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06 殊死一戰

3806 殊死一戰

說到此處,張德雙握著傀儡張凌軒的右手高聲尖叫:「誰有異議?」

肅殺威重的叱喝出來,眾人只感覺身處在暴濤駭浪當中呼吸困難。

王瑾瑜等人面帶凄然一言不發。

王瑾瑜和邵建都曾經親自飛到過第一帝國為金鋒做了法會,也是為數不多知道張思龍跟隨金鋒出戰的人。

當初金鋒在整個道門挑選死士敢死隊的時候,王瑾瑜和邵建同樣知道。

去年聖誕節之後,龍虎山突然宣佈騷包閉關七個月的消息。王瑾瑜和邵建心裏有所明悟,但那時候金鋒沒有主動提,就說明金鋒有把握在七個月內解決掉一切事情。

邵建王瑾瑜受過金鋒大恩,自然不會給金鋒找麻煩。就算要那什麼,也不過只需要等上七個月就是。

現在看張徳雙篤定自若,強推張凌軒上位的樣子,王瑾瑜也明白了一件事。

騷包。怕是凶多吉少。

怕是早在聖誕節那天就兵解去了。

怪不得這個凶神惡煞的老女人一來這裏就跋扈得不得了,而身為張家和道門最高輩分的張士朋卻是一忍再忍。

原來,張德雙同樣是有備而來。

真是好算計!

一來就是光明正大的陽謀打出來。明明知道張德雙是奔著報仇和天師位來的,可張家人偏偏只能忍着憋著。眼睜睜看着張德雙得寸進尺,而張家人卻只能一步步的往後退。

一直被逼到懸崖邊上,再無路可退。

看到張家一幫子人萎靡頹廢近乎絕望的樣子,張德雙露出一抹奸計得逞的獰笑,忽然間大聲說道。

「瑾瑜真人。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證明張思龍那畜生已經兵解身隕,道尊之位現已空缺。」

