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4 針鋒相對
一個年僅六十的老叟，塗着一臉白花花的粉，正瞪着一雙小眼盯着三號看。
三號被老叟嚇了一跳，慌忙跳起，誰知他身後還有一人竟然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
「嘿嘿--你們是軍方的人吧？」
三號慌亂之中看到九號不知什麼時候被人打暈在原地，心中一慌，連連點頭：「是是。」
「那你們已經知道我們的行動咯？」
「嗯嗯--」
「那，你們應該不是特種部隊的吧。」
「不是，我們是，我們就是普通的士兵，被集合到一起……」
老叟尖利地笑着，三號的話被生生咽進了肚子。
幾人談話的動靜喚醒了九號，他蘇醒過來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和這些人拚命。
九號比三號要強，雖然不及宗師，可也是罡勁高手，但他在這些人面前毫無還手之力，只有被碾壓的份兒。
老叟重重一個巴掌扇過去，九號的半邊臉都塌了進去。
「你…你是罡勁巔峰？」九號忍痛問道。
老叟笑了：「這還用問？在我們的隊伍里，像我這種水平的人太多了，你們這些雜牌隊伍想來阻止我們，不來一個團都不夠我們熱身！」
九號暴起，卻又被壓住了：「誰是雜牌隊伍！你們這些國家敗類給我把嘴巴放乾淨一點！」
老叟見九號行為衝動，沒有多少利用價值，便不再看他，而是隨手一比，示意殺了他。
兩旁的人嘻嘻一笑，不知從哪裏彈出一彎銀刀，嗖地一聲割斷了九號的脖子。
血液從咧開的傷口中漫溢出來，使得九號不停發出「嗬嗬」的聲響。兩邊的人一鬆手，九號的腦袋就無力地向後倒去。他倒下后兩隻溜圓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三號，拼盡全力說出最後的字。
「跑……」
可三號怎麼跑得掉。他甚至連罡勁都沒有達到。
老叟又蹲回三號的面前，問他道：「我問你答，實話實說，不然我一刀一刀把你刮乾淨！第一個問題，你們這個隊伍多少個人？隸屬於哪個部隊？」
三號強忍住昏厥的感覺，結結巴巴地回答：「我…我們隊伍一共十八人，不…隸屬任…何隊伍，是臨時組建的小隊。」
老叟和旁邊幾人對視一眼，接着說道：「你們的隊長是誰，叫什麼名字？」
「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老叟的表情冷了下來，「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們的隊長，是誰？」
三號快要哭出來了：「我真的不知道，我們都是從約定地點加入隊伍，加入的時候要報暗號，加入之後以代號稱呼。」
老叟指著九號的屍體問道：「他是幾號？」
「九號。」三號毫不猶豫地回答。
「你呢？」
「三號。」依舊毫不猶豫。
老叟聽完陷入了思考。
旁邊的人詢問：「怎麼辦，殺不殺？」
「為什麼要殺？他的作用大著呢。」老叟桀桀一笑，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瓶子來。
瓶子是透明的，裏面裝着一隻八角八腿的昆蟲。昆蟲在瓶子裏不停地蠕動，似乎十分不滿意這個環境。
老叟示意旁邊人將三號的嘴巴撬開，然後打開瓶子，將瓶口對準了三號的嘴巴。
三號拚命掙扎，可是於是無補，蟲子很快就消失在三號的食道里不見了。
「好了--」老叟捏起三號的下巴，「從現在開始，如果你不聽我們的話，這個蟲子就會把你的五臟六腑全部吃掉。」
三號臉色慘白，一邊乾嘔一邊點頭。
「聽好了，我們允許你回到你的小隊里……但是，你必須告訴他們九號被殺，而你僥倖逃脫。」
「就…就沒了？」三號小心翼翼地問。
「不，你要在你的小隊里充當卧底，儘可能地掌握足夠的情報，然後在必要的時候泄露給我們。不然…你就等著被蟲子吃掉吧。」
三號眼中閃過一絲糾結，可是他明顯感受到體內蟲子的攀爬，於是慌亂地點頭。
「明白？」
「嗯嗯…咳咳…明白。」
「好，滾吧。」
肩膀上的壓力驟減，三號感覺自己可以站起來了。他慌亂地爬起，然後頭也不回地跑了。
其中一個人問老叟：「鬼使大人，這樣真的有用？」
