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4你們要給我告別了!?

0204你們要給我告別了!?

安庭葦聽了夏鼎調侃加調戲的話,玉臉潮紅輕泛,神色尷尬,有些羞惱,可是無可奈可。

換做別人,安庭葦說不定早就一杯冷水潑了過去,可這位……

全神州都沒人敢對他發火。

被夏鼎調戲調侃,安庭葦卻是沒敢有一絲一毫的負面情緒表露。

只能低低的低着頭,一句話也不敢說。

這當口,久久沒說話的金鋒冷冷說道:「堂堂鎮國之寶的活化石,為老不尊,噁心。」

「嘿!」

夏鼎抬手就給了金鋒手臂一拐杖,漫聲說道:「老祖宗我愛說什麼就說什麼,誰還能把我怎麼着?」

金鋒低低說道:「確實,沒人敢把你怎麼着!」

「只不過,剛剛被人罵成了老東西加老殘廢……

「僅此而已!」

這話從金鋒嘴裡冷冷的冒出來,夏鼎老臉頓沉。

身後那幫子院士、宗師、大館長們猛然抬頭,十幾雙恨恨的目光早已將金鋒殺死了一萬次。

但,夏鼎的徒子徒孫們卻是沒有一個敢開口說話的。

夏鼎沒開口,這些人就得老實的站着。

這是規矩!

夏鼎嘿嘿笑起來,閃過一抹陰霾。

「小子,激將法對我沒用,知道不?」

金鋒淡淡說道:「激將法!?是對你沒用。」

「因為,古玩行里都是陳家說了算了。沒你活化石什麼事。」

此話一出,夏鼎臉色陰沉得都快滴出水來,拐杖指指金鋒足足三秒。

嘴裏陰陰冷笑:「借刀殺人!?」

「……行。你成功了。」

慢慢地,夏鼎轉過身來。

這時候,正面不遠處,十七八個男男女女速度極快的往這邊疾步過來。

為首的一個老頭手裏拿着拐杖,在兩個年輕人的攙扶下跑得最快。

當先到了夏鼎跟前,老頭丟掉手裏的拐杖,恭恭敬敬的給夏鼎鞠躬行九十度的大禮。

滿臉謙卑,語氣卑微。

「小的陳璞給夏老請安。」

亞洲四大古玩世家掌舵人、神州第一制玉宗師、年逾八十的陳璞,規規矩矩的按照舊時古禮,向夏鼎請安問候。

「給老祖宗請安!」

陳璞身後,玉龍王陳家上上下下,門徒子孫們動作整齊劃一,向夏鼎彎腰行大禮。

其中就包括了神州第一大掮客,陳玉龍。

陳家上下個個神色激顫,激動到爆。

要知道,活化石老祖宗可是多少年都沒露面冒頭了。

今天等得見尊顏,那可是天大的福分。

此時此刻,癱倒在地上的孔凡勤見到自己的師父過來,更是嚇得魂飛魄散,幾欲暈厥。

剛剛自己在前院遇見一個穿着普普通通的中年人,告訴自己說,安家大小姐的畫存疑,請自己過去看下。

滿是驕傲的孔凡勤對此大為光火,當即就跟着中年人過來,遇見金鋒跟那老頭。

自己看到金鋒就氣不打一處來,再看看那個老頭,長得邪氣邪氣,穿的又是老里老氣,還以為老頭只是個路過的吃瓜群眾,結果……

結果卻是個超級巨無霸!

整個古玩行的老祖宗!

聽見王振虎叫出師尊的那一刻,孔凡勤自己就嚇傻了。

再看見自己的師父過來,恭恭敬敬給夏鼎鞠躬行禮的一幕,孔凡勤覺得天都塌了。

腦子一片空白,雙目獃滯,渾身僵硬,完全變成了一個殭屍,再無聲息。

面對玉龍王陳璞一干人,夏鼎嘿嘿笑出聲來,指著陳璞冷冷叫道:「怎麼?老祖宗我還沒死,你們這就要三鞠躬,遺體告別了?!」

聽到這話,陳家上下勃然變色,戰戰兢兢,哆哆嗦嗦,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這時候,夏鼎拐杖一抬,遙空一指:「王小七,滾過來。」