「您年歲最長德高望重、名冠天下譽滿神州。您道法精深堪稱寰宇第一,我個人和我李家都對您極為敬仰。」

「我準備……」

後面的話還說完,王瑾瑜便自肅聲說道:「老道才疏學淺,大限將至。張坤師大才,我遠不如您。」

王瑾瑜一句話就斷絕掉了張德雙所有的念想,

招攬收買王瑾瑜失敗,張德雙似乎沒有任何不快。只是輕描淡寫笑了笑。暗裏罵了一句老豬狗。

她自己知道神州道門中唯獨只有王瑾瑜可以收買。像邵建這個全真窩囊廢,連呂祖癭缽白雲三寶和各大名山大川都抵押給了金鋒小畜生。

要想說動邵建,難度登天。

加之去年授上清籙,自己和小弟又陰了四大真人一把。這個仇,像邵建這樣睚眥必報的小人是絕對不會忘的。

整個神州,有可能拉攏的,也也只有王瑾瑜這樣的老實人。

眼下王瑾瑜也拒絕了自己,張德雙總算明白神州道門真是被金鋒小畜生焊成了鐵板一塊。

邵建不成,王瑾瑜也不成,張德雙心頭冷哼過後笑着說道:「那麼我張家的內務,按照規矩,要請您做個見證,不……」

王瑾瑜單掌豎起向張德雙稽首:「慈悲。福生無量天尊!」

「朱棣打朱允炆,朱祁鈺囚朱祁鎮,朱祁鎮反攻倒算挖了朱祁鈺的墓,這些,都是朱家的家事!」

「旁人不做見證!道祖家事,由道祖家人決斷,也不需要外人見證!」

聽到這話,張德雙大聲叫了一個好字。

當下張德雙第一次向著王瑾瑜稽首致禮,念了聲慈悲,宣了聲福生無量天尊,朗聲叫道。

「說得好。道祖家事我們張家人自行解決。」

嘴裏說着,張德雙偏頭過來冷笑連連,披頭散髮的她宛若白日厲鬼,兇殘陰狠。

「張士朋、張浩軒。還有你,張浩軒,你的兒子張岳櫟。對了,還有張思龍林喬喬生的狗雜種……」

「張家男丁都在這天師府中。咱們今天就來處理這個家事。」

挨着挨着點名過去,張徳雙語氣漸冷,幽寒凄絕,殺意騰騰。

「不贊成凌軒做天師的,出來領死!」

領死二字戰得勝咬得特別重。這一刻的她,眼睛裏的滔滔殺氣毫不掩飾噴薄而出。

這個機會自己等了好久好久。這七個月時間以來,自己每天都在度日如年,一分一秒都是煎熬和折磨。

在這七個月時間裏,自己曾無數次摁捺不住想要殺進龍虎山來報仇雪恨,卻是忍了又忍。

終於,今天不用再忍了。

終於,在今天,可以光明正大的將張家這群廢物垃圾狗雜碎渣滓全部殺光殺盡殺絕殺個乾乾淨淨。

去年張思龍強加在自己脫褲子亮雷印的奇恥大辱,小弟張承天被張思龍完虐,最後又被鎮山靈獸黑曼巴咬死,還有自己最憐愛的侄子到現在都沒找齊屍骨的林喜。

這一筆筆的仇,這一筆筆的恨!

今天,自己要藉著這個機會,全部報復回來。

殺光這群螻蟻渣滓,師尊也不會怪自己,列祖列宗也無話可說!

殺——

張士朋見到張徳雙殺氣漫天,默默輕嘆后一步前插。

這一關,過不了了,只有拚死一戰。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

唯有殊死一戰才能博得那最後的一線生機。

來吧!

來吧!!!

身為張家輩分最高、整個道門輩分最高、神州四大真人之二的張士朋整肅心神,站立在張家人身前。

「承洃。苦海無邊回頭是岸!你要是不聽勸說,血染天師府,那都是你咎由自取。」

張德雙面色凄厲厲聲叫道:「少廢話。能動手就別逼逼。識相的就來拜偈新天師。否則,張家骨血,全部死!」

面對張德雙的步步緊逼和殺氣沖霄,張士朋眼皮輕輕抬起,面露決絕。沉聲叫道:「同門相殘,也怪不得誰。你要打,奉陪!」

一瞬間的剎那,張士朋雙眼精光爆射,氣機一起,張士朋整個身軀化作一堵鋼鐵長城。

「早就該這樣了。就拿你這個不識抬舉的老東西開刀!」

「劍來!」

張德雙嘴裏叫着,抬手就從諸葛鋼鐵手裏扯出一把桃木劍身如大鳥飛掠而起,長發飄然白衣賽雪,宛若厲鬼臨世。

那褐色桃木劍在正午的驕陽下泛出凝固血跡般的異芒,徑自能聞嗅到那髮指的血腥味。

張士朋臉色凝沉肅重,反手交叉逮住雙臂重重往下一抹,兩隻臂環從胳膊上滑下落入手中。

雙手一緊,粗如拇指的白銅臂環在手,當頭迎上,正正接住張德雙桃木劍。

「霹砰!」

一聲刺耳悶響乍起,久久不絕。

桃木劍硬生生砍在張士朋臂環之上卻是絲毫不損,張士朋頓時變了顏色,露出一抹恐懼。

白銅臂環竟然打不斷那桃木劍。這怎麼可能。

張德雙手臂一震,扯起詭異邪魅的冷笑,突然收緊面容化作厲鬼,手腕一翻,左手劍訣一引,桃木劍凌空一劃,猛地下直掛張士朋胸口。

烈日之下,那桃木劍的殘影徑自現出一抹血芒。

張士朋雖然已逾花甲,但自幼修道修行,血氣依舊如中年人,真力勁氣絲毫不亞於年輕一輩。

腳踏禹步使出遊龍八卦躲過張德雙這一劍,運轉七星,反踩南斗以絕不可能的步伐到了張德雙跟前。

就著張德雙收劍回來之際,右手一探,手中臂環以刁鑽的角度套上桃木劍跟着往上急走,左手臂環更是以閃電般的速度套進桃木劍。

臂環也叫陰陽環,是道門老人們最喜愛的練功器具。張士朋從小就開始耍臂環,六十多年來對臂環的研究和運用早就練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雙環套住桃木劍之後,張士朋心中大定。一隻臂環順着張德雙的手回收走勢直上去套張德雙右腕,另一隻臂環如影隨形跟上。

「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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