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1章 外強中乾
「一氣生死……」
周烈伸手點向零，這一刻宛如靜止。
「你……」零大驚。
「呵呵，我們好像又不謀而合了，你極力領悟死亡，我所修鍊的招數同樣涉足生死，不過與你並肩而戰的人與你看似默契，實則這種默契僅止於淺表，無法深入心靈，這就是你最大的破綻！」周烈出手之際不忘鄙視。
雙劍忽然交融合為一劍，周烈和景泉的身影疊在一起，背後顯現出兩尊身影，正是兩尊祖靈。
祖界壓制，劍光攢射，旋風狂舞！
零和尚同時感受到生與死之間的距離只有一線之隔。
他們能夠走到今天絕非等閑，當即施展出渾身解數只求玉石俱焚，不求苟且偷生。
大殿之上瘋狂蠕動，零發出怒號：「我能走過悠久歲月活到今天，不是只有幾百年壽命的你能夠打壓的！絕天絕地之暗殉！」
呼嘯聲充塞雙耳，周烈和景泉全神貫注，零開始拚命了！尚還有一絲保留，這便是人性。
零知道周烈針對他，今天沒有一丁點兒罷手的可能，所以他不得不拚命。
尚不同，景泉與他交手之際提出收編，所以在這一刻並沒有無所不用其極。
「尚，你會後悔的！」零十分惱怒，他不得不承認周烈說對了，表面上的默契沒有用。
兩個人並肩作戰，當默契深入神髓，那就不是一加一等於二了，而是一加一大於二！
同理，一個周烈不可怕，可是兩個半周烈甚至三個周烈，這就非常可怕了！零敗在至始至終孤獨一生，所謂的兒子只是用來增強實力的媒介。
暗，在擴張！不，在歸零。
尚最終放棄了，在他的生命之中很少拚命，因為拚命與秩序不符。
對於秩序之神來說，任何難點都是可以解決的，關鍵在於方法和付出！
周烈站在黑暗中心，回身看了一眼尚，咧嘴笑道：「混亂與秩序是對雙生子，零狠心將大殿歸零，你覺得他會放過你嗎？」
「你要做什麼？」尚突然停住腳步，直覺哪裏不對。
「轟隆隆……」大殿完全淪陷，納入周烈的祖界！
景泉與尚對調位置，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令尚反應不及。
大殿還是那座大殿，只不過內部已經被掏空。
零的招數在周烈的祖界中燃爆，黑暗與死亡猶如瘟疫橫行，偏偏尚就在近前，百分之九十九的威力轟擊而來。
周烈抬起雙臂說道：「你代表秩序，代表光明，代表生機，與我一起對抗這無邊深邃，這叫投名狀！明白嗎？」
尚明白了，周烈並非無條件吸納秩序之神，壓迫無處不在。
「好一個魔君，你早就計劃好了，是嗎？」
「不是我的計劃！是我家老祖出謀劃策，只有當你交出九成力量才算安全，這是一條底線。」
「九成？你在抹殺我的可能性！付出如此巨大還如何提升？」尚當即立起雙眼，眉心第三隻眼迸發出詭異光芒。
「這條路並不好走，如果不能盡量剔除威脅，我憑什麼吸收你和你手下那一大堆人馬？」
「好，九成！」尚的目光透露出一絲兇狠，儘管他進行了習慣性偽裝，卻逃不出周烈的雙眼。
下一刻，二人在黑暗中心做生死斗。
「轟……」周烈出劍，尚先一步送出目光。
兩道身影乍合即分，當他們停下來之時，身體出現各種奇幻光彩，爆了一輪又一輪。
「周烈！看這次景泉還如何救你？」尚轉過身來面向周烈，眉心第三隻眼忽然崩潰碎裂，化作漫天晶瑩。
儘管如此，尚沒有一絲動容，目光堅定得可怕。
周烈同樣轉過身來，只見他全身上下佈滿傷口，寶血順着衣袍滴落地面，瞬息之間就被黑暗吞沒，可見零的力量越來越強。
周烈看向這位秩序主神笑道：「我說尚！有沒有人說過你是強迫症患者？瞧瞧，在我身上開洞都開得如此齊整，帶着規則之美！」
「到了這步田地，你還笑得出來？」尚使用所有手段檢視周烈的狀態，眉目間越來越冷，對方應該在十秒之前倒地不起，然而現在到了第十三秒，為何……
好像聽到了他的心聲，周烈將手指戳入傷口，蘸着鮮血送入口中稍作品嘗說道：「你覺得我應該在十秒鐘之前倒下是嗎？哦，現在是十六秒了！十七秒！每延遲一秒，你對此戰越沒有把握！其實，我想說你這樣不好，世界雖然在秩序中運行，可是想要發展往往依靠的是奇迹，是非秩序性突破！」
尚放鬆下來，身上散發出絲絲縷縷熟悉氣息！
「你在拿周玉和一干小輩的性命威脅我？」周烈的話音一下子變得悠遠飄渺，令人琢磨不透。
「果然！這裏是你的世界，所以你能封鎖損傷！我拿你在意的人威脅你，這樣做同樣是一種秩序！你們喜歡稱之為謀略。」
「屁的謀略！我們稱之為不義！」周烈經歷過太多詭詐，遇到過太多爛人，也不差尚這一個。
儘管尚對不起他的名字，做事不夠光明磊落，不夠高尚，可是強大的意義在於橫行無忌！
哪怕對方拿你的家人進行威脅，只要你足夠強大就可以逆轉局面。
「百分之九十九！」大殿上出現九十九這個數字，尚難以置信地看向眼前這一幕。
零玉石俱焚留下的黑暗主動跳到周烈的劍上，之後心神一陣恍惚！
時間彷彿回到剛才，周烈的鐵劍輕輕擦過，斬碎了尚的第三隻眼！
「咔嚓……」
漫天晶瑩飛射，尚一下子癱軟下來，根本沒有機會用那些小輩的氣息要挾。
周烈收回長劍，身上毫無傷痕。
看着尚，他肅然說道：「你早已在不知不覺間死去，我陪你說幾句話讓你死得從容些！誰知搞到我家子弟頭上！老老實實去做劍下亡魂吧！相信蘇悠塵和三帝不像你們這般外強中乾！」
「外強中乾？」
零和尚做夢都沒有想到會得到外強中乾這個評語，周烈好似吞天大鱷，一口一個將他們吞入祖界，光明與黑暗蒸騰而起，景泉不知何時站到他身邊，身上同樣迸發出光明和黑暗，漸漸補齊不足！
然而二人同時驚呼：「這條路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