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戰事消弭

244戰事消弭

白落羽坐在墨凌天的懷中,不忘分神將周圍的襲擊擋下,一刀從下砍來,險險劃過馬腹,她手中的金芒射出,卻聽到背後響起奔雷般的蹄聲……

鐵蹄紛沓,黑壓壓的人群正在朝着這裏接近,從那浩大的聲勢來看怎麼着至少也有上千人吧,那是看守在邊境交界的騰蛇族的將士們,騰蛇族與玄狼族皆以驍勇善戰而在西南境內佔據一席之地,故除了彝族,守在邊境交界地帶的兩族將士亦不少。

螣蛇族的援兵來了,熊立安的心腹方才放出的信號終於等來了援手,他哈哈大笑了幾聲道:「還差一步,你們終是要功虧一簣,耀雲就在前面,可惜你們就要死在這裏了,族長大人若是見到了你們的屍體一定會大為高興!」

白落羽看了眼周遭的形勢,微側過頭湊到墨凌天的耳邊道:「二爺,我們不如將人引入耀雲……」

墨凌天的眼中有什麼一閃而過,他自然是明白白落羽的意思,反問道:「你是想要擴大戰事?」

這樣一來的話,就不再只是騰蛇族和玄狼族之戰了,而是成了西南與耀雲之戰,白落羽心想的是,既然難以消解便順勢將戰事的影響擴大,到時兩軍對戰,騰蛇族在混亂之中必定會自顧不暇,還有誰會有餘力來追蹤他們去了哪裏。

只是白落羽不知道的是,眼前這個抱着她的男人,便是整個耀雲將士的最高統帥,只要男人一聲令下,守在邊境的耀雲將士就會傾巢而出。

墨凌天本就是要以此護她,已經到家門口了,他又怎麼可能讓她受到一絲絲的傷害。

淡淡的笑意從墨凌天的嘴角邊浮現,男人抓緊了手中的韁繩,手中的長刀飛射而出,刀光穿過人群,直直刺入一名騰蛇族將士的肩頭,那人看起來級別不低,正在凝神關注著戰況,只見混亂之中飛來一刀,來不及閃避,鮮血染紅了戰衣,他捂著肩頭倒退幾步。

而耀雲那頭早已是列陣以待,一名領將手中拿着遠視筒正觀察著這邊的情況,輕皺眉只丟下一句:「給我看好了,只要有蠻夷過來一步,就給我殺回去。」他手下的小隊聽令稱是。

而後那名領將便匆忙跑去找他的頂頭將軍,他在人群之中看到那個人的身影之時,整顆心驚得懸了起來,那男人要是出了什麼意外他可是萬萬擔當不起,故才匆忙趕去彙報,將敵人來襲的過程說了個清清楚楚,商量對策。

那一頭的嚴陣以待,這邊卻是混亂加劇,玄狼軍的鋒芒畢露,玄狼族和騰蛇族一直是西南內彪悍善戰的兩族,雙方一交手便難分難解,而燕落十八騎和暗衛渾水摸魚,充分運用暗殺之術,玄狼族經常是打着打着,就看到眼前的敵人突然雙眼暴凸,僵直著倒地,然後就看到在他們身後的黑衣人。

「到了。」到了交界之處,白落羽鬆了口氣,接連與人交手,無論是體力還是內力的消耗都是很大,且不論她的腿腳不便,二爺還得護着她,白落羽從來沒有一刻這麼希望自己身上的毒能夠早點解。

他們先前進城喬裝時還穿着西南的服飾,白落羽出聲提醒道:「把衣服換下再過去。」

墨凌天當然記得,一手解開了腰上的皮甲,白落羽亦在脫去身上短卦,陡然面色一變道:「錦囊。」白落羽的身前有一道裂口,是不知何時被刀揮劃過,放在裏面的錦囊不見了。

「裏面有何物?」墨凌天知道白落羽有個錦囊才存放些傷葯之類的東西,普通的傷葯要取來並不麻煩,應該不甚緊要。

白落羽的眼中一閃而過的冷凝,緩聲答道:「裏面有玄冰蓮子。」對於之前所取得的解蠱的藥材白落羽自然不會隨身一直放在身上,早就派人送回了谷中,只是此番在冷憂樓所取的玄冰蓮子她還沒讓人送回谷里,便放於錦囊之中。

