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政協與開國大典

人民政協與開國大典

王芸生也在挽起袖子,準備投身革命洪流之中了———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第一次全體會議共舉行了七次,他七次都參加了———開國大典時,在**城樓上王芸生與傅作義緊緊握手,兩人腦海中閃回著同一個難忘的故事……為參加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第一次全體會議,1949年9月4日,王芸生乘坐北上列車,5日到達北平,同行的有梅蘭芳、惲逸群、金仲華、趙超構等一行三十人。王芸生總的來說心情很興奮。他說:「在這個偉大年代裏,人民革命震動了全中國,縱使在極冷清角落的一潭死水,也要屢起漣漪而終於波動起來。我是一個職業報人,二十幾年來,百憂感心,萬事勞形,國家興旺,息息關心,但因在做報期間始終抱着司馬遷『戴盆何能觀天』的觀念,未能直接參與政治,總還與『匹夫有責』隔了一層。但到1949年,我再不能做微起漣漪之水了,毅然投入洶湧前進的洪流。1949年春天,我曾經到『北平』住了兩個月,清算了自己,改造了自己,拋棄了消極玩世而自以為清高的習性,鍛煉起積極振作而為人民服務的精神,以期對人民的新中國能盡滄海一粟的努力。」看樣子,王芸生也在挽起袖子,準備投身於革命洪流之中,只不過此後連綿的政治運動,使他不時處於十分尷尬的境地罷了。9月7日下午,王芸生參加聽取周恩來副主席報告人民政協三大文件的內容和起草經過。9月8日晚,王芸生與其他代表一樣,接到了《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共同綱領草案》的初稿。9月9日上午,他參加《共同綱領草案》的分組討論。9月14日,參加擴大的小組會,討論新一稿的《共同綱領》。9月15日,他又參與了兩個「組織法」的討論。9月21日,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第一次全體會議在中南海懷仁堂開幕。全體會議共舉行了七次,王芸生七次都參加了,其中,29日下午的大會全體通過了《共同綱領》。1949年10月1日下午3時前,王芸生和其他代表一起登上了**城樓,參加中華人民共和國的開國大典。一個生來未曾見過的大場面,確實令他十分激動。他在《中華人民共和國的開國盛典》一文中寫道:「我做了二十多年的新聞記者,此番參加了中華人民共和國的開國盛典,也就不為新聞記者了。一個職業記者,對一切總取旁觀的態度,這種舊的觀念應該揚棄了。我這次躬逢人民新中國的開國之盛,既感光榮,又感幸運,置身其中,越見得時代的偉大!」他又說:「舉目**前的人民廣場,人如大海,旗翻紅浪,平時未曾見過的一個大場面就在眼前。我慶幸個人此生不虛,更慶幸中國由此進入了人民民主的時代。」開國大典時,在**城樓上,王芸生偶然與傅作義將軍相見,兩人緊緊握手,心照不宣,可能在他們倆的腦子中正閃回一個難忘的故事吧。1949年初,僅是幾個月前的事。人民解放軍重兵包圍北平。王芸生與一些民主人士在香港候船,準備北上參加新政協會議。當時,大家都擔心一個問題,即北平能否和平解放?倘若打起來會損失慘重。在眾說紛紜、莫衷一是之際,王芸生先生顯得胸有成竹。他說:「傅作義將軍不會打,北平會和平解放!」「我為什麼會有**分的把握?這還得回到1947年我與傅作義將軍的一次長談。」1947年5月,王芸生從上海回平津探親,在北平住在北京飯店。一天晚上,傅作義、侯少白來飯店訪談。剛一見面,傅作義就緊握王芸生的手熱切地說:「我是專來敬聽高論的。」王答:「我們頂好不談。」傅將軍問:「為什麼?」王說:「你是打仗的,我是反對打仗的,我講話,豈不徒亂人意。」傅將軍說:「沒關係,老朋友隨便談。」於是,見多識廣的王芸生就古今中外地談開了,一下子談了兩個多小時,結論是內戰絕對打不得,若打下去,國家和人民遭殃,個人亦無出路。半晌,傅將軍都沒有說話。突然,他猛拍沙發一下子站起來,說了一句:「哎,我給誰打啊!」僅此一句,使得文武兩位朋友的心貼得更近了。閃著淚光的傅將軍又長長地嘆息道:「老百姓實在太苦了!」深夜,傅、侯兩位才握手告別。王芸生與傅作義將軍的這次晤談,王芸生在1947年6月21日、22日的上海《大公報》上曾發表長文《北歸雜記》,作過這樣一段記載:「……一夜與傅作義將軍共談於旅社,侯少白先生銀須赭顏,共與促膝,百戰將軍,致慨國事,尤念於戰時人民之痛苦。」難怪王芸生臨終前和後人談「身事」時,曾兩次提到「不打內戰的傅作義將軍」。  [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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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生心血傾注《大公報》:一代報人王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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