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3 可殺不可辱

2663 可殺不可辱

文家上下無數男丁沖着張老三爆吼怒叫,氣勢洶洶激憤滔天,大有一言不合就要衝進來再把靈堂砸得稀爛的架勢。

集恨在胸的張老三在見到這麼多人的當口,精氣神一下子就軟了下來,雙股打顫,拿着銀剪的手幾乎就要握不住。

自小就在這裏長大的張老三看過文家人太多好勇鬥狠,天生就對文家人有種發自心底的懼怕。

尤其是文米一。

他可是臨近各村最狠的煞星。下起手來那是絕對的心狠手辣。

鐺……

一陣鋼管拖動的清脆聲音響起,人群自動分開一條路。

黑瘦陰沉的文米一拖着關公刀一步步走上前來,陰鷙狠厲的臉現出猙獰,雙眼之中血色彌散出最怨毒的凶暴。

「給老子死!」

說完,文米一右手一甩,左手握住關公刀扭身一轉,右手逮著關公刀前端,悍然就向張老三砸了下去。

那關公刀可是最殘暴的街頭大殺器。一刀下去打在骨頭上,絕對當場就趴下。

這把關公刀還是開過刃的,砍在人身上就跟大砍刀砍在豬身上一樣,不死開膛就是破肚。

砍在手上腳上,結果就一個,殘廢!

從文米一耍刀的姿勢和手法來看,那是絕對的狠角色。只有經歷過真刀真槍實戰多次的人才會把關公刀用得這般熟練。

不用多說,這個人雖然年紀小,但街頭械鬥絕對是一把好手。

一公分厚度的大砍刀高高舉起,黑白的刀片正正映着第一縷朝陽,如同血染一般,照着張老三右臂砍了下去。

從未見過這般畫面的張老三徑自嚇得忘記了躲避。

這一刀要是砍實在了,張老三右臂也就廢了。

門臉外圍觀的眾人面容陰冷,完全不把張老三放在眼裏。文米一是村長的兒子,也是文家未來的接班人。

砍了人,大不了在宗族裏找個老人或者未成年去頂罪就行。

到時候有的皮扯。根本不用擔心任何事。

文家在附近幾個村子都是數一數二的大族大姓,文家人可殺不可辱。

周圍圍觀的本村人在這一刻嚇得閉上了眼睛,彷彿已經看見了張老三肢體橫飛血肉模糊的場面。

就在文米一關公刀砍下去、張老三絕對半死不殘的那一瞬間,挨得近的人只覺得眼前一花,一道殘影一晃一閃。

跟着,只聽見一聲慘叫乍起乍滅。

等到眾人瞪大眼再看的時候,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那囂張不可一世的文米一徑自趴在地上如死狗般一動不動。在那文米一的旁邊,赫然站着一個黑衣少年,手持文米一的關公刀。

陽光漫灑,照在黑衣少年冷酷得髮指的臉上,宛若剛剛從幽冥血海魔域歸來的殺神。

門店門口的人乍見這一幕,面色唰變,跟着就要衝上前來。

這時候,少年右手一頓,關公刀厚厚的刀片映照紅日朝陽,帶起一幕刺的人心悸的紅白光芒。

呼!

破風聲響起處。

雪亮的關公從上而下,帶起一抹殘芒,刀刃直直落在文米一的後頸。

這一幕出來,所有人全都嚇得呆立當場。

「誰上來。砍他腦袋!」

一聲發自寒冰地獄的聲音化作千百道冰劍直刺無數人腦門心,扎得每個人腦袋嗡嗡作響。

文家上下所有人只感覺後腦勺發麻,一瞬間徑自誰都不敢亂動一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黑衣少年手裏的關公刀。關公刀鋒利的刀刃正正杵在文米一頸部,只要黑衣少年輕輕一戳,文米一絕對腦袋搬家。

現場每個人全都嚇著了。

集市上所有的人齊齊都圍了上來,看到眼前的情況也是嚇得面如土色。

這時候,人堆里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大聲叫道:「小子。你他媽敢傷了小一,老子今天把你碎屍了。」

