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2章 心猿葬深淵
周烈眯起雙眼，腦海中光影交錯，彷彿又回到面對神見王的時刻。
這是回憶，不過又不僅僅是回憶，大道模型化作密鑰，正在一點點探究。
「時空！」
忽然之間，周烈的腦海中出現兩道身影，金色和銀色毛髮隨風飄擺，深沉氣息鋪展開來。
他們是猿族三帝中的北辰和須臾。
此刻，兩位猿族大帝剛剛出現，邵雍和嬴政就極力收斂氣息，彷彿不存在一般，寂靜無聲。
周烈擁有非常強大的心神，心念速度可以快到無法無天境界。
就在這一秒鐘，他產生了無數心念。
所有念頭最終化作兩條瀑布，分別垂落到北辰和須臾兩位大帝頭頂上。
沒有萬馬奔騰，沒有磅礴水聲，只有無聲無息融入。
兩尊猿族大帝忽然盤坐下來，雙目之中綻放光明，眉心睜開一隻天目，同時望向神見王出手留給周烈的記憶。
時空宛如大海，出現洋流，出現海溝，出現海怪。
風暴驟然掀起巨浪。
神見王發動的歲月演化浩瀚無窮，黑暗角落不停閃爍，正在醞釀形形色色事物。
然而這些都是表象，真正的時空大道格外深邃。
北辰大帝突然開口問道：「你看到了什麼？」
須臾大帝斟酌說道：「我看到了一條深淵，很深很深，如果有膽量跳入其中，永遠都不會有雙腳落地那一天，那才是時間的本質，扭曲，深遠，不可逆轉！」
「很好！」北辰大帝點頭，恍惚之前他變成了周烈，並非北辰。
猿族三帝寂滅，不過他們的形象留在周烈記憶中，有四個字叫「心猿意馬」，不知道從何年何月開始，他們成了「心猿」，甚至繼承了三帝的力量。
北辰參悟空間之妙。
須臾探索時間之妙。
二帝聯手走上時空大道，可惜他們終止於十維之外。
周烈以二帝為心猿，藉助與神見王對戰的感受，勘測十維宇宙時空大道。
不得不說，北辰和須臾專業對口，只看了幾眼就有發現。
十維宇宙的時間軌跡如同深不見底深淵，並非什麼大江大海，須臾大帝不由得皺眉，時間以這種結構存在，很難插手其中。
那麼問題來了，神見王是如何推波助瀾的？這個老傢伙究竟隱藏了什麼？
北辰深吸一口氣，閉上雙眼僅靠眉心豎眼，將所有心神意志拔高到制高點。
瞳孔閃爍，北辰的身影轟然崩塌，來不及留下任何消息便煙消雲散。
周烈一步抵達，站在北辰大帝消散的位置上感受電閃雷鳴般反噬。
那是十維時空制高點，只有神見王曾經窺探奧秘，北辰強行為之立遭不測。
「怎麼樣？有發現嗎？」須臾大帝不為所動，他和北辰並非真正的猿族大帝，只是周烈日積月累產生的念頭集合體，以他們為註腳探索時空。
「有！」周烈點了點頭，感到有些可惜，北辰這隻心猿徹底掛掉了，就因為他偷看了一眼時空制高點。
「講給我聽！」須臾堅定不移，心猿意馬並非什麼好詞，他們作為周烈的思維雜念，對於自身有着清楚認知。
「時間確實形似深淵，而這深淵是環形的！」周烈一句話點出了絕對重點。
「環形？我明白了，在時間和空間影響下可以無限迴環，這就是神見王的秘密，他可以無限盤磨一件事物，是微調，是漸進，更是干涉！直到這件事物符合標準為止，就像高居九天的神靈，有着塑造整個世界的能力，不過無限微調也要依託自身力量，也要看對手實力。還好他沒有無限重啟時間的能力，否則就是天底下最大無賴。」
周烈臉色一變，好笑道：「你這是在說我無賴嘍？」
「不，我是在提醒你！你給他提供了一個重要方向。」須臾大帝忽然起身道：「雖然他不會像你這般大手筆，傾注大量資源修建環繞宇宙的超級工程，以求鎖定一地形成時間閉環。可是我鄭重提醒你，以神見王的手段，只要他稍稍改變力量結構，並且寄執念於深淵，也許很快就會實現與超級工程差不多的效果。所以你在破解他，他也會效仿你！如果你的劍破不開時間閉環，結果相當不美。」
「他能人為做到？」周烈微微一愣，要知道影響事物，使之漸進升級變強，與耍無賴原地滿血復活那是兩種概念，一個是陳年佳釀，一個是工業酒精，一個成長緩慢，一個速成高效。
「乖乖，這樣一想，我豈不是打開了通往無間地獄的閘門？」周烈直拍腦門兒，忽見須臾大帝向前走去。
「你這是？」周烈心有所感，就見須臾大帝的身體忽然跌落。
「我去了，如同一顆釘子釘入時間深淵，這樣無論神見王怎樣推動歲月車輪，始終存在一絲瑕疵！只要你找到瑕疵就可以瞬間翻盤，包括他組建時間閉環。」
「有勞了！」周烈站定身形，感受到心猿出現一點變化，所以鄭重道別或者稱之為送葬。
真正的須臾大帝在寂滅前只剩下對時間大道的嚮往，此刻執念注入心猿，投入深淵與之融合。
「轟隆隆……」
同一時間，神見王生出感應，面色慘白說道：「周烈找到深淵所在了，那是比升龍之地還要深邃的所在，他居然投下一道念頭人為製造瑕疵？」
不得不說老傢伙眼光毒辣，一念之間便理清頭緒，洞悉周烈這一舉動的含義。
周天笑坐在靠近主峰的位置上哈哈大笑：「恭喜老師，賀喜老師。」
神見王深沉說道：「周烈正在埋釘子，有什麼好恭賀的？若非你的出現與我有關，此時此刻說這種話，你說我會怎樣想？」
「老師，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總有遁去的一！這說明什麼，說明大道有缺啊！周烈幫助您補齊了時空大道，這是一件喜事！」周天笑興高采烈，似乎眼前一派光明。
「哦？」神見王思索起來，如同一塊山石，再也沒有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