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 俯仰於天地,無愧於內心!
殘豹此時得到天魔解體訣,拿在手中翻看了幾下,確定無誤之後,朝着四周掃視了一圈。
「這裏剛才一陣打鬥,說不定會引來其他人,走為上策。哼,那一對兒夫妻大盜,算他們走運。」
殘豹眼神閃爍著自言自語道,然後便朝着山林內快速消失。
路飛憑藉着肉身強化之後,變得無比敏銳的聽覺,以及多年來作為特工跟殺手的經驗,跟對方保持着一定的距離,隱藏着自身的氣息悄悄地跟了上去。
二十幾分鐘之後,殘豹已經在山林當中,奔出了十幾公里,不知道翻閱了幾座山頭。
只見此時他那凶光閃爍的眼睛當中,充滿了興奮跟狂喜之色,速度終於稍微緩了下來。
「哈哈哈哈,這天魔解體訣,最後還不是落在了我手裏。」
殘豹忍不住心中的喜意,站在那裏狂笑了幾聲。
接下來,他收歇笑聲,朝着四周謹慎地查探了幾圈。
確定了這裏四下無人之後,殘豹略一猶豫,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跟期待,將那天魔解體訣拿了出來,深吸了一口氣查看起來。
下一秒,他雙目當中現出一抹得意跟饒有興緻之色,自言自語道:
「練習這功法,需要煉體達到「入微」境界?能夠自如控制身體每一塊肌肉蠕動,甚至能控制五臟六腑的內肌收縮?呵呵,很好,這功法就是為我量身打造的。」
殘豹見到這要求,不驚反喜,眼神當中帶着一絲自得之色。
路飛此時正悄無聲息的,來到距離殘豹百米外,見到對方已經停了下來,他便如同猿猴一般爬到一顆枝葉繁茂的樹上,藉著此時已經蒙蒙亮的天色觀察著殘豹的一舉一動,要等確定沒有其他人追來之後再動手。
見到對方這時候正在研究那煉體功法,路飛心中一動,靜靜地耐心觀察等待。
只見那邊的殘豹,看着這天魔解體訣,臉上充滿了興奮之色,口中喃喃自語道。
「好厲害的功法,這一套動作,竟然每次都能達到練習者身體的極限?哈哈,自從我七十二藝盡皆練得爐火純青之後,多少年沒達到過我的身體極限了。」
殘豹狂喜道,接着便迫不及待地想要稍微嘗試着練習一下。
「唔……這套動作竟是從內而外,有些複雜繁瑣,還好我早就對我的身體控制自如。」
殘豹說着,便拉開一種非常怪異的姿勢,按照天魔解體訣上的指示,控制着身上的某幾塊特定的肌肉,甚至調配着五臟六腑的蠕動,開始做出看起來似乎暗合天地至理,卻又讓人感覺無比彆扭的動作。
路飛眼睛微眯,看着殘豹的一舉一動,暗道這傢伙莫非現在練習的,就是天魔解體訣?
看着殘豹此時的動作,路飛有種非常奇異的感應,那讓普通人可能會感到無比難受怪異的動作,看在他的眼中,卻讓路飛有種享受的感覺。
不知不覺間,路飛竟是沉浸到了殘豹的這些動作當中。
然而過了幾分鐘之後,路飛卻突然臉色一變,朝着那邊的殘豹,臉上現出一抹驚駭不定之色。
殘豹從一開始做出這些動作的時候,看起來似乎就有些吃力,彷彿這一套徒手的動作,需要耗費極大的體力似的。
然而這時候,殘豹的反應卻更加誇張,只見他在跨出某一步之後,整個人的身體突然僵在了那裏。
他的臉上滿是痛苦,瞬間變成了豬肝色,口中發出一種如同野獸低吼般的慘叫聲。
不但如此,他的渾身肌肉更是急劇地抽搐顫抖了起來,渾身上下竟是開始向外溢出帶着血紅色的「汗水」。
「啊!不……這……這是……怎麼回事?」
下一秒,他口中發出一道慘絕人寰的慘叫聲,口鼻、雙眼、雙耳當中,竟是向外溢出一縷縷鮮血。
緊接着,整個人無比痛苦的倒在地上,伴隨着一聲聲令人背脊發寒的慘叫聲,抽搐了不知道多久,才終於停了下來,再沒有了任何生息。
前一刻,還躊躇滿志的煉體高手,此時竟是眨眼之間,直接成了一具屍體!
