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0誰幹的?

0580誰幹的?

在輕卡頂部疾走兩步,落在地上,斜著往前跑。

金鋒的速度超快,連着閃身躲過了兩輛車,卻是快不過另外一輛車。

一輛警車快速過來,當頭就把金鋒撞飛了出去。

金鋒在地上打了幾個滾,翻身起來,接着又跑,上了行人路。

這一幕出來,所有的人都看呆了。

在一處賓館垃圾箱下,金鋒陡然停了下來,額頭上的血狂流而下,卻是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

垃圾箱旁邊正蹲著一個衣着襤褸,蓬頭垢面的人,一隻黑乎乎的手伸進垃圾箱不停的翻找。

一陣陣熏得人發暈的腐爛惡臭從這個人身上散發出來,路過的所有人無不掩鼻皺眉,快速離開。

這個人腦袋緊緊的杵著小小的垃圾箱箱口,不住的往垃圾箱裏掏著東西出來。

半響,這個人掏出來一個紙碗,紙碗裏還剩下幾節腸粉。

那人一下子就如同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的激動,嘴裏嚎嚎有聲,就地坐下,一隻手抓着腸粉不住的往嘴裏塞。

金鋒緊緊的咬着牙,慢慢的走到那人的跟前,慢慢的蹲了下來。

靜靜的看着這個人,金鋒的眼中浮現出無盡的傷痛,還有無盡的憤怒。

「蘇賀。」

那人聽見蘇賀兩個字,禁不住身子一抖,慢慢抬起頭來,望向金鋒。

「你怎麼會在這裏?」

金鋒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靜靜的看着這個乞丐。

眼前這個人滿是黑烏和油膩的臉,幾乎快要看不見本來的面容。

兩個眼珠子獃滯而死板,充滿了對這個世界的絕望。

這個是蘇賀。

下九流,老盜門,玄影殘月的後代。

在錦城的時候,金鋒第一次遇見他。在公交車上,蘇賀偷了一個女人的貴妃手鐲被金鋒給點破。

後來這隻貴妃手鐲被金鋒賣了一百八十萬。

卻只分給了蘇賀三百塊錢和兩包煙。

見到金鋒的瞬間,蘇賀迷惘的眼睛繼續的迷惘。

「下九流,老盜門,玄影殘月,錦城,手鐲。」

「記得不?」

金鋒的聲音很輕,輕得來就像是三月最炫暖的季風。

蘇賀獃獃的看着金鋒,嘴裏的腸粉陡然間掉落出來,雙瞳最深處閃過一抹期冀的光亮,木然的點點頭。

這一剎那間,金鋒鼻子發酸,一把握住蘇賀的右肩。

右肩之下,卻是空蕩蕩的一片。

蘇賀的右手,沒了!

整隻右胳膊自肩部而斷。

一個神偷的右手,沒了!!!

