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不知死活

第一百六十一章 不知死活

頭一眼見到這東西,楚弦眼珠子差一點沒瞪出來,這居然是一隻冰蟾。

冰蟾乃是天地異物,也屬於妖族,但極為稀少,楚弦也只是在書中見過,沒曾想,這一次居然見到活物了。

書中說,冰蟾入河,冰封百丈,光是這個描述,就知道冰蟾有多恐怖,被這玩意碰一下,一個大活人都可能直接變成冰棍。

誰能想到,這等奇物,會被洛妃如此輕而易舉的收服,被她用五毒蟲師經中的術法控制。

所以說,要講這兩兄妹誰恐怖,毫無疑問,洛勇比他妹妹要差遠了。

便是楚弦這個洛妃的師父,也是感覺壓力山大,如果讓洛妃出戰,應該沒幾個人能擋得住她操控的冰蟾。

楚弦從屋子裏走出來,活動了一下四肢,然後開始打一套極為古怪的拳法。

如今,楚弦已經是出竅境大成,如此一來,按照《八荒合仙訣》的修鍊要求,術修仙道這邊,就得停下,開始修鍊武道。

只有武道提升到先天境界,才可修鍊術修神關。

這是修鍊八荒合仙訣的必要條件,絕不可違背,否則到頭來便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之前白日出竅,重傷黑狼斥候之後,楚弦便通知了戚成祥和姜淵等人,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他們,畢竟自己現在是革職在家,不可參政。

至於一個黑狼斥候能給生活在定海縣中所謂太平盛世的眾人造成多少警示,楚弦不知道,但終歸是有一點的。

聰明的人,至少會沉思,會想,會去防備,但也有的人,屬於不見棺材不掉淚的那種,就像是你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一些人,在假象中生活的久了,就會沉迷於此,甚至拒絕真相的到來。

這種人,絕對有,而且還不少。

但可惜,現實會給這些人上一節生動的課。

楚弦能做的已經都做了,縣防每天都會有進展,各地的村民,也大部分被遷到縣城之內,這樣一來,到時候只需要依託城牆防禦便可,等於是將所有的力量,都集中起來。

眼下,楚弦也只能是盡量修鍊武道,爭取能距離先天境界更近一些。

現在他修鍊的乃是一門內功,這門內功,分行氣拳、納氣訣兩個部分,練拳是為了行氣,擴充和強勁肉身經脈,納氣訣,則是吐納之法,吸靈氣、吐濁氣,洗滌肉身。

這內功有一個名字,《玄門紫陽功》,小成時,便可踏入先天境界,到時,肉身動者有萬鈞之力,隔空碎石不在話下,而若修鍊到大成,便可踏入宗師境界,成就紫陽之體,那是超越霸者之體的存在,尋常刀劍不入身,水火不侵,一指碎鼎。

楚弦選擇這一門強橫內功,也是有理由的。

曾經有一個武道高人,就是修鍊了這門功法,後來是依靠肉身強橫,為非作歹,更是敢強殺人官。

最後,便是出動赤金軍,也沒能將此人捉拿。

前世,是楚弦這一州刺史出馬,才將這個賊人滅殺,而當時楚弦已經是法身境界,對付這人也是費了極大的力氣,甚至,差一點被此人近身,若不是最後動用鬼神之力困住此人,再以日月誅魂劍斬下這人腦袋,那最後死的,很可能就是楚弦了。

誅殺此賊,楚弦自然是得到了對方修鍊的這門武道功法。

就是因為知道這門功法的霸道,所以楚弦這一世,才會選擇修鍊。

「楚大人,你練的這是什麼拳?我能學嗎?」洛勇這時候湊過來,開口問道。

楚弦搖頭:「我教你的棍法都沒吃透,洛勇,你切記,無論是什麼事,都忌諱好高騖遠,路要一步一步走,飯要一口一口吃,這是鐵律,當世強者,聖朝仙官,誰不是一步一步走上來的,你且練好棍法和戚刀長教你的拳法和刀法便好。」

洛勇平日裏那是誰都不服,有的時候,便是戚成祥這個師父的話,洛勇有時候都不聽,但唯獨楚弦說什麼,他都是老老實實。

最有趣的是,楚弦的年紀和他相仿,但訓起話來,那比學堂里的先生威嚴都大,時間長了,無論洛勇還是洛妃,都是將楚弦當成了長輩一般,只要楚弦一開口,那必然是老老實實聽訓。

洛勇如此,洛妃更是如此。

就在一天後,楚弦得到了呼延鬃的消息,銀王在老狼王的幫助下重奪百狼窟,黑狼族,包括三眼黑狼妖,不知所蹤。

自那一刻,楚弦神情就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就在當天,楚弦便叫來姜淵、夏泊仲和戚成祥密談一個時辰,第二天,便帶着洛家兄妹出城而去。

