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9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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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回到那一天去,我都是你老婆了,我們都有娃娃了……」

「我都三十二了……」

金鋒輕輕拍著葛芷楠的後背,輕輕柔柔的說道。

「我都一百二十五了。」

「你爬。」

葛芷楠破泣為笑,狠狠捶了金鋒一拳頭,隨即又抱着金鋒,眼淚又止不住的掉落下來。

葛芷楠在看守所足足陪了金鋒十多天才戀戀不捨的走了。

臨走,金鋒又拿出了一個玉瓶來。

「這是神茶樹葉。給你攢的。」

「叫老爺子泡茶喝。每個月寒氣最重的那天的寅時泡。」

「最多最多只能喝兩開。」

「記住了。不能大意。」

看着金鋒第一次嚴肅的目光,葛芷楠切了聲,倒是把玉瓶接了過去。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葛芷楠必須要走。

她自己明白,自己跟金鋒一輩子都不可能了。

這十幾天裏面正主曾子墨一直沒露面,葛芷楠也知道其中的原因。

她雖然是個大大咧咧的老女人,但,她不是笨女人。

更不是那種拿得起放不下的女人。

葛芷楠走了,帶着金鋒親自做的九十九枚戒指。每一枚戒指上刻着金鋒和葛芷楠的名字。

她也是帶着金鋒的承諾走的。

金鋒承諾了自己,葛芷楠這輩子就夠了。

十幾天的時間對於葛芷楠太過短暫,但是對於某些人來說,卻是太過漫長。

有很多很多的人,已經等得要發瘋了。

直到明確葛芷楠的飛機上天以後,無數人懸著十幾天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接下來的日子,無數人都快把看守所的大門給踩破了。

