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0章 大道無形
東皇鍾一個勁兒震動，周烈直笑：「無塵，清靜一些不行嗎？你讓我安靜吃頓飯。」
「滾蛋！你現在吃的是我，要是讓這破鍾清靜下來就把我吞了。」
「那沒有辦法，誰叫咱們是天生的死敵呢？如果你是孫猴子，那麼我就是如來佛祖。不過話又說回來，你那破碎的祖靈應該恢復如初了吧？這些年一直暗自籌謀，不知道正在準備何種亮瞎人眼的后招！不如現在亮出來讓我瞧一瞧。」
「哼，你不配！」東皇鍾忽然跳了起來，一個勁兒向著上方翻滾。
高大身影躍身而出，原來無塵早就攢夠了實力，可以一舉擊退東皇鍾。
要說能夠混到二人這種境界，除了要有實力之外，還要有演技。
對，演技，其實大家全是影帝，誰都不善乎。
周烈唏噓：「真夠能忍的！我早在幾個月前就收束了一絲壓力，卻沒有看到你像第一年那樣抓住一切機會突破，我就知道你在演戲。怎麼？不願意被我吃掉，所以演不下去了？不知道北辰和須臾見到你的時候，會勾肩搭背請你喝酒呢？還是與你大戰一場，我很想知道答案。」
「哈哈哈！周烈呀周烈，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五峰錘，擊擊擊！」這無塵突然之間亮出一柄碩大烏黑鎚子，掄動鎚子之際帶動宇宙風暴形成不可思議漩渦，轉眼之間就將周烈席捲進去。
這團旋渦太厲害了，死死鉗制住周烈，不讓他有機會尋隙遁出。
「無塵你這柄鎚子哪兒來的？想不到三年之前的大戰，你竟沒有出盡全力。」周烈的話音隨即就被旋渦吞沒，無塵大帝不屑於回答。
「東皇鍾，過來！」無塵大帝一招手竟然將東皇鍾攝到手中，化作半尺來高小鍾托在掌心。
他仔細觀看片刻冷聲道：「哼，浪費了我那麼多時間，要不是看你這口鐘不錯，早在兩年前本帝就脫困而出了！暫且封鎖你一段時日收些利息，等到你出來的時候大勢已定，只能任由本帝玩弄於股掌之間。」
這無塵大帝給自己套上一副面具，腳下如同翻江倒海踏住不斷閃爍的光浪，下一刻消失無蹤。
原地只留下一團旋渦，在絕對靜謐中急速轉動。
周烈安然坐在旋渦中心，他既不急着出去，也不出手抵擋，任由禁忌之無在身體表面滑過。
有人不幹了，大叫道：「喂喂，你就這樣眼睜睜看着那隻大猴子拎着你的東皇鍾離開嗎？」
「我沒有眼睜睜看着！我壓根兒就沒睜眼。」周烈閉目休息，剛才發生的一切，以及身外旋渦彷彿與他無關。
「真是服了你了！三年苦功一朝崩盤，還把自己的本命之寶倒搭給人家。更加要命的是，困在這裏出不去，時間不等人知道嗎？」
隨着話音飛出來一條手腕那麼粗的小白龍。
她繞着手臂向上爬，片刻后把腦袋搭在周烈的肩膀上打着哈欠說：「不如你求我，我或許有機會帶你離開！」
「龍母，我知道你這三年沒有白過，內修一粒龍珠，非常非常渺小的龍珠，微如芥子！不過正是這樣一顆細小龍珠讓你獲得神通，感受到了龍界正在恢復，並且變得比以前更加強大。」
小白龍聽到這話吃驚的說：「怎麼可能？你對我了如指掌，而且連龍界恢復都知道，真的成神了不成？還是我在某個時刻泄露氣息讓你一下子抓住了關鍵。」
周烈像老學究般搖頭頌道：「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運行日月。大道無名，長養萬物。吾不知其名，強名曰道。夫道者，有清有濁，有動有靜。天清地濁，天動地靜……」
龍母非常不悅：「少和老娘拽這些東西，什麼道啊道，全是狗屁，一文不值！」
「哈哈哈！」周烈點頭認可：「是，一文不值，不過我真的快要接近大道了，甚至可以說偶爾會擦個邊兒！這種境界挺玄乎的，身體附近有任何動靜都知道，包括你修鍊龍珠，也包括無塵暗中積蓄力量，這些事情我全知道。」
「真的全知道？」龍母不解追問：「既然你全知道，為什麼還會陷進來？而且眼睜睜看着無塵帶着你的寶貝離開？」
「我都說了，我閉着眼呢！沒有看到他拿東皇鍾，那就不算！」周烈反覆強調，讓龍母忍不住笑得前仰後合，心想：「難道這傢伙修鍊修到腦袋壞掉了？嘴硬就是不承認自己失敗，如果真是這樣，本龍母可沒有閒情逸緻在他身上浪費時間。」
「你瞧你多麼現實！咱們兩個好歹共患難過，結果我一露出頹勢你就開始思考找下家，在你身上看不到一絲溫情，所以龍族全是冷血動物，必須以力懾之，以威鎮之，以利誘之！」
「嘁！姓周的，你都快成我肚子裏的蛔蟲了，連老娘挖空心思想什麼都知道！不過你大可以放心，因為世上除了你之外已經沒有值得押注的盟友，所以什麼最值錢？唯一最值錢。」
周烈閉着眼睛說：「其實我是想在你面前顯擺一把，還是剛才那句話，夫道者，有清有濁，有動有靜。你的心一動，我就知道了，這就是道行，可不是瞎猜！也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
「不明白！說點我明白的！」龍母心中雖驚，卻沒有表現出來。
周烈哈哈一笑，大體對這個盟友還算滿意，因為只知道利益的盟友更加牢靠，對於龍母剛才生出的那點小心思不用太過在意，畢竟那只是一個念頭，誰還沒點兒紛繁雜念呢？
「說點兒你明白的就是，如果我現在願意，馬上就可以通過那顆細小龍珠打造門戶，以非常玄妙的速度穿越到龍界。不過那樣一來就沒有好戲看了，你以為我緣何放無塵離去？還特意丟失一件寶貝？那是因為這隻毛猴子心裏狂著呢！看着吧！他必然攪動風雨，只有這樣才能從中撈取機會，否則哪有咱們插手的份？」
龍母嗤之以鼻：「算計，滿滿的全是算計，你就不能爺們兒一把？把他踏在腳下隨意宰割？」
周烈泰然自若：「這是道，大道無形，順勢而為，明明可以用磨盤來磨豆子，總不至於讓我拿磚頭拍吧？還有一點我真的要開悟了，介於大道的無形和有形之間，需要在宇宙風暴之中修鍊，所以且安心等待，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