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漫天寒光

243漫天寒光

而且照如今的形勢,熊立安雖然語氣並不好,但如果真要命人動手的話,對於白落羽應該還是會有所顧忌的。

但就在他們兩人準備離去之時,房門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可以聽得出來人走得很快,幾乎在他們聽到的同時就到了門前了。

莫非說是熊立安去而復返嗎?畢竟只有高手才會有這樣的輕若無聲的腳步,眼見着門就要被打開了,司徒洛冥和唐嶼對視了眼,動作迅猛地各自上了一邊的房梁,因為房間內無處可躲,他們只能伏在靠近門邊的房梁之上,掩藏身姿。

但這個房間實在太過於空曠了,在這種情況下躲避亦極其容易被發現,故他們也做好了要隨時迎敵的準備,甚至想好了要如何應對整個騰蛇族的圍攻了。

但在看到來人之時,他們毫無疑問地有幾分訝異,司徒洛冥眯了眯眼,看見對面的唐嶼亦皺着眉頭。

竟然是他?樞御派少主楚暮乾,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進來的人居然會是楚暮乾,他看起來與他們先前見到的時候大為不同,穿着打扮自然難以和先前相比,略顯幾分寒酸和狼狽。

自從樞御派被弒血盟的弒血令害得幾近滅族之後,還聽說楚暮乾曾帶人圍攻過黎落,之後便失了蹤跡,沒有想到竟然會躲在西南來,還出現在騰蛇族內,這其中代表着怎麼樣的牽扯?

好在楚暮乾似乎很着急,並沒有很仔細地巡視屋內的情況,關上門后就徑直地走向了書架處,一陣小心翼翼地翻箱倒櫃,似在找尋着什麼東西,無果之後在聽到屋外傳來的下人的腳步聲,又倉皇地逃了出去。

待楚暮乾出去了之後,司徒洛冥和唐嶼輕聲地從房樑上下來,想起了剛才那個倉皇逃跑的背影,司徒洛冥不禁地搖頭輕嘆了口氣,想起了先前在武林大會時楚暮乾是如何風光,身為樞御派少主,武林年輕一輩的翹楚,又是柳蒼傲欽點的女婿,最有可能的下任武林盟主的候選人,如今竟是落得這般的境地。

唐嶼看了眼顧自在旁感嘆的司徒洛冥,淡聲開口道:「走吧。」

司徒洛冥挑眉地點了下頭。

兩人回到客棧之時,墨凌天和白落羽正坐在廳內,許是在等他們。

白落羽坐在輪椅之上,腿上蓋着件雪白的毛毯,上頭枕着本醫書,她正藉著桌上的燭光淺淺看着,墨凌天原不讓她看的,夜裏光線昏暗,看久了眼睛必然會酸澀不適,但白落羽又着實無聊的很,男人便只能由着她了,讓客棧的人多給白落羽添了幾處燭火。

自從出谷之後,似一直在四處奔波,白落羽已經鮮少有這樣閑適的時間坐下來好好地看會書了,反倒是有幾分不習慣,些許地懷念在谷中的清靜日子。

看着司徒洛冥和唐嶼安然無恙地回來了,白落羽才放下了手頭上的書,開始熱桌上的溫茶,在旁安靜地聽他們交談。

司徒洛冥將在騰蛇族的所見所聞相告知,白落羽在聽到自己的名字之時,微皺眉地抬起頭來,反問道:「護我?皇子?」

「嗯,你可想到了是誰?」司徒洛冥點了點頭,自己動手從茶座之內取了杯白落羽剛泡好的熱茶,沿着玉白的杯沿還在冒着裊裊的輕煙,司徒洛冥抬袖不心急地淡淡抿了抿,果然每回她泡的茶火候和味道都控制地剛剛好,微苦澀的甘甜在喉嚨縈繞不去,回味無窮。

早在聽到司徒洛冥的話之時,墨凌天的眼中就閃過一抹莫名的神色,男人卻沒有開口,看着白落羽的目光似也在等着她的解釋,若說這三國之內的皇子,墨凌天數也是數得過來,他在等着她自己開口。

白落羽垂眸,輕蹙眉尖,心裏有了幾分猜測,卻是未道,只是朝着墨凌天不答反問道:「二爺,我們還要去騰蛇族嗎?」

墨凌天靜靜地看着她片刻,問道:「想回去了?」

白落羽並沒有迴避地迎著男人的眼神,點了下頭坦誠道:「嗯…」她的確是想回去了,想回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他又會和騰蛇族有牽扯?他在預謀些什麼,竟讓她覺得分外的陌生。