「沒關係的。」丟了再找便是了,白落羽柔聲說了句,對於這種事,她向來都不會怨天尤人,現在又情況危急。

「在這等我。」墨凌天眸色一沉轉身回頭,只丟下這一句,便飛身下馬往他們來時的方向去,動作快得白落羽甚至來不及抓住他,沒過多久又有一些黑衣人圍着白落羽所在的馬周側,是燕落十八騎的人,定是墨凌天吩咐手下在這裏護住她。

「二爺!」白落羽看着那個飛身再度躍入交戰的人群之中的男人,面容難掩的焦急之色。

戰蹄踩踏,人群潮湧,混戰里兩側還有岩石滾落,砍殺聲中寒光閃現,墨凌天抬手一把架住了身後的長刀,這時候卻也顧不得再和人保持距離,雙手一扣擒住對方脈門,手起之間逼退了身旁靠近自己的人。

墨凌天的面色幾分陰沉,盡量剋制心裏的躁意,果決殺敵的同時巡視來路掃視着四周是否有錦囊的蹤跡,那個錦囊墨凌天見過幾回,是素凈的白色,並不會難認,但是要在這紛亂的戰場內找回並非是易事。

但這玄冰蓮子是用來解白落羽身上的蠱毒的,絕對不容有失……

司徒洛冥和唐嶼還在殺敵,眼見着墨凌天明明已經衝出了包圍圈,卻又飛身回來,唐嶼的眉頭皺緊,一邊殺敵一邊朝着墨凌天所在的方向靠過去。

錦囊就落在他們兩人方才來時經過的一叢枯草旁邊。

嚴冬已過春日初到,萬物更新,地上的碧草如茵,被樣血濺紅了些許,唯有那處枯草比較特別,草木不見綠意顏色枯黃,墨凌天到了近處,眼中有光一閃而過,縱身躍起,就在此時。

「二爺,上面!」已來到這頭站在不遠處的唐嶼急聲喊道。

投石機擲出一塊巨石從岩壁上滾下,轟隆隆的聲響漫開滿天煙塵,墨凌天看了一眼卻不退後,反而身形連閃,急躍而去,錦囊里的玄冰蓮子絕對經不起這一壓,要是碎裂了,可能就失去了功效。

墨凌天的眸中閃過一抹冷光,雙目注視不動,一切彷彿都放慢了……

在包圍圈之外的白落羽亦看向了墨凌天所在的方向,眼見着他縱身,白落羽的瞳孔驟然一縮,在男人眼前有巨石滾下,砸向他的身上,在他耳邊的急喊聲中,墨凌天卻是不躲不避,伸出手去,抓向了那個錦囊!

巨石轟隆一聲砸下,似乎連地面都震動了起來……

「二爺——」白落羽大喊出聲,從未有過的失控和慌亂,幾近聲嘶力竭,她的雙目剎時赤紅,在她的的眼前只有那片煙霧似的灰塵,不斷地瀰漫開來,她看不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白落羽抓住了韁繩,揚鞭拍打馬背衝上前去,經過她身邊意圖攻擊的人連她如何離去都看得不太清,只見眼前暗影一閃,視線里是沾滿塵埃,燕落十八騎的人亦跟了上去。

「二爺?!」白落羽騎着馬沖往了那迷霧之中,答案就在那裏面,她竟是不敢再往前靠去,煙塵逐漸消散開了,白落羽的臉色越來越白,身上都似要顫抖起來,手下攥緊了韁繩連繩刺陷入了指尖亦不自知,彷彿是被自己的冷意所凍結了,從心而生的發寒……

司徒洛冥亦跑了過來,唐嶼已經衝上前去了。

白落羽的眸色泛紅,面容卻是白得嚇人,她不敢想像倘若他就被壓在那巨石之下,倘若他是為了幫她找回玄冰蓮子而受傷,甚至有個其他的萬一……那她還需要那玄冰蓮子做什麼?做什麼?!

白落羽自詡從沒有怕過任何事,她連隨時都可能死去都不怕,這時候卻忍不住怕了,她都牙齒咬緊了下唇,厲色從臉上閃過,正準備上前去,卻是瞧見了對面不遠處有個高大的身影向她走了過來。

司徒洛冥在看到那個身影之時才大大地鬆了口氣,他一直都知道白落羽在二爺心頭的位置,卻是不知道已經到了如此的地步,讓他不禁也動搖擔心了起來,二爺的身份做事向來都謹慎周密,何曾如此涉險過?