傷口的斷裂處,並沒有痊癒,腐爛的臭肉一坨一坨,黑的黑,紫的紫。

在傷口處,還能看見一些蛆蟲在吊著。

「誰幹的?」

「誰把你的手砍了?」

金鋒一把抓住蘇賀的衣領,顫聲叫道:「告訴我,誰砍了你的手。」

蘇賀眼淚不知不覺的淌出來,見到金鋒的意外讓自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歡喜。

嘴唇不住的蠕動,渾身抖著,卻是一句話也說出不出來。

「說!」

「哪個狗雜種乾的?」

金鋒聲音陡然間無限拔高,用盡全力厲吼出聲。

這當口,撞了金鋒的警車下來很多人圍住了金鋒,旁邊更多的人站得遠遠的,靜靜的看着。

「說啊——」

金鋒面容猙獰,狀若厲鬼,嘴角不住的抽搐,嘶聲狂吼。

蘇賀眼睛裏流露出來無盡的恐懼,顫聲叫道:「是個道士。」

金鋒雙瞳一緊,厲聲叫道:「哪門哪派?姓什麼?」

蘇賀渾身顫抖,牙關格咯叭叭的抖個不停:「他說他姓張。龍虎山的。」

「張坤子。」

金鋒身體一震,眼睛血絲遍佈,揪著蘇賀的衣領沉聲說道:「你特么沒事去招惹龍虎山的幹什麼。啊!!!」

「他為什麼要砍你的手?」

「為什麼?」

「為什麼?」

金鋒越是大聲,蘇賀的神志越是清醒。

這個世界上,僅僅只有金鋒跟自己相處的時間最長,也最為信任。

「我去龍虎山耍,在後山看見一幫少年練功,我就笑他們……」

「他們就打我,沒一個是我對手。結果張坤子就出來了。」

「我拿刀片劃了張坤子的衣服,他就問我是不是姓蘇?是不是玄影殘月的後代?」

「我說是,他就用劍砍了我的胳膊。」

「說是給我個教訓。下次再見到我,就要再砍我另外一隻胳膊。」

金鋒腦袋上鮮血長流,眼睛裏都快噴出血來,嘶嚎一聲,獰笑叫道:「就為這個?」

「就為了這個砍了你的手?」

「好好好,這個仇,我記下了。」

「龍虎山,張坤子,好氣度好氣魄好手段。」

擰著蘇賀的衣領站了起來,金鋒轉身就要走。

這時候,幾個人圍上來,沉聲叫道:「你們兩個是什麼人?跟我……」

「滾!」

金鋒厲聲大叫。

幾個人頓時變了顏色,互相看了看,當即就圍了上來。

金鋒一咬牙,眼睛殺機彌散。

這時候,王曉歆小跑到了現場,拿出電話遞了過去,很快帶走了金鋒兩個人。

第二天早上十點,金鋒跟隨王曉歆上了飛機直飛彩雲省,跟草龜仔碰頭,於當天下午進入翡翠國境內。

草龜仔見到金鋒滿臉的痛苦,手上包着厚厚的紗布,哭喪著臉:「鋒哥,你的鳥太兇殘了。」

腳下的鋼絲籠子裏,笨鳥大鵬鳥收緊了雙瞳,撲騰撲騰扇動長長的翅膀,嘴裏發出凄厲的長鳴。

這個笨鳥又長胖了許多,屁股都拖在了地上,完全就是一隻大肥鵝。

把笨鳥放了出來,大鵬刷的下就跳上了金鋒的肩膀,沖着金鋒不停嘶鳴叫喚著,就跟一隻多嘴的鸚鵡一般。

金鋒很是無語。

笨鳥現在越來越兇猛,長期關在籠子裏,一天一隻活鵝伺候着有時候晚上還得加個餐。

全是被龍二狗三水幾個人給慣的。

這次去翡翠國,笨鳥剛好派得上用場,也讓這小子好好的減減肥。

晴空蒼穹,碧藍如洗。

翡翠國的七月正是最熱的季節,烈日高掛,白雲如霧一般灑滿天空,薄如輕紗。

蔥鬱的密林,霧氣繚繞的群山,還有靜靜流淌在山間的小河,宛如到了最安靜的山間村莊。

當天下午還是晚霞夕照,到了第二天早上卻是大雨滂沱,雨水不要錢的打在車篷上,濺起億萬點的水滴。

行進在蜿蜒的十八拐山路上,宛若在雲端漫步,旁邊就是深不見底的大河,而窄窄的僅有三米五寬的道路的另一邊,卻是不斷滴水的土山。

這次打着水電站考察的名頭過來,當地的官員招待很熱情,中間又有草龜仔這個長期混跡翡翠國北部地區的老油子牽線搭橋,一切進展毫無阻礙。

當然,必要的打點更是少不了。

一起來的是三輛車十個人,草龜仔最為熟悉地形做的司機載着金鋒跟大小姐王曉歆。

前面還有一輛是開道車,猛禽皮卡。

王家為了報答金鋒救治王小白也是很捨得下本錢,後面兩輛同樣是猛禽皮卡,金鋒幾個人則坐的是四驅柴油的G500。

翻下這座山以後,王曉歆叫停了車,打着雨傘下車帶着金鋒去了一個地方。

「當年遠征軍就在這裏跟鬼子打了一場,我們王家三個長輩就死在這裏。」

「再過去就是自治區,明天就能達到野人山。」

金鋒默默摘掉眼鏡,頷首致禮,肅聲說道:「打鬼子的,都是英雄。」

祭拜完先輩,繼續上路,一路顛簸直到晚上十點多才抵達今天的目的地。

那是一處小山村。

準確的來說,就是一個翡翠礦所在山莊。

這裏屬於帕敢的一個翡翠老場口,雖然早已被關停,但私下裏的開採卻是依然在繼續。

這裏的勢力錯綜複雜,軍隊更是鞭長難及。

更是犯罪的天堂。

草龜仔在這地方卻是混得風生水起。

雖然翡翠國的礦產資源,尤其是翡翠這一塊是嚴禁外國人插手的,不過這項規定完全就是聾子的耳朵,形同虛設。

目前很多礦場場口基本都有外國人的插手。

在首都和沿海特區,百分之八十的珠寶公司都是神州血脈的隱形大股東。

只不過,由當地人充當白手套而已。

這個翡翠礦場,就是王家的一個產業,在這裏已經整整開了二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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