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注 第一才女
后注
第一才女
「一生鍾愛、只此一人,足矣。」
一息輕吐伴隨的是一曲輕柔,一片粉紅的桃園有着一位女子。
月白衣裙,緊接地面。落觸到花草葉上。靜若一體,面紗遮面,一垂烏髮,披在肩頭。一種難以訴說的靜雅處人眼眸。眾人以皮骨為美,而眼前這女子美得不是虛面表皮,而是氣質。
面前小桌上擺着一架古琴,古琴上角放着一壺美酒。這女子不是好酒之人,更不會喝酒。那面前這酒是她為一個人準備的。
琴聲瑤瑤、歌聲續續、桃園中被風一吹落下了許多桃花、看着這些免不了宿命的花瓣,嘆息一聲、那女子的眼眸看向北邊顯露著等待。
「孤單魂、隨風盪,相思只一場、眼淚卻匆忙。」
「煙花、落雨灑江邊,誰的流浪、牽動誰眼眶……」
白衣女子的歌聲未完,這身後的桃花叢中卻是蹦出了一個身穿橘黃衣裙的少女,少女約莫十七八歲。兩眉宛如丹鳳、弧美之線及其羨人。更是出奇的長了一副靈動的大眼,嬌美的俊容。此時那少女已經走了那白衣女子的琴前,略帶不爽的問道:
「尺素姐。你說的那人怎麼還不來啊?」
那被稱作尺素的女子,面紗下傳出淡淡笑聲,止住了還在晃動的琴弦、言道:「會來的。」
「這人譜真大、你都等了整個白天了。」那少女不滿的說道:「當年人皇老爺子見你也只有先等著的份,今日竟然會了這人……」
說到此處,少女心中之氣更是越甚。小嘴撅的更高了。
那叫尺素的女子搖搖了頭,對那少女言道:「天要黑了。就先勞煩秋雁妹妹快去把院中的燈點上吧。」
少女撅嘴道:「是。」說完便腳步重重的離開了。
少女走後。那時天色已黑,面前的桃園變的暗了。但是尺素卻發現擺在自己琴前的那壺酒已經不見了。
輕輕的現出一抹微笑。指間再次的將那琴弦撥動……
「等夏天、等秋天,等下個季節。」
「要等到月亮變全你才會來到我身邊……」
……
「不牽手也可以漫步風霜雨雪,
不能相見也要朝思暮念……」
尺素麵前的那本來因天色的黯淡的桃園上空,忽然多了一輪圓月。
月光下一道淡藍的身影,正倚靠着一顆桃樹。手中拿的卻是尺素琴前的那早就放好的酒。
隨着尺素的歌聲。那人微微的翻轉了下左手手面,地面上被風打落的那些桃花花瓣。緩緩的飄向那人的手心,桃花齊聚,化作了一枝粉紅的桃樹枝。那人將花枝握在手心,竟當做一把長劍舞動起來。
劍法伊然、衣帶飄飄、不如女子美麗,但卻心細如塵、花劍在桃園中來回舞動。所到之處,所有的落花都回歸到原來的居處。折斷的枯枝也恢復了綠色。
酒水盡,地面上再無半朵落花,樹上也在沒一顆枯枝。那人將手中剩下的那些花劍輕輕一拋,化作一陣花雨,各自飛回到自己的歸處。
那人滿意的笑了下、準備離開。
身後那個叫尺素的女子輕聲淡道:「明年還來嗎?」
那人回過頭,露出尺素已經已經沒有見過面容。微笑的臉上,像是朗誦詩句一般的聲音:「只有有酒,我寧采悠還會再來的。」
只要有酒……尺素搖頭笑道:虧他能把這樣的話說得這般的美妙。
再看時那人已經不見了,抬起頭了。看着天上掛着圓月:「我會等的。」
……
江南煙雨聲、道的是什麼?是苦,還是哭?
大雨襲灑在城中的大街小巷上。滿街的人客,頃刻的各自回到自己的家中避開這一場忽然來的大雨。
大雨下了許久依然未停。一個憔悴的女子在雨中緩緩的朝城外走去。
手中抱着不斷大雨侵打的古琴,「噔噔。」的聲音不止敲打在那古琴上,更是敲在那女子心裏,眼中一酸,雨水覆蓋了本該留下眼淚。女子將那古琴抱的更牢。
看了看左右大街早已緊閉的各家各戶的宅門。心中那股失落愈來愈濃、眼神諳諳似乎在說:「每一個人都有歸處,那我們呢?」
我們?身旁沒有別的人影,何來的我們?若說有什麼,也就只有那女子手中緊抱的古琴吧。似乎這古琴便是這女子的親人,即使讓大雨砸向自己瘦弱的身子,也不願這架永遠不會拋棄自己、沒有生命的古琴被大雨損壞。
盡自己最大的力氣,將古琴牢牢抱住,不知覺的確將自己那被燒傷的半張臉漏出了出來。
一種嘆惋只情,油然而生。女子繼續往城外走着,身後留下腳印被大雨洗刷。但是她沒有發現身後不知何時又多了一雙腳印。離的很遠,只能看到那腳印的主人應該是青年,一個身後背着一把巨劍的青年。像是書生,但是書生不會背着劍。
那書生嘆息的看着那女子漸漸遠去的背影,默默的繼續跟着……
……
「醜八怪。影響我胃口、還不快走!」
「老闆啊!你們這裏的歌姬怎麼這麼臭,還讓我們怎麼吃飯啊!」
「是啊。哪裏來的,怎麼別豬還難看啊!」
「哈哈哈…….」
不斷的有人朝着酒館台中那正在撫琴的歌女詬罵道。
那老闆終於上台對着那歌女說道:「你還是走吧。」
那女子強忍着傷心將琴抱起,緩緩朝台下走去。一個踉蹚、身子失去平衡,朝着台下摔去。
本來該是疼痛的,但是一股暖暖感覺傳入那女子的身上。怎麼這次摔的不痛,反倒很溫暖。
下一刻便立即明白,自己在將要摔倒之時,恰好被一人抱住。
那人語氣關心的輕聲問道:「姑娘、你還好吧。」
趕緊掙脫開那人,連頭也不敢抬一下、只是不斷搖頭、怯生生的說道:「沒……沒事。」隨後,便抱着琴在眾人的嘲笑聲中離開。那女子沒有看到剛才幫了自己的人是誰?只隱約的朝眼角瞄到那人身後背了一把巨劍。
匆匆的離開酒館。生怕再次被別人看到自己那恐怖的面容,便用古琴遮擋着半張臉,腳步疾快的穿過大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