墨凌天的眉頭不禁皺緊了,過了會兒只道:「好。」

看着男人什麼都不開口問,白落羽反倒有幾分訝異,抬眸看向了坐在椅子上的人,無法忽略心頭一閃而過的複雜情緒。

這時,唐嶼在旁冷聲開口道:「二爺,我們還在騰蛇族見到了楚暮乾。」

「楚暮乾?」墨凌天反問了句,那個失蹤很久的樞御派少主。

唐嶼:「嗯。」

白落羽看向了沒有再說話的二爺,的確她也知道,以現在樞御派的實力,要說想要東山再起定是沒有那麼容易的,她只是在想他會不會成為二爺計劃中的一個絆腳石。

沉思了片刻,墨凌天抬頭看向唐嶼道:「去準備下,明日啟程回中原。」

唐嶼的眼中閃過抹意外,腳步微上前,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點頭道:「是。」

司徒洛冥在旁獨自飲茶沒有說話,他倒是絲毫不訝異二爺的這個決定,白落羽也沒有說話,只是在聽到男人說話之時抬袖倒茶的動作頓了頓,心頭似起了微瀾,搞不清楚究竟是誰先服軟,做出了妥協,看來還是需要找機會好好地跟他解釋解釋才是。

——

唐嶼的辦事效率極高,隔日他們便啟程回中原,之後的幾日,一切都很平靜,他們一路如常緩慢地前行,男人依舊細緻地照顧著白落羽地飲食起居,白落羽一路之上的所吃所用,全都是經由墨凌天之手的,沒有讓人碰過什麼東西,看起來和別人一樣,卻不知道表面之下全然不同,皆是她用慣了的吃慣了的。

因着白落羽並不喜與人過多的相處,即便住宿亦早讓唐嶼安排妥當,多花錢另外獨處。必要經過城池之時,他們也做了必要的喬裝,兩人都換了衣裝,原來好認的衣色給換了,並沒有多少人認出他們來。

隨着日子一天天過去,亦是越來越靠近西南的邊境交界地帶,進城的時候順便留下暗號,召集分散出去的手下聚集,已到邊境了。

他們的馬車走到了曾被大雪封路的大山,墨凌天和白落羽他們來時曾經經過這裏,不過此刻這裏已是春暖花開了,山上早就沒有了冰雪,一眼望去只有滿眼的綠意,令人覺得心曠神怡,白落羽透過車窗看着外面的綠意都覺得心情舒暢了幾分,更不用說近些時日氣候還暖和了不少,她也不用再成日裏將暖爐捧在手中了,自是覺得舒適的。

就這麼走着,原本一切都還很正常,但在到了最後個關卡的時候,卻是突然出現了意外。

紅日當空,籠罩在這一整片開闊的平地之上,數十個木刪壘成的路障將去路攔阻住了,行進的車隊不得不停了下來,唐嶼剛想叫人去問個情況,卻聽另一頭有人喊話:「你們真的以為這麼容易就能逃出西南?」

自從墨凌天一行人啟程離開之後,熊立安就派人對他們日日搜索卻是無結果,每每收到了消息后但在帶人過去之後人早就不在了,也曾想過他們不在城裏,命人搜山,但是西南說大不大,山卻有不少,需要留人在族中鎮守,熊立安又不能調用太多人手來做這件事,所以縱然搜了,也搜不到什麼。

所以這次熊立安難得的聰明了一回,懂得反攻為守,就提前在此處必經之地守着,果然這次就讓他給逮著了。

墨凌天聽到了聲音,掀開了車簾往前望去,危險地眯了眯眼睛,白落羽亦是看清楚了前方的情況,那一邊的路障兩邊少說也有六七百人,個個精悍,分列幾邊,將所有可以經過的去路都阻斷了,要想過去,別無他法,只有面對面的殺過去。

沙石揚塵,氣氛剎時僵滯了起來,停在那裏的馬匹打着響鼻,初生碧草的地上被那些路障壓出了幾道深深的痕印,上面又多架上了幾十個的弓弩,在那裏擺放着,而眼看着那些人的表情,是寧可錯殺也不會放過的狠絕。

就算知道眼前陣勢不好闖,白落羽一貫沉着冷靜的表情還是沒見改變,等着墨凌天做決定,見着二爺從頭到尾都冷著眸光,似乎在他的眼裏,就算是人再多亦撼動不了什麼。

白落羽抬眼看向外面,唐嶼冷臉朝着後面打了一個手勢,暗藏在平地兩側高山之上忽然就有幾十個的黑影一一躍下,那一邊的騰蛇族人看到了黑衣人,高叫起來道:「他們在那裏,動手!」

「給我放箭!」只聽人群中有人怒喊了一聲之後,數十支的箭弩剎時飛射而出,弓弩之力所造成的射程是極遠的,直直地朝他們所在的方向射了過來。

破空聲中混雜着腳聲步,馬匹剎時受驚,只見數十個黑衣人攀在岩壁之上,如走平地,一手抓着石岩,一手擋住飛箭,數十陣寒光一起在岩石之上閃耀,在日頭下由底上看過去,錚芒閃現,蔚為奇觀。