男人看起來只是身上狼狽一些,並無其他,那塊巨石沒有砸到他,墨凌天抬眼也看到來坐在馬背上的白落羽的身影,皺了皺眉頭走上前道:「還好,玄冰蓮子無恙?」

玄冰蓮子無恙?這種時候他還有心思關心那些死物,巨大的恐慌過後,白落羽的心頭剎時升騰起一股莫名的怒意,她直接一腳抬回,翻身就要下馬……

墨凌天忙一步衝上去將他拉到身前抱着,白落羽冷著臉強撐得站着,拉着墨凌天的手臂不放心就要再看,男人皺眉地抱住她,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白落羽滿心的擔憂這才終於放下,想來還是不禁后怕。

司徒洛冥在旁插聲道:「二爺,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快走吧!」

唐嶼和司徒洛冥在前面殺敵開路,收好了錦囊,墨凌天抱着白落羽復翻身上了馬,兩人剛要越過邊界之時,白落羽卻覺得身後環著自己的手臂鬆了松,她的心頭莫名升騰起了一股強烈的不安,回過頭去卻見到男人的臉色蒼白,白的不見一絲血色,但他的眸色卻還是很平靜的,一閃而過的厲色,像是嘆息般的對她說道:「別怕……」

本來還以為可以撐到回去,但眼下他卻已經無力再走了。

白落羽接過男人的手拉緊了韁繩一舉越過了邊界,顫聲問道:「二爺?」

墨凌天身上的短卦皮甲裂開來,落到了地上,濺起一片殷紅,有一半全是血色,有道裂口就在男人的背後,那是道刀痕,若從後面就可以看到那一道傷從肩胛到腰側,瞧著深可見骨,粘稠的猩紅順着男人破損的衣衫從裏面滲透出來,滴落在地上……

男人坐在馬背上的身子禁不住往前傾倒,被白落羽一把攬住,抱起他的手禁不住地在顫抖,白落羽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手上的一片猩紅:「這是怎麼回事?!」

司徒洛冥和唐嶼跟在他們身後,燕落十八騎和暗衛亦跟了過來,騰蛇族的人一跟過來,越過了邊界之後。

「將軍!」城樓之上有人大喊一聲,那人錦衣華服頭戴玉冠,瀟灑俊逸的樣貌,在看到馬背上男人的異樣之後,面上閃過冷意,厲聲道:「將士們,開城門!出戰!」

他揚手一揮,命人接應,拿起城樓上備的繩索拋擲出去,原本嚴陣以待的耀雲士兵們剎時動作了起來。

白落羽幾乎想要嘶吼卻是發不出聲音來,墨凌天眼前發黑,暈眩了一下,只聽見城門那頭傳來的將士的怒吼聲,地面彷彿都要震動起來,他抬眼看着身前之人,微吸了口氣,依舊不緊不慢道:「控制好自己,別忘記你答應我……」

眉頭緊鎖,白落羽喊了聲:「司徒洛冥!」

司徒洛冥早就看出了異樣,忙和唐嶼一起把兩人從馬背上帶下來。

「二爺!」白落羽坐在地上扶住了墨凌天抓着他的衣袖,男人的額頭上冒着薄汗,身上的血染了白落羽滿身,這樣的傷勢,稍有不對就會危及到生命。

白落羽察看着男人背後的傷口,毫不遲疑的捂住他的傷口,點穴已經無用了,她的眉目冷凝,從腰帶里取出幾枚銀針,沒入墨凌天的身上,而後取出傷葯,撒上去的藥粉在瞬間就被那片血色給吸收,一起化成了暗紅,白落羽的手在抖,她卻控制不住這種顫抖……

「我沒事,你不要慌。」墨凌天抓住她的手,背上的痛幾乎已經麻木。

「閉嘴!」白落羽冷喝出聲,從未有人敢如此頂撞墨凌天。

怒吼聲里,白落羽毫不掩飾的心急如焚,她只看到了眼前的人面白如紙,語氣絲毫不像平日般溫和:「這時候還說什麼沒事,這能叫做沒事?!」

白落羽正在極力控制,但憤怒和擔心,焦急