路飛此時蹲在樹上,看着這一幕,眼神當中滿是驚疑不定之色。
殘豹這是……走火入魔而死?
是這天魔解體訣……造成的?
此時此刻,路飛不禁響起了拍賣會上,那譚宗會的欒管事對這門功法的介紹:
傳說此功法只有天魔之體才能修鍊,不然將可能有暴斃而亡的危險……
嘶……這說法,莫非根本就不是危言聳聽,只有那什麼勞什子天魔之體,才能修鍊?
否則就算是如同殘豹這種煉體達到人類極致的高手,也只有暴斃而亡一途?
一時間,路飛的眼神,一陣閃爍不定。
「那我呢?如果修鍊這功法,會不會也暴斃而亡?」
「天魔之體是什麼,我體質也有些古怪,有沒有可能是天魔之體?」
「不管怎麼樣,先把這功法得到手再說!」
路飛心中冒出各種想法,半晌之後,眼神最終堅定下來。
又等了許久,確定安全之後,路飛快速朝着殘豹屍體的方向奔了過去。
……
當天上午,這座昆海市下轄的縣城內,金海酒店的309房間。
此時凌九指在隔壁,不過處於某些原因,他這次並沒跟路飛接觸,而是凌菲兒等在這裏,除此之外還有從另外一個房間趕過來的王鵬。
「路飛,你得手了么?」
將路飛讓了進來,凌菲兒有些緊張跟期盼地看着路飛問道。
路飛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看着凌菲兒深吸了一口氣道:
「凌菲兒,對不起,我不能把那天魔解體訣給你。」
聽見這話,凌菲兒愣了愣,秀眉緊緊地皺了起來,然後美目當中帶着一抹冷意跟不解:
「不能給我?什麼意思?你得到了,但不能給我,是這樣么?」
王鵬也眨巴了幾下小眼睛,納悶地問道:「飛哥,你這啥意思?」
路飛動了動嘴皮子,眼神當中帶着一抹複雜,迎著凌菲兒的眼神,他沒法說謊。
點了點頭,路飛解釋道:「不錯,這功法我的確僥倖拿到了。不過卻不能給你,因為……」
「因為什麼?因為這功法本來就是你拿到的,我爸反正一分錢沒花,對么?」
不等路飛把話說完,凌菲兒這時候冷冷地瞪着路飛,眼神里湧起一抹濃濃地嘲弄跟恨意,嗤笑着問道。
「不是,我只是不想把你爸害死,你還記得拍賣會上那人怎麼說的么?不是天魔之體,練這功法就會暴斃而亡,我親眼……」
路飛搖了搖頭,語氣沉凝地跟凌菲兒解釋道。
「夠了路飛,我爸的死活不用你操心,你把東西給我!」
凌菲兒冷冷地打斷道,沖着路飛伸出了手,美目死死地逼視着路飛。
路飛的表情一陣變幻,最後卻依舊苦笑着搖了搖頭:「如果我真的給你,你爸必定會忍不住修鍊,到時候他死了,你會更加恨我。」
話音落下,凌菲兒看着路飛的眼神,變得更加冰冷,那原本複雜的情愫,此時似乎全部化為了盲目的恨意。
女人,或許永遠是一種感性大於理性的動物,在今天路飛說出第一句話的時候,凌菲兒似乎已經認定了路飛想要獨佔!
「啪!」
冷冷地盯着路飛半晌,凌菲兒嗤笑一聲,狠狠地給了路飛一耳光。
「呵……滾,我不想再見到你。」
……
賓館外面,王鵬這時候一臉疑惑地看着路飛,試探著問道:「飛哥,那功法真的能要人命?」
路飛呵呵一笑:「大頭,連你也不相信我么?」
王鵬搖了搖頭:「那倒不是,不過凌菲兒既然非要,飛哥你給她就是了,何必要讓她這麼恨你?」
路飛眼神當中閃過一抹複雜:「我說了,如果給她,凌九指肯定會嘗試着修鍊。到時候凌九指死了,她一樣會恨我,就算不恨我,也等於是我間接害死了她父親。」
說着,路飛深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道:「我無法做到明知道這一點,還害的她失去父親。」
王鵬苦笑着點了點頭:「飛哥,我有些明白了,不管怎麼樣,你無愧於心對吧。」
路飛呵呵一笑:「對。」
反正無論如何,凌菲兒都要恨自己,既然如此,路飛只求做到:
俯仰於天地,無愧於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