這景象僅是稍縱即逝,那些人幾個起落便到了地上,數十道人影如同是鬼魅一般,幾乎是毫無聲息的,一起揚起了手中的長劍短匕,騰蛇族的族人在指揮之下沖了上前去,幾十人對上百人的交戰剎時開始了,先響起的慘叫聲卻來自騰蛇族的那一方。

燕落十八騎是怎樣的殺手?縱然是對方武功高絕,他們也未必不能殺之,何況是眼前這些最多算是三流的族人?對方僅有的的優勢就是人多,他們這一方卻是有着犀利狠辣的手段。

頃刻之間,刀起落間,血濺於地,倒地身亡……

正在這時兩匹快馬在混戰的人群里穿過,是唐嶼和司徒洛冥,騰蛇族人自然也是看到了他們的,發現目標后,蜂擁而上:「抓住他們!」

平原上兩道身影飛馳,那些騰蛇族人如潮湧上,雙方相對,疾馳中司徒洛冥感到迎面而來的狂風,他的雙眼卻始終直視,俯低了身子,側首看了一眼,唐嶼也轉頭看來,兩人對視,同時夾緊馬腹,手上揚鞭:「啪——」

只見那兩匹馬越走越急,到了路障之前卻沒減緩去勢,反而衝上,幾乎是在同時間四蹄揚起,仿若凌空一般,那一道弧度從眾人眼前劃過,路障之下的騰蛇族人見那馬蹄踩下,無不蹲到地上,仰頭看着那兩匹快馬從他們頭頂一躍而過,殺入了敵圍,落地之時幾近是在同時手中的劍揮舞而出……

一片混戰聲中,熊立安的心腹點燃了信號,很快,附近的騰蛇族馬上就會前來接應了,他的信號這麼一點,傳了千里,不光是騰蛇族人知道了,各部族也知道了,有心抓人的匆忙趕去,有心救人的也絲毫不慢。

這座山脈的平地之上,不多時便匯聚了各方人馬,令人沒有想到的是,玄狼族的人也始終在找他們,知道他們要回去了,一直都在邊境處守候,此時亦是聞訊而來。

「二爺,白姑娘!」賀雲瀾的喊聲在風中散開,兩騎略停,見到從側面山頭出現的玄狼族人,賀雲瀾的懷裏還抱着一個人,想當然一定是湛月蓮,她亦朝他們揮了揮手,賀雲瀾替她喊道:「這次我們可是來救人的!」

那頭的激戰愈演愈烈,司徒洛冥冷笑了聲,騰身躍起,手中的摺扇穿透迎面而來的士兵,刺穿咽喉,割斷脈絡,如同揮鞭的一瞬,數人斃命,血落之時他已下馬,面對不知數目,不斷湧來的兵卒,面色亦是毫不改變,只是眸中閃過了抹冷意,眸色一沉,朝他身後劈掌,奪過敵人手上的刀。

墨凌天依舊在馬車內並沒有下車,護住白落羽的同時,解決馬車旁邊的人,想起什麼的回頭叮囑白落羽:「未解毒之前,不得衝動亂用內力。」

白落羽面色柔了幾分,握緊了手中的金絲:「我知道了。」這時候還記得要來提醒她。

馬車之外,漫天寒光之中慘叫聲四起,在馬車之前的五六人剎那間咽喉暴血,刀光之下,最後一個人甚至還高高飛起數尺,才掉落在地,滾到了一個騰蛇族的腳下。

眾人的視線就隨着那具身軀掉落,心也一起沉下,並不是沒見過殺人,卻是從沒見過殺的這麼快這麼狠的。

墨凌天手中拿着的是最尋常的刀,卻如同是握著索命的刀刃,男人身上傳遞出一股沉沉氣勢,仿若有千軍萬馬在他身後,無人不驚,很多的騰蛇族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所震,一時間不敢輕易上前。

白落羽手中的蛟蠶絲割斷了敵人的脖子,金芒被粘稠的血腥覆蓋,半截化作紅色,一滴滴鮮血落於地上,積起一灘猩紅,燕落十八騎和無影閣的護衛就在他們的四周,個個凜然無懼。

就在眨眼之間,墨凌天方才的那一刀殺了數人,白落羽那金線又能須臾一瞬絞送人命,雖然他們依舊坐在馬車之內,一時間透出的威壓還是使得在場之人無不感到恐懼,這是來自高手的威嚇,在這本該馳騁千軍萬馬的空地上,只他們幾人和身後那數十人,便在沉重的靜默中散發出金戈鐵馬般的煞氣……