聲音輕曼,卻是帶着無上的威嚴。

王振虎低着頭快步到了夏鼎身邊,腦袋都垂到腰間了。

「師尊您吩咐。」

夏鼎淡淡說道:「安家大小姐家的《孤山春江圖》,是你看的?」

王振虎斜著抬頭一看石桌上那幅畫,瞬息間冷汗爆冒出來,額頭上的汗水涔涔的往下淌。

跟剛才的孔凡勤一樣,整個身子根篩子裏的黃豆,不停的抖啊抖,抖個不停。

「是……」

嘴裏結結巴巴的顫聲叫了一聲是字,腦袋都快杵到了地上。

「好。」

「好啊,我夏鼎教的好徒弟,教的好徒弟吶……」

「連仇十洲的畫兒都打了眼……」

「我,真是瞎了眼了!」

「噗通!」

一聲清脆的悶響。

魔都城最著名的百寶廳董事長、神州十大拍賣會之一的龍騰盛世老闆、王振虎一下子就給夏鼎跪下了。

這一幕出來,所有人全都看傻了眼。

夏鼎看也不看王振虎,曼聲說道:「玉周你去看看。」

夏玉周可是夏鼎的兒子,聽了這話低頭應是,戴上手套緩步到了石桌旁,輕輕解開絲綢。

夏玉周看畫的程序幾跟金鋒的動作幾乎一模一樣。

輕輕展開了一尺之後,右手立刻收攏畫軸,跟着左手往左開畫,右手一路收攏。

這樣的手法是讓畫爆露在空氣中時間非常的少而短,從而最大限度的保護這等上佳名畫。

短短三十秒看完,其中在畫末空白看名人戳印的時間就花了十五秒。

夏玉周收好畫,整理好絲綢裝畫入盒,回頭彎腰低聲說道。

「回父親的話,此畫真跡無疑。有撕裂痕迹,共計八塊,修復時間不超過三十年……「

「修復的匠師疑為吳中千手林志平。」

頓了頓,夏玉周頭又低了一寸,輕聲說道。

「有幾個印戳損毀嚴重……林志平先生年事已高,將董其昌和乾隆的印戳弄得有點新……」

「看起來有些像民國的仿品……」

「老七……也許就栽在這。」

夏鼎嗯了一聲,冷冷說道:「你要為他開脫嗎?」

這句話聲音不大,卻是如驚雷一般。

夏玉周心頭一顫,低聲說道:「不敢。」

夏鼎冷哼一聲,拐杖搭在腳下的王振虎腦袋上,冷冷說道:「你怎麼說?」

王振虎額頭都杵在了地上,渾身抖個不停。

「師尊,我錯了。」

夏鼎叫了一聲好字:「倒也光棍兒,還有點兒救。」

「看錯了東西,不丟人……但你是我夏家的人,看錯了東西……」

「那就是丟我夏鼎的臉。」

「明天開始,你的拍賣行關了,百寶廳也關了……」

「滾去跟着你二哥,故宮打雜去。」

「什麼時候把故宮裏的存畫洗了一遍,什麼時候出宮。」

聽到這話,在場所有人無不面如土色,嚇得魂飛魄散。

故宮裏的畫有五萬多幅,這是已知爆出來的。也就是可以對外展覽的。

除了這五萬多幅之外,還有一批沒有修復好的畫,沒有整理出來的,數量連夏玉周都不知道有多少。

洗畫的意思,就是修復畫卷。

要把故宮裏的存畫洗一遍,那……不得好幾年功夫。

以王振虎的實力和財力,這幾年怕是要損失好幾億的銀子。

關鍵的關鍵,拍賣行和古董店都關了,牌子也就報廢了,再用不上了。

夏鼎的這個處罰,不可謂是不嚴。

王振虎這時候卻是如釋重負,長吁一口氣。

重重的向夏鼎磕了一個頭,顫顫抖抖的爬起來,規規矩矩的往後退到一邊,跟一干師兄弟站在一起。

這時候,夏鼎慢慢抬起頭來,看了看依舊垂著腰低着頭的陳璞,卻是一句話不說。

轉過頭來看看金鋒,冷笑說道:「野小子。讓你看了笑話,過癮不?」

金鋒淡淡說道:「那是你的家事,誰敢笑你。」

夏鼎眼睛一亮,爆出兩道精光,抬起手杖指指金鋒:「野小子。老祖宗記住你了。」

「山水有相逢,將來,別落在老祖宗我手上。」

「有你哭的時候。」

「走!」

說完這話,夏鼎曼聲叫了一句走字,身後的中年男子推著夏鼎走遠。

完全、徹底、根本無視陳璞一家上下。

而,玉龍王陳璞卻一直彎著腰低着頭,恭送夏鼎。

至始至終,夏鼎都沒理睬陳璞!

這一幕活生生的打盡了陳璞的臉。

玉龍王一家上下的臉都被打了透,被打了個遍,被打了個實實在在,徹徹底底,響響亮亮。

等待夏鼎一行人步入別墅之後,玉龍王慢慢的、艱難的抬起頭來,看着地上癱坐一團的孔凡勤,嘶聲叫道。

「你跟你大師兄一起看的這畫?」

孔凡勤三魂七魄都嚇沒了影,木然的點頭……

陳璞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這時候,陳玉龍沉着臉上前,在自己爺爺耳邊說了幾句。

頓時間,陳璞睜大眼睛,倒吸一口冷氣,厲聲大吼出聲。

「你敢罵夏老!?」

「我打死你個小畜生!!!」

抄起拐杖就往孔凡勤身上狂打亂抽!

孔凡勤頓時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叫,五十多歲的老人在地上跟一隻狗一樣,滾過來滾過去,嘴裏一直叫着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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