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8章 玉兒專篇：不行

在風明山地宮的時候，蘇小玉也會下山卻逛街市。她從來都是獨來獨往，不會邀請韓塵，更不會邀請老僕人。但是會給他們都帶不少東西，吃穿用度全都有。

這是韓塵第一次被邀請。看着蘇小玉那純良無害的笑顏，他直接拒絕了，「不去。」

蘇小玉道：「我帶的行李有限，得去添置點東西。還有，咱們也得準備回程的乾糧。」

韓塵點了點頭，「注意安全。」

蘇小玉卻又補充道，「要不是有些東西必須準備，我有傷在身，才懶得去找罪受。我如今真氣盡失，在玄空這地盤也沒啥好注意安全的。反正，人不犯我，我必安全，你若犯我，聽天由命唄！」

韓塵都要關門了，聽了這話立馬停住。他有些尷尬，道：「除了乾糧，你要什麼？我去。」

蘇小玉用一句話讓韓塵直接妥協，她說：「女人用的東西。」

就這樣，韓塵陪着蘇小玉出門了。

他們先來到一家布莊。韓塵瞥了一眼，就往門邊一站，一副不打算進入要在門口等著的樣子。蘇小玉也沒強逼他，大步進店。

這家店裏的衣裳同蘇小玉平素穿的都不一樣，倒是同韓塵給她找的那幾套新的很類似。都是布料上等，款式漂亮，女人味十足。蘇小玉今早照鏡子之後，就愛上了這種衣裳，覺得自己換上這種衣裳，才算這麼做長大成年了，之前那裝扮還真真就像老僕人經常罵她的「黃毛丫頭」。

看着五顏六色的布料，琳琅滿目的成衣，本就心情不錯的蘇小玉更高興了。沒一會兒，她就挑中了一套柳綠色齊胸襦裙。這套裙子不僅顯身姿修長，還讓瘦小的她多了幾分從未有過的端莊大氣感。

女掌柜在蘇小玉身旁不停讚美奉承，蘇小玉一句都沒聽進去。她對着鏡子左看右看，轉了好幾圈之後，就跑到韓塵面前，問道：「怎樣？」

怎麼？

什麼怎樣？

韓塵從未認真留意過哪個人的穿着，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他看着蘇小玉的臉，都沒看她的衣服，分明有些不適應。跟過來的女掌柜又將蘇小玉誇了一遍，韓塵這才點頭，說：「可以。」

蘇小玉也是滿意的，高高興興地又去換了一套。這一回，她一個眼神將掌柜的給瞪到一旁去閉嘴，自己又跑到韓塵面前，問道：「如何？」

韓塵的表情比剛剛要自然了一些，他仍舊細看蘇小玉的衣裳，又一次點頭，「可以。」

蘇小玉自是看出他的敷衍，她回店裏去，又換了一套衣裳，卻將外披丟一旁，直接着穿着齊胸裙子走了出去。這一回，蘇小玉都還未邁出大門，還未開口，韓塵就蹙了眉。他冷厲地命令：「不行！」

蘇小玉多少猜得到韓塵會生氣，但是沒想到他的反應會這麼大。她一時都反應不過來。韓塵就將她推了進去，竟還將門給關了。蘇小玉站在門內，一臉懵逼。但是，她很快就緩過神來，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她迅速將外衣穿上，規規矩矩繫上衣帶，了照一番鏡子還覺得不妥，又在女掌柜面前轉了幾圈，問道：「如何？」

女掌柜誇了她一番，這一回她是認真聽進去了。她整理了下頭髮，才去開門。門外，韓塵在門邊筆挺地站着，目視前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眉宇間儘是嚴肅。聽到開門時，他才看過來。

蘇小玉往他面前一站，看似開心實則有些緊張，她還是那句話，「如何？」

這一回韓塵看都不看她了，也不做評價，只道：「本尊到對麵茶樓等你。」

蘇小玉立馬補充了一句，「我當你敷衍，沒想到你還是挺較真的。」

韓塵都走出去三四步了，卻又止步，解釋道：「穿成那般，成何體統？本尊說過，在本尊將你送回宮之前，不許你胡鬧！」

蘇小玉很直接，道：「心中無鬼，無需避諱，更無需解釋。」

韓塵又一次止步，片刻后，他突然轉身過來，大步進了布莊，挑起衣裳。蘇小玉跟進來，見韓塵俊眉微攏，一臉認真的模樣，忍不住回憶起過去這些年他認真教她修氣的模樣，很像，卻又不盡相似。是因為她的心境變了，他的也變了嗎？

韓塵真的是很認真在挑衣裳。他挑了好一會兒，才挑出兩套來，送到蘇小玉面前。他像平素那樣孤冷的臉上沒有太多表情，就好似方才的事情沒有發生過，而此時他們正在做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蘇小玉不僅跟沒事的人一樣，還嘴角泛笑，心情不錯。她接過衣裳去試穿。她穿好了到韓塵面前，還是問：「如何？」

韓塵打量了她，面無表情道，「可以。」

蘇小玉轉了一圈，又問，「如何？」

韓塵仍舊點頭，「可以。」

蘇小玉這才去換第二套，韓塵仍舊點了頭。蘇小玉說要多挑兩套，韓塵照做了。最後，試到第四套的時候，韓塵仍舊點頭說「可以」，蘇小玉對着鏡子左瞧右瞧了一番，竟問說：「我感覺顯矮了，你覺得呢？」

這套裙子明明顯高的。女掌柜聽了這話，想解釋，立馬被蘇小玉一個眼神瞪回去了。韓塵道：「那就換一套。」

蘇小玉站到遠處，認真說：「你認真瞧瞧。」

韓塵眼底閃過一抹不悅，但還是認真打量起來。這個時候，他才注意到蘇小玉變了，從一個黃毛丫頭變成了一個真正的女人，亭亭玉立。這安靜淺笑，開心期待的模樣，很美。明明是他看着長大的，可此時此刻他卻有種說不上的陌生感和距離感，讓他竟不自覺想了解，想拉近距離。

韓塵下意識想迴避，蘇小玉換了個角度，追問道：「如何？」

韓塵這才回神。他說：「不顯矮反而襯高，適合你。」

蘇小玉高興了，又換了幾套，韓塵都不再敷衍，認認真真打量她，給了中肯的意見。最後，蘇小玉買下了好幾套衣裳。她高高興興離開布莊，回頭朝幫她拎東西韓塵看去，笑靨如花，道：「韓塵，你陪我去買發簪吧！」

韓塵沒回答，但還是跟着蘇小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