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半百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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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世上存在着原本不存在的東西，這些東西來源人，也來源於他們自己。」

這是黑戒提醒江河的一句話。

也是提醒代號二十一。

所以，當他一拳打出去的時候，那怪影雖然碎去。

他依舊冰冷，屹立在那裏。盯着怪影支離破碎的地方，那戰鬥明明已經結束了。他依舊保持着警惕，拳頭再度握緊。

而那原本支離破碎的怪影再度聚攏到一起。

異鬼只是這類東西的別稱，沒有誰清楚這些東西要怎麼稱呼？他們算不上妖、也算不上鬼、所以地府不會有鬼差來收取他們，而他們除了繼續遺留在這個時間無主流蕩，也沒有別的去路。

黑戒的告知，讓代號二十一意識到這隧道的背後隱藏之所以深的理由，應該就和這怪影有關。

有這東西存在，那麼後台顯然不是一個簡單的存在。

那怪影再度聚攏起來。

它面對着代號二十一，那是一個人，但人不可能觸碰到它的身子，甚至連一般的法師都無法用法力傷到自己。而眼前這個身穿黑衣的身影竟然靠着一雙拳頭便將自己如同玻璃一樣打碎。

那麼只有一個解釋——

眼前這個傢伙算不上是人。

怪影再度撲了過來。

三分之二的隧道幾乎都被他堵住，代號二十一沒有前進的空隙可言。他的後方則是倒地正試圖站起的何清雅，他翻身一腳，踢向了怪影胸前。這一次，有了警惕的怪影深處雙臂合成一個十字，竟擋住了代號二十一的一記飛腳。

此時此刻，代號二十一已經殺死了三十五人，一拳揮出去，便有三十五個人的力量。同時白石哉座下的黑白兩蛇也被它吸幹了吸血。他現在的實力，即使沒有到達五十人的力量，也已經接近了。

而那一腳，飛出的力道也有大概六成力道，三十人之力。竟然給那怪影用雙臂擋住了。

代號二十一估算到——自己發揮出實力的話，五十人之力的攻擊，可以使用五十次。

這等級別的傷害足夠再度將那怪影擊碎，但卻未必能真正的傷到它的根源。

所以在剩下的不足四十九次的機會裏面。

代號二十一必須要想辦法，在這狹長的隧道裏面找到擊敗這個傢伙的辦法。

而身後何清雅這個後腿則必須儘快的清理走。

「還不快滾！」

代號二十一轉身朝着那何清雅吼道，那猙獰面具在那吼聲下異常猙獰。

當何清雅起身，本能的想要逃走的時候。

她的腳步卻是瞬間止住......

她轉身看着四周那些鐵柵欄後面鎖著的孩子。

代號二十一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他明白這個女人的意思，若非她本質上的善良，單單是剛才先拍照而不救人的舉動，他便會直接抹殺了她。

在意識到何清雅需要幫助之後，代號二十一轉身跳到了第一個鐵柵欄那裏，他一腳踢出去。

五十人之力的一腳之下，那鐵柵欄的門鎖壞了，裏面的孩子自然也就得救了。

江河飛身一腳，再一次使用出了五十人之力，將那怪影踢散。趁著那短暫的緩衝時間裏面，他快速的將剩餘鐵柵欄一一踢壞。

一共二十個，共有五十三歌孩子，從那鐵柵欄後面坑洞裏面給拉了出來。

在何清雅的帶領下，那些孩子開始往外面跑。

而代號二十一則是再度撲向了那個怪影......

對於此刻發生的事情，何清雅沒作多想。唯一念頭就是帶着這些孩子離開，事後等到她再度回憶那隧道裏面緊急的情況時。她方才意識到，到底會是一個怎樣的殺人惡魔，會擋在另一個惡魔的面前，保護著那些孩子離開呢？

這世上有一種身上有着神性，同時也有着獸性，而代號二十一就是這樣一個代表。

他前後已經使出了過半的五十人之力。

而那怪影再度復原之後，依舊是一副安然的樣子。

此刻的他雖然依舊平靜......

只是這平靜還能維持多久。

黑戒再度發出了聲音。

在碧海山莊，和白石哉和黑白雙蛇作戰的時候，這黑戒都沒有多說過半句話，眼下它幾次出聲。代表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你不是它的對手！」

......

不是對手？

無論是江河、還是代號二十一，他們都不在乎這些。

在沒有成為代號二十一之前，面對着南山孤兒院那些校長和老師的時候，江河何嘗不知道自己不是他們的對手。但他依舊選擇了鬥爭，此刻，他有了常人沒有力量，即便他面對着力量比他更強的存在，他也依舊會選擇鬥爭。

再度交鋒下去，五十人之力，不斷的爆發出來。

那是代號二十一力量的極限，也正因為是極限，所以他的限制很多。

除了自身承受反噬之外，那就是對體力極大的消耗。

他很清楚一旦體力消耗光，那代表着什麼！

但他依舊選擇用那種笨拙的辦法進攻著怪影......

遠處那個全身腐爛的小孩再度出現。

那是一個小鬼，江河瞧見他第一眼的時候就看出他的身份。

這孩子此刻全身腐爛，便是他臨死前的面貌。他不知道他死前到底經歷了什麼方才變成了這個樣子......

但他從這孩子的雙眼裏面，瞧見了恨意和殺意，都集中在了這個怪影的身上。

代號二十一又是一腳將那怪影踢倒在地，那孩子也再度撲了上去，沖着那怪影的脖子撕咬了過去。

像是一條瘋狗一樣，從脖子哪裏生生撕開了一道傷口。

代號二十一每一次攻擊，都只能將他擊碎。而這個小孩竟然將他給咬傷了......

「難道對付這傢伙需要鬼魂的力量？」

如果是鬼魂的力量？

江河看着自己的拳頭......

他的確可以打到鬼魂，但他的力量依舊來自於人。

而他身上唯一一個能跟鬼魂力量扯上關係的，就是......

「把青銅壺拿出來！」

江河對黑戒召喚道。

黑戒中一個古舊的青銅壺飛出。

在那怪影剛剛站起的時候，代號二十一已經撲了上去。手中青銅壺直接扣在了怪影被小鬼撕開的傷口上面。下一刻，青銅壺像是被吸住了一般，死死的黏在了怪影的傷口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