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8章 我選擇了無
周烈終於熬過暴風驟雨般攻擊，他完好無損站在原地看向對面說：「蘇悠塵，閉環宇宙可以有始有終，也可以無始無終！這就造成一個非常有趣的現象，我隨時隨刻都可以斬斷強加在自己身上的狀態，所以你從始至終都在做無用功，我或許奈何不得你，你也奈何不得我。」
蘇悠塵已經恢復平靜。
他的眼神閃著智慧光澤，仔細掃視左右說道：「沒有那麼簡單，我的力量足以打破這處閉環空間了，可是無論我傾注多少功力，這裏都穩如泰山，說明你有辦法將我的力量導出。以我對你的了解，這力量引導出去必然有着去向，也許正在幫你達成某些心愿。」
周烈點了點頭，毫無隱瞞的說：「你利用我凈化了血舍利，我利用你測試一下究竟有沒有可能切入閉環宇宙，咱們兩個算是扯平了。」
「扯平了？」蘇悠塵一愣，旋即哈哈大笑：「你和我之間怎麼可能扯平？作為華夏文明的統治者和繼承者，從古至今只能有一人榮登大寶並最終坐在那個舉世矚目位置上。你可以將我們之間的較量看作奪嫡之爭，自從嬴政規定頭上升白氣者為皇，歷朝歷代王者都要經歷一番廝殺才能決出誰是王上王，誰能按照自己的意願開創未來。」
蘇悠塵越說越激動，話音未落便面目猙獰朝着周烈出手。
攻擊力量超出剛才少許，並且隨着時間推移越來越強。
這真是驚人時刻，本就擁有超強實力的大敵居然還能提升，如果沒有坤寧蟲，豈不是意味着周烈沒有半點還手之力？
「轟隆隆……」先是蘑菇雲炸裂，之後刺眼光團炸裂，再之後一團黑紫色光芒炸裂，最後黑紫色光芒向內坍塌形成黑洞，閉環空間完全沉寂下來，在一秒之後形成所有時空維度的大崩潰。
「轟隆隆隆隆……」在這等撼天動地威勢中，蘇悠塵的身體直接泯滅，只剩下針鼻大一點猩紅。
真是夠狠的，為了消滅周烈連自己都炸。
威力早已超過閉環空間承載極限，所以崩潰就在眼前。
不知道過去多久，時間在這種環境中已經不具備意義。
血光放大，如同斗篷翻滾，蘇悠塵面色蒼白恢復過來，氣喘吁吁看向周圍。
這一看之下不由得皺起眉頭。
周烈沒死，非但沒死，而且還變得格外強勢。
在千萬里這個廣闊範圍內出現一圈透明薄膜，細看才發現這圈兒薄膜正是坤寧蟲的輪廓。
此刻輪廓仍在放大，已經觸及宇宙風暴，然而它並沒有消散，反而一下子擴散出去更遠。
周烈的意識清晰傳來：「我有我的理念，你有你的理念，我要帶着人族闖出一條生路，而你要毀滅所有生命另行創世！至於什麼奪嫡之爭，全是牽強附會之說，乃是舊時代的殘念罷了！」
蘇悠塵冷哼道：「幼稚！你沒有一絲機會成功，只有像我這樣凝聚出血核，攜帶最為頂尖的人族血脈才有可能逃脫劫數。我的理念才是最符合現狀的逃脫之法，你的理念是在給自己加包袱，到頭來你誰都救不了，連自己都要搭進去。」
宏音越發空遠：「蘇悠塵，多說無益！塵歸塵，土歸土吧！謝謝你對我的磨練，也謝謝你與宇宙同步讓我看到一種可能！時至今日我們都在猜測，誰也不知道這場宇宙風暴背後的真正意義是什麼，不過我堅信距離探知答案的時刻應該不遠了！」
「哈哈哈，你想殺我？就憑這個無比脆弱的大氣球？」蘇悠塵笑得前仰後合。
驀地，一種感覺接近，蘇悠塵趕忙移行換位，卻始終擺脫不掉這種感覺。
下一刻他中招了，是宇宙風暴的力量！
禁忌之無經過壓縮成了滅道之無，然而這又能如何？對於現在的他來說無異於微風輕拂。
「周烈，換做之前的我都不懼這一招，同種招數用在我身上怎麼可能生效？不過你一向沒有這麼笨，說明這一招另有玄機，可是要叫你失望了，無論你變出多少花樣來都不可能撼動我分毫！」蘇悠塵不是吹噓，而是在陳述事實。
禁忌之無不斷錐刺而來，將蘇悠塵搞得有些煩躁，他晃動身形筆直前行，想要趕到天邊戳破周烈的鬼把戲，結果出乎預料。
以他的速度竟然飛不到盡頭，說明時空經過調整出現了一些奇異變化。
等到蘇悠塵仔細感知一圈兒，心中十分吃驚：「見鬼了！既沒有拉長距離，也沒有降低時間流速，周烈是怎樣做到的？」
就在這個時候，穿射而來的禁忌之無變得更加恐怖，那已經不是滅道二字能夠形容的，而是帶着濃濃的同化意味，恍惚之間好像你就是無，從此以後不復存在。
「周烈，難道……」
「你難道……」蘇悠塵修出血舍利之後膽氣衝天，可是此刻卻駭到極點，全因他隱約間想到一種不可能的可能。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周烈突然誦念道德經。
「鬼扯！周烈你不是要告訴我你已經可以駕馭這毀天滅地，毀滅宇宙的宇宙風暴了吧？」
「不能！無就是無，他在那裏，也不在那裏，何須駕馭？」周烈又道：「我還在徹悟，先拿你做個實驗，我的心依然傾向於有，所以將禁忌之無投向你只有這等程度。什麼時候，我的心傾向於無，你的存在時間不會多過半秒鐘。」
「少吹牛皮。」蘇悠塵全力出手了，他覺得有些事正在脫離掌控。
周烈絲毫不在意敵人發起的衝擊，而是高呼道：「無啊！你太玄了，連思考你的意義都充滿無法描述的玄妙！多一分思考太多，少一分思考又太少，就像一條……一條線。不，我才是那條線！」
突然之間，氛圍變了，蘇悠塵抬起雙臂全力抵擋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