「黑仔。放開我家一哥。叫你放開!」

「煞你娘再不放開,老子對你不客氣!」

腳下的文米一紙被重達二十多斤的關公刀壓着脖子,稍微動一下下就只感覺到鋒利刀刃傳來的肌體撕裂的感覺。

作為長期混跡市井江湖的他的來說,如何不知道自己關公刀鋒利的威力和殺伐。

沉重的關公刀壓在自己的後頸讓自己失去了一切反擊的機會和勇氣。

「小子。放開老子。老子讓你活着出去。」

「否則……」

金鋒一隻腳應在文米一脊椎大穴用力一頓,文米一頓時發出殺豬般的慘嚎。

脖子隨着身子的抖動一昂,頓時文米只感覺到關公刀鋒利的刀刃整體切入自己的肌體,只要自己再亂動一下,下一秒絕對血濺五步。

經歷了這麼多的拼殺,文米一立刻趴低腦袋,半張臉死死的貼在冰冷的地板上再不敢掙扎。

「高法剛剛出的規定,只要對方拿出武器施暴,被施暴方就可以無限反殺。」

「殺到自己認為安全為止。」

「這種行為,叫做正當防衛!」

金鋒嘴裡冷冷的說道,帶着無盡殺意。

周圍的人只覺得陰風陣陣,彷彿看見了一個腦袋搬家的文米一出現在眼前。

趴在地上的文米一嘶聲叫道:「如果你剛才一刀殺了我,那才叫正當防衛。你現在已經奪了我的刀。再殺我,就是犯法,就是故意殺人。」

金鋒低頭瞄了一眼兀自嘴硬的文米一,冷冷說道:「你很懂法。」

「但老子要告訴你一句話。老子今天把你殺了,也就是個防衛過當。最多也就二十年。」

「老子身上還背着另外一條人命。再多殺你一個。也就那麼回事。」

「要不要試試?」

「再給你們文家添一口棺材。再給三個大寺的大師找點事做。」

「反正,你們文家有錢有勢,隻手遮天。」

頓了頓,金鋒手中關公刀一緊,直接壓得文米一脖頸現出一條血線,嘴裏寒聲叫道:「文米一。敢不敢開句口,老子立馬送你去見你也爺爺……」

「你年輕走得快,鬼門關處,還能跟你爺爺見一面。」

「如果你嫌獨單,老子再殺你幾個兄弟叔伯,陪你一起上路。」

一句話出來,周圍的人身不由已的打起了寒顫,溫暖的陽光照在身上,卻是如陷冰窖冷得發抖。

再看看那供桌上擺着的張家老人遺像,還有那靈堂中黑紅交織的棺材,一幫子宛如來到了地獄。

文米一在這一刻徹底喪失了所有僥倖的心理,憑着自己的經驗來看,壓着自己的那個人絕對說到做到。

一瞬間,文米一所有的防線盡數告破,屁股抖了抖,一股黃色尿液從身下淌出。

「別,別……殺我!」

「有話,好……好說。」

「我……我……你……」

文米一面色慘白如雪,牙關格咯叭叭作響,渾身就跟被三十五千伏高壓電打了一般,不住的抖。

旁邊本村的人全都看呆了,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見過狠的人,沒見過像金鋒這麼狠的。

沒有最狠,只有更狠!

金鋒在這一刻,一招制敵一把刀就把所有人全都威懾服帖。

更嚇破了所有人的膽。

張老三站在旁邊親眼目睹了金鋒威若天神般的雄霸英姿,再看看地上那橫霸幾個村子的逮誰滅誰看不順眼就打誰現在卻是如同一隻蛆蟲螻蟻搖尾乞生哈巴狗一般的文米一……

再看看門口那些個平日裏橫行鄉里壞事做盡好人打完現在卻是跟一群斗敗公雞般惶惶不知所措的文家上下……

一瞬間,張老三忍不住淚流滿面。在心裏永遠的記住了這一秒。

在腦海中永遠地銘刻下了金鋒那豪情蓋天威不可當的身影!

忽然間,張老三心頭猛地一顫:「現在這樣子,怎麼收得了場?」

「他,他……我都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這一刻,張老三的小肚子都在打顫。

也就在這時候,文家那邊一大群人猛撲過來。

文米一的老爹文村撥開人群到了跟前一看文米一脖子上淌出的血頓時狠狠抽動眼皮,上前兩步顫聲叫了聲小一。

跟着,文村抬起頭來望向金鋒極力平復自己的情緒勉強擠出一抹微笑:「兄弟……有話好好說。沒必要鬥氣。」

「好說你媽個血痹。」

「張大伯被你爹撞死連個屁不放,以為有點錢就能擺平一切。」

「你爹自己死了還他媽怪張家的棺材沖煞了你們家。」

「你的爹就是金爹。張老三的爹他媽、該你們欺負!」

「人死為大。你們文家搶了人家的錢不說,還倒勒索張老三賠你們一百萬。你們文家他媽逼——」

「也配叫人!畜生都比你們有情有義一百倍!」

陡然間,金鋒的獅吼呼嘯雷音狂響,整個市場都在回蕩著金鋒的狂暴咆哮!

那聲音如同颱風來時的驚爆狂雷,音波如巨浪狂潮,打得人東倒西歪,無法站立。

文村身子抖動了好幾下,儼然也是被金鋒的凌天威殺給嚇得不輕。

突然間,文村冷冷說道:「兄弟,給你一次機會。你放人。我不報警。陽關道獨木橋,各走各的。」

「事情鬧大,對你我都沒有任何好處。」

跟着,文村加重語氣沉聲叫道:「我們客族可殺不可辱。你今天非要斗個魚死網破。我們,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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