……

定海縣偏僻,但縣中大富之人也有好幾個,張家便是其中之一。

張康安祖籍是在定海縣河底村,他的叔父張立富,便是河底村的里長,也就是上一次,唯一一個,不尊楚弦這位縣丞之令的村官。

里長只是吏,還不算官,所以自然沒有官典留名,更沒有官符和聖力加持,但在河底村,張家,那比聖朝的人官都牛。

此刻張康安坐着馬車,帶着家眷和眾多下人準備出縣城。

守門的縣軍將他們攔下,自然是說按照縣府的政令,若無必要的事情,不可出城,畢竟是為了防範妖族。

張康安穿着皮襖跳下馬車,冷嘲熱諷道:「什麼狗屁防範妖族,那大貪官楚弦都被革職查辦了,你們這幫傻當兵的,居然還信這一套,可笑。趕緊給我讓開,我有要事要出城,耽誤了,我就去找姜淵告你們一狀。」

說完,張康安冷笑道:「就連楚弦那縣丞都被我告的丟了官,收拾你們幾個當兵的,還不是手到擒來。」

這時候,姜淵正好帶人巡查縣防,聽到動靜,這時候帶人過來。

「姜主簿,正好你來了,你給評評理,我要帶家人回老家河底村,為我叔父過壽,這幾個守門的差兵就是不放行,莫非,你們縣府就是如此欺負我們百姓的?」頭一句,便是質問。

在張康安眼裏,縣丞都被他弄的丟官,所以當然是有些膨脹,自以為了不得。

姜淵此刻卻不失威嚴,對於張康安,他也早就瞧不慣,只是這張家在縣裏頗有勢力,不光是和吳德貴關係密切,而且憑藉家中的錢財,在城府那邊打點的也不差,所以沒有必要,也無需和這種人一般見識。

此刻姜淵算了算日子,道:「距離開春沒幾天了,上一次的黑狼妖,你見着了,現在出去,風險太大,不如再等些日子……」

沒等姜淵說完,張康安便道:「憑什麼?楚弦那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胡說八道一通,你們就信了?還有啊,姜淵,你也老大不小了,平日裏覺得你挺聰明的,怎麼就被那小子給騙的服服帖帖,這不像是你的作風啊,反正我不信,趕緊開城門,別耽誤我辦正事。」

姜淵是氣的連連搖頭,這張康安,之前就是此人帶頭寫什麼血書情願,才惹來事端,如今對方找死,自己又何必攔著。

想到這裏,姜淵道:「行,你要走,可以,諸位,你們都看到了,聽到了,不是本官不勸,不是本官不攔,是沒法子勸,沒法子攔,若是再強硬留人,怕是這位張財主將老朽這小官帽也給摘掉,好了,你們要走,就走吧,開門,放行。」

幾個縣軍只能開門。

張康安此刻一臉得勝的表情,整理了一下華貴的皮襖,然後冷笑幾聲:「後悔?哼,做夢呢吧?都到了這時候了,說這些氣話有意義么,哼,什麼防妖患,傻子才信你們。」

說完,鑽入馬車,帶人揚長而去。

出了城,張家的幾架馬車上了官道,直奔河底村方向。馬車內,張康安翻看賬本,滿臉得意。

他叔父是河底村的里長,上一次為啥敢不尊縣丞召令,那是因為有他從中作梗,而之所以不來,一來是故意作對,二來,是因為他們張家在河底村發現了一個玉礦。

這可是了不得的事情,一般來說,按照聖朝的律法,諸如金銀玉礦,發現之後是要上報聖朝,這是要歸公家所有,私人不得開採。

若是在其他州地,絕對沒人敢違反。

但這是在涼州,而且是涼州的邊陲之地,平日裏,這裏的人就沒將律法放在眼裏,而且就以張家對河底村的掌控,他們是真的敢偷偷開採玉礦牟利的。

在他們眼中,這河底村地界,就是他們張家說了算。

前段日子,正是偷偷開採的高峰期,所以張康安才派人告訴他叔父張立富,讓他不要妄動,先穩住村裏的情況,給各家各戶好處,讓他們不準走漏消息,而之前楚弦下強制調令,無論用什麼手段,都要將各地村民暫時遷入縣城之內。

這在張家眼裏,就是要斷他們的財路。

所以,不用吳德貴教唆,張康安都要想方設法將楚弦給弄下來,不然,任由對方胡來,河底村發現玉礦的事情遲早會暴露。

現在好了,沒有了楚弦這個搞事的芝麻官,河底村依舊是由他們張家掌控,被遷走的村民都是不知情的,剩下知情的村民,都被張家招募,給了重金,讓他們保守秘密,而且還參與開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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