按理說,看守所那是戒備相當森嚴的地方,一般人那是絕對的進不來的。

可能進來的,那真的不是一般人。

「聽說了嗎。老大又住院了。」

「啊。這不昨天才出院嗎?」

「對啊。昨天剛出來的時候,老大就摔在大門口,頭破了。又進去了。」

「老大真是太嵗了。點兒背。」

「啊?什麼?」

「老大是故意的?」

「不是吧,老大對自己這麼狠?」

「可不是嘛……告訴你,老大壓力太大了……」

「來的不是院士就是大院士,不是大院士就雙院士……」

「不是雙院士就是院長……」

「不是特科就是天殺,不是長纓就是國際刑警……」

「這些人隨便一個拎出來,老大都得立正敬禮叫首長……」

「你說,老大能不住院嘛?他敢不住院嘛啊?!」

「要是他……」

「噓——」

「曾家大小姐來了。」

曾子墨拎着保溫飯盒友好的沖着兩個老熊一般的門衛笑了笑推開了鐵門。

默默的把飯盒打開,擺上兩隻碗,再倒上一杯酒。

金鋒默默的放下手裏的卷宗,走到小小的桌前坐了下來。

默默的接過筷子說了聲謝謝,喝了一口小酒。

曾子墨嗯了一聲,盛了一小碗飯夾起一小段的青菜放在嘴裏輕輕嚼了起來。

「義舜洲給你做的神仙鍋。火候還行。」

「有七分了。不錯。」

「多喝湯。」

「嗯。」

一男一女默契的吃着喝着,低低的聊著。

「李心貝回五色羊城了。」

「嗯。我跟她打了電話。」

「羅挺的手術很成功。只是會有後遺症。」

「斷骨後遺症是難免的。」

「夏家那邊沒人去探望羅挺,黃冠養守到了昨天,被要求出國去考察。」

「叫人看好羅挺。別讓他再出事。」

「我記得他帶了徒弟的。」

「帶了兩個徒弟。不過也沒去看過他。」

「都是夏玉周的人。」

金鋒的手輕輕停滯了一下,平靜的喝了半杯酒。

「羅挺的愛人……今天剛剛給羅挺拿了離婚協議書……」

「羅挺,凈身出戶。」

金鋒面色一凜:「羅挺怎麼說?」

曾子墨平靜的說道:「簽字了。」

金鋒嘴角狠狠的一抽,放下了筷子嘆了一口氣:「好好的一個師門,好好的一個家,都被我拆散了。」

「早知如此,何必去考這個院士。」

曾子墨輕聲說道:「都是夏玉周背後搞的鬼。」

「他老婆聽說你送了一幅畫給羅挺,價值好幾億,回家就把畫拿到手,跟着就逼着羅挺離婚。」

「羅挺女兒女婿更做得出來。把羅挺這些年撿的漏全部搜颳了乾淨。」

金鋒點上了煙輕聲說道:「那畫是八大山人的《荷塘花鳥圖》,值不了幾個億。頂天一億半。」

「你如果有空的話,幫我把他買回來。」

「羅挺這輩子最崇拜的就是八大。當時在星洲龍耀家裏看到這幅畫的時候,羅挺足足一天沒吃飯。」

「你送出去的畫又自己買回來?」

「對。買回來。也算是給羅挺家人一筆安家費。」

「畢竟他們跟了羅挺清貧了一輩子。」

「羅挺跟我想的,也是一樣吧。」

曾子墨輕輕抬起臻首柔柔看了金鋒一眼:「王曉歆跟我說了一句話,你想聽嗎?」

「他說你是魔鬼,夏玉周是菩薩。」

金鋒嗯了一聲,露出一抹疑惑。

曾子墨凝望金鋒,輕聲說道:「菩薩能為了世界背叛你……」

「魔鬼能為了你背叛整個世界。」

金鋒無聲了笑了起來,頭往後仰:「不搭邊。」

曾子墨靜靜說道:「李心貝。」

金鋒身子一震,默默倒了一杯酒一口飲盡。

「對不起。」

「對不起。」

兩個人不約而同又異口同聲的向對方說了聲對不起。

金鋒卻又復默默的低下頭去。

曾子墨輕聲說道:「我知道,我跟你沒什麼感情基礎。相處的時間很短,短得就那麼幾個小時……」

「跟李旖雪沒法比,跟葛芷楠沒法比,跟梵青竹沒法比,跟王曉歆沒法比,跟梅格莉婭女王也沒法比……」

「甚至跟李心貝黃薇靜柴曉芸安庭葦都沒法比……」

「但就是這麼短的時間,我卻跟你訂了婚。」

「或許你跟我訂婚是因為爺爺的臨終囑託……」

「我也不知道,我在你的心裏是一個逗號,一個頓號亦或是一個感嘆號還是省略號……」

「或許,也是句號。」

「但我很榮幸,成為你的未婚妻。」

「我也很感謝你對我的情意。那也是很真心的情意。」

「我想說,我對你的情意也是真的。一心一意,從送仙橋你握住我的手的那一刻開始。」

涓涓山泉般流水的聲音在房間中流淌,比雪花還要清純的香味在金鋒鼻息中蔓延。

金鋒從未想過,曾子墨會突然在這個時間這個地方說出這番話來。

或許,也應該到時間了。

自己陪了梵青竹整整半年多,帶着她漫遊歐羅巴,出入各種正式場所場合。

而把正牌未婚妻丟在了國內。

回國之後又為了李心貝做出那般驚天動地的事來。

而自己的未婚妻當晚就在天都城。

這些事出來,自己的未婚妻在天都城的上層圈子裏都成了一個笑話。

當事情發生以後,又來了一個葛芷楠,在這裏陪了自己整整十幾天。

而自己的未婚妻就只能老老實實的等著葛芷楠走了才敢現身。

無論對於誰,就算是曾子墨這樣再知性,再溫碗,再大度的女孩來說,這些都是一把把的刀子,狠狠重重的戳刺她的心。

是時候攤牌了。

金鋒平靜的點上煙,曾子墨默默的給自己倒滿酒。

隨即拿起酒瓶對着粉嫩的紅唇,一口一口的飲盡。

金鋒默默的看着,沒有阻攔也沒有動作,平平靜靜的說出一番話來。

「很抱歉因為我的衝動給你帶來的傷害。」

說完這話,金鋒的臉輕輕抽動,對自己所說的這句話感到很彆扭。

這時候,沒有必要再說這些相敬如賓的廢話。

「我不是那種見一個愛一個的男人。」

「我所遇見的女孩中,李旖雪最可憐,到現在我都忘不了她所經歷那些苦痛。原因你知道。」

「葛芷楠,我最對不起她。我欠她的,十輩子都還不清。原因你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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