「被我看透的人一定不會是另外的樣子，相信我，他會成為我們打探敵情的最好工具。」
他們看着三號消失的方向發出陣陣笑聲。
……
繼三號和九號之後，也有不少小隊遇到了敵人。
大家將所有情報匯總到一起，得出「敵方將隊伍分散成很多小組」的結論，可光是這個結論沒法知道他們最後的目的地在哪裏，於是路飛決定跟蹤其中一個小隊。
「跟蹤？這也太危險了！」
所有人在指定的地點集合以後，不少人聽到路飛的這句話毫無疑問地反對。
十四號指著低頭不語的三號憤慨地說：「九號被發現以後犧牲了，三號也差點死掉，跟蹤的代價太大，我覺得我們應該想想別的辦法。」
路飛看着三號，想到集合時三號戰戰兢兢的樣子。
他還是個年輕的士兵，實戰經驗並不足。他也許在部隊里有不錯的成績，可面對真正恐怖的東西時還是忍不住地恐懼。
「那你覺得還有什麼其他的方法？」路飛問十四號。
十四號被問住了，不再說話。
路飛不再看他，對着所有人說道：「九號犧牲了，但那並不是因為跟蹤。他們是運氣不好被發現了而已，而且他們兩個人對付敵方一個小隊伍當然十分困難，如果跟蹤的人數夠多，自然不會出現這樣的問題。」
又有人問：「可跟蹤人數太多會被發現的。」
路飛搖頭：「不需要太多，但跟蹤的隊伍有我就可以了。」
「剩下的人呢？」
「剩下的人隨時跟在跟蹤隊伍的後面，保證機動性就可以了。」
顏國強看着路飛，突然問道：「那我們抓一個隊伍來，從他們嘴裏撬出地點不可以嗎？」
顯然有很多人想過這個方法，經顏國強一提起便紛紛贊同起來。
路飛作戰的經驗何其豐富，他當機立斷拒絕了這個方法：「不行。」
「為什麼？」顏國強皺眉，以為路飛是刻意不給他面子。
可路飛並沒有露出任何錶情：「因為到了地方他們總會發現端倪。情況好一些他們會撤退，情況不好他們會和我們火拚。在能夠破壞他們行動的情況下我們最好避免正面衝突，因為從目前的情報來看他們的人數實在是太多了。」
路飛一番話讓所有人不停點頭，這才是一個真正成熟的領導者應該考慮的事情，一時大家都有些佩服起這個看上去極為年輕的長官。
也許是言之太過有理，顏國強雖然不願意承認，但還是沉默不再說話。
見沒有人反對，路飛便將十七人的隊伍分成兩個小隊伍。第一個隊伍由他帶領，共四人，第二個隊伍由顏國強帶隊，共十三人。
見路飛還給自己一個小隊隊長的職務，顏國強雖然不想接受，可心裏還是起了一些變化。
隊伍很快出發了，路飛找到之前敵人行蹤的路線，很快就找到一個分支。
這個分支由十人組成，看他們的裝束並不是天乞的人，而是居合門的人。
這十人為首的是大川高佐，他的實力已達宗師境，實力相當於先天中期。
先天中期的高手是很容易發現是否有人跟蹤他們，所以路飛儘可能地將距離拉長。
就這樣，大川高佐的隊伍和路飛的隊伍相安無事，一起朝目的地進發。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路飛四人艱難的跟蹤進行了一天左右，情況卻突然變了。
「一號，我要上廁所。」十三號對路飛說。
路飛點了點頭，遙遙看了看大川高佐隊伍的位置，點了點頭，「快點。」
得到許可，十三號朝後方走去。
奇怪的是，時間過去了十分鐘，十三號並沒有回來。一般人上廁所可能會上十分鐘，可是訓練有素的士兵怎麼可能在這件事上耽誤這麼久。
路飛的直覺告訴他事情出現了變故。
「你們呆在這兒別動，我去看看。」
路飛飛快朝着十三號剛才的方向跑去，可是到了那裏並沒有發現十三號的身影，而是看到了一片混亂的土地，上面有明顯的打鬥痕迹。
「是誰！」路飛沖着周邊喊道。
出乎路飛意料的是，他本以為沒有人會回應，誰知道竟然真的有人應了聲。
「是你爺爺們。」
路飛冷笑：「孫子不要胡鬧了，趕緊給你真爺爺我滾出來！」
「嗎的！」十幾個人影從四周躥出來，其中一個指著路飛大罵，「逞口舌之快，等會有你好受的。」
「你們是什麼人？」路飛問道。
「什麼人？抓你們的人！還跟蹤？這點雕蟲小技能瞞得過我們？」
路飛看着他們的樣子，似乎是天乞的人，於是問道：「是被跟蹤的隊伍通知你們，所以你們才從後面繞過來將我們包圍。」
突然，一個不標準的漢語從後方響起，「正是這樣。」
路飛回頭，只間大川高佐等人綁了九號和十號站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