煞氣如刀,寒冽刺人,守在邊境的多是騰蛇族人,甚少有其他部族的,知道這幾人的危險之處,但是迫於族長之令,卻又不得不硬著頭皮舉起兵刃:「怕什麼?他們人數還不過百難道我們幾百人還殺不了他們幾十人嗎?!」

膽氣一壯,士氣頓時激昂了不少,蜂擁的人群頃刻衝上,卻在此時被人衝散了合圍之勢。

「殺得好!」讚許聲從上而來,玄狼族人從一側趕到,竟也有數百之眾,玄狼圖騰戰旗飄揚,這是玄狼軍!賀雲瀾率眾而來,騎在馬上對那些騰蛇族人揚聲喊道:「誰說這裏只有幾十人,瞎了你們的眼!」

賀雲瀾這回把族裏最精英的玄狼軍都帶來了,湛月蓮也帶來了些彝族的人,這次已經不再光是為了墨凌天和白落羽了,各部族混亂,熊立安勾結朝廷,這已成了西南境內的內亂了。

「玄狼軍聽令!」賀雲瀾從懷中掏出了一塊令牌,高舉眼前。

「在!」眾人齊聲喝道。

狼群般的嗥叫歡呼響徹,玄狼族和騰蛇族的對峙,劍拔弩張的氣氛一觸即發,馬蹄踩下,蹄音一聲聲逼近。

令牌被風馭修緩緩收好,賀雲瀾又接着喊道:「騰蛇族人聽好了,今日這一戰不論是什麼結果,回去告訴熊立安,犯我玄狼族者,我賀雲瀾必加倍奉還!」

「殺!」群狼呼號,衝殺而去。

馬蹄踩過了屍體,刀劍砍過了人身,鮮血如雨般地飆射而出,沒過多久便染紅了碧草,睛空之下一場激戰興起,這不再是圍捕遊戲,而已是一場戰爭。

剎時之間,不斷起伏的人潮手中揮砍,叫囂著毫不掩飾的殺意,但無論他們殺多少人,仍是無法與另一端那些人相比,那不是殺人,而是屠戮。

騰蛇族人已經開始不自覺地開始遠離,那由幾十人所護衛的幾個人,每一次的抬手,每一次騰身,都讓周遭的人懼怕的心跳都要停止,能遠離的人無不覺得僥倖。

墨凌天翻動手腕間的長刀,刀光襲卷天光似遮蔽了日色,在日下散發寒氣,交錯之間留下嗜血的暗色,誰曾在戰場上見過那般的劍法,那樣無聲之間取命的招式,金色線芒似飄逸如風卻能劃出詭秘無聲的弧度,肉眼幾乎來不及辯認之時,便被那金線沾到一絲,便會劈開皮膚,露出血肉。

白落羽坐在馬車內,神色不動,只出手解決要靠近馬車內的人,沉靜的如同一口古井,從外灌入了冷風拂動黑髮。

邊戰邊走,邊境處戰聲四起,耀雲的士兵被驚動,守在境內密切關注戰事,隨時準備點燃狼煙,他們一行人只要衝過最後一個關卡,到了中原,騰蛇族人便再也不能隨意攔截他們了。

「二爺,快到了!」唐嶼的左掌揮出,敵人中掌的同時另一隻手上的刀揮出,他已經看到了那邊穿着中原服飾的耀雲將士了。

墨凌天在沉默之間又動手解決了幾人,瞧准周圍,找了一匹馬,抱起白落羽就躍上了馬背,身後的燕落十八騎和護衛之中有人負傷,但沒妨礙行動,他們都知道只要衝過這裏便是安全了。

賀雲瀾將湛月蓮交給手下族人照顧,親自帶人殺敵,熊立安的心腹見騰蛇族並不佔太大的優勢,卻不氣惱:「別以為這麼簡單就能過去!」他哼笑了幾聲,手指著西南的方向,視線往上:「你們瞧著,什麼東西來了?」

目之所及的,那竟然是幾架投石機!數十人推著走了過來來,巨石被放在了其上,不稍片刻,岩石就從上面滾落了下來,帶着無數被砸下的碎石落入了人群之中,墨凌天他們帶來的人都是身穿黑衣的,瞬時就被當做目標,看的分外明顯,他們立時朝四面散開。

墨凌天懷抱着白落羽騎在馬背之上,地面震動,滾滾而來的碎石飛截如雨,有的甚至差點射入眼中,身下馬匹嘶鳴,狂奔起來,躲避著不斷落下的石塊。

白落羽坐在墨凌天的懷中,不忘分神將周圍的襲擊擋下,一刀從下砍來,險險劃過馬腹,她手中的金芒射出,卻聽到背後響起奔雷般的蹄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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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寵之醫品帝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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