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愛你才害你》2(4)

在中關村，高深帶着我們找到一家能「攢」伺服器和電腦的小公司，好像是幾個東北人開的。看上去，高深跟他們很熟。那天嚴密也把她的電腦帶過去了，說要升級成一個伺服器，看該換什麼就換什麼。我當時還問她，你要伺服器幹什麼？她說沒什麼，反正有人出錢，是安頓讓她換的，說這樣便於她在家裏工作。我說看來安頓真是不懂技術，你在家裏工作也用不着伺服器，一台個人電腦、遠程登錄到託管的伺服器，完全可以了。她說：「是啊，她就是不懂，不然也不會什麼都讓我做。她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吧。又不花我的錢。」我們在那家小公司一共「攢」了三台機器，一個是給安頓寫作用的電腦，一個是「安頓女性網」的伺服器，還有一個，就是嚴密自己那台。大約一共花了不到三萬塊錢吧。因為我們是大戶，店主還贈送了一些禮物，比如mp3什麼的，也給了我一個。嚴密說回去也給安頓一個，不過她可能根本不會用。我和嚴密搬著機器去裝車了，高深留在店裏跟人家說話。過了一會兒才回來。我曾經幫很多人「攢」過機器，大概能猜出來，這種大戶，一般是要給買機器的人回扣的。但是，我跟他們不能算熟悉，就是來幫忙，這個，我不方便多問，反正跟我沒關係，安頓信任嚴密，這個是嚴密自己一再強調的，安頓願意讓嚴密掙錢，這也很正常。買完了伺服器，他們就送我回家了。我問嚴密，回家安裝伺服器用不用我幫忙，她說有高深就足夠了，高深是電腦專家，「黑客水平」，這是她的原話。她說高深完全有能力自己經營一個網站，至今沒做，就是因為沒有好的切入點，另外，也不想用自己的錢。我記得高深一直不怎麼說話，就是在嚴密說這個的時候，才插嘴說：「互聯網是一個無底洞，如果沒有雄厚的經濟基礎，就不要做，要做，必須拿別人的錢做自己的事。」這可能是現在很多人的思路，誰都希望「借雞生蛋」，都想生蛋，但是誰也不願意做那隻雞。又過了兩天，嚴密在網上告訴我，伺服器都弄好了，就要送到一個主機託管公司去託管。她說那是她的一個朋友介紹的，一年6000塊錢。我說太貴了，她就發給我一個皺眉頭的臉：「不貴，安頓沒那麼窮，這個我知道。我的朋友介紹這個公司，我也要給人家好處。而且這個公司距離我家比較近，我隨時能去維護。」她家在大興，這個我記得。我就問了：「主機託管是在大興附近？」她說：「不是，在阜成門。」我說：「你家不是在大興嗎？」她說：「我搬家了，剛剛才搬的，搬到月壇附近了。」我那天還跟她開玩笑，說「搬家最麻煩，你動作神速」，她說這是為了工作方便，狡兔不是還有三窟嗎？主機託管我沒跟着去，那個伺服器也不是我安裝的。我說過我可以幫忙，她說「小意思，有高深一個人就什麼都辦了」，我也沒堅持。伺服器託管之後，嚴密給了我幾個用戶名和密碼，也就是登陸伺服器的埠。我登陸的時候也發現了，那幾個埠挺有意思，每個上面都掛着一個商業網站。我問她，這些網站是幹什麼的，她說是她原來做着玩兒的，現在都不用了。她說開這幾個埠是為了讓我上傳數據方便。我問她，安頓知道這件事嗎？要是不知道，你最好告訴她，這些不能透露出去，給別人知道了，隨時能攻擊她的網站。嚴密說：「沒問題，你放心好了。只有你和我知道。安頓不懂技術，也不關心這些，她忙着採訪和寫書呢。不用拿這些小事情麻煩她。」你們檢查伺服器的時候，肯定發現了這些埠，還有那些網站。我沒說出來，是因為我覺得你們都應該知道，嚴密說她告訴過你們才這樣做的。我沒什麼疑心，要說有猜測，也就是一個，就是安頓既然不懂技術，為什麼不請一個掌握技術的人來監督嚴密？對於一個公司或者一個項目來說，把最重要的核心秘密交給一個外人肯定是不安全的，必須要形成幾個人之間相互制約的關係。安頓不明白這個？我覺得很奇怪。要不就是安頓太單純，不適合經商。要不就是安頓和嚴密的關係不一般，才會如此的委以重任。嚴密自己告訴我的，是後面這個理由。還有一件事，我始終不明白。就是你們的網站主機空間下面對應着你們的兩個域名，這沒什麼說的，但是還有另一個域名，我記不太清楚了，但是肯定跟安頓的網站沒關係。這個域名也在你們的伺服器里對應着，也用這個伺服器的空間。我問過嚴密，這個是幹什麼用的，是誰的網站。她說，那是她給一個跟她關係特別好的小妹妹買的生日禮物，是一個個人網站，暫時放在這裏，安頓也同意了，反正伺服器空間那麼大，也不在乎多一個小小的個人網站，到時候有什麼問題，她順手就給維護了。這個，你們一定也看到了。因為昨天我試着登陸這個網站的時候，打不開了。原來裏面內容挺多的，都是跟你們的「安頓論壇」共享的內容。所以，我覺得是你們發現了之後，給關閉了。我不想為我自己開脫什麼，但是，我真的什麼壞事都沒做。我一直認為，嚴密指示我做什麼，就是安頓的意見，因為她一直告訴我，她是代表安頓的。而且，每當我完成了什麼工作，她就會給我發信息，告訴我：安頓讓我轉告你，她非常感謝你的幫助。我一直相信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