都看着她，尤其是唐靜他們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這傷疤撒鹽，這種逼迫，也就親娘敢做呀！然而，與其讓孤飛燕假裝堅強，假裝成熟，強顏歡笑面對大家，倒不如這麼逼她去直面自己的內心。

見大家都還杵著，韓芸汐對蘇小玉道，「守着，這幾日不許任何人來勸她。讓她自己想清楚。」

蘇小玉認真地點了頭。

唐靜和錢多多面面相覷，都想勸，但又不敢。她們朝顧七少投出了求助的眼神，顧七少欲言又止，他瞅了龍非夜一眼，見龍非夜沒有出聲的意思，他也只能作罷了。

他道：「走走走，瞧瞧我那孽徒去！」

韓芸汐和龍非夜這才知道百里明川並沒有死，而寧承他們也詫異。他們跟着顧七少回到房間里，見着了百里明川。

寧承和上官夫人嘗試以真氣破冰，都失敗了。龍非夜道：「風之力可激碎冰核，破這冰必不在話下。以力破之，如何？」

顧七少立馬拒絕，「不可！萬一傷了我這孽徒的性命，我豈不白忙了！」

龍非夜挑眉看去，道：「聽說他沒少給燕兒找麻煩？最後也並非誠心幫燕兒，是同燕兒做交易了？」

顧七少鮮少在龍非夜面前這麼尷。他朝百里明川看去，雙眸都眯了起來，分明很不高興。百里明川聽得到他們的對話，此時此刻，心裏頭那叫一個虛呀！

這時候，僕人來稟上官夫人，去桃夭谷的鮫兵回來了。上官夫人連忙令鮫兵進來。鮫兵匆匆而入，雙手捧著一個小寶盒。無疑，這就是百里明川要孤飛燕保管的東西。

上官夫人都還未出聲，顧七少就搶先一步，拿了那個小寶盒。這小寶盒是密封的，鮫兵都不敢擅自打開。不得不說，顧七少是一點兒都不想打開寶盒呀。他就怕自己這孽徒對燕兒心懷怨恨，還留了一手。

「那個，這個……」無奈，他支支吾吾的，龍非夜就伸手過來了。

顧七少連忙將小寶箱藏身後去，道：「既是跟燕兒的交易，那就得由燕兒來打開，對吧？現在也不宜打擾燕兒，我就先代為保管了！」

顧七少說罷便轉身要走，奈何，軒轅睿攔下了，他道：「乾爹，百里明川可是玄空大陸出了名的老狐狸。萬一這東西有詐，你保管着可不好。還是當眾打開為妙！」

顧七少再一次朝榻上的百里明川看去，心道：「小兔崽子，為師的老臉都快被你丟光了！你這臨死前的交易還敢使詐，為師也不認你了！」

此時此刻，百里明川恨不得刨個地洞鑽走，可惜，他連動一下都辦不到。

軒轅睿從顧七少手裏拿走了小寶盒，顧七少沒攔。軒轅睿將小寶盒丟在地上，抽劍以劍氣將小寶盒劈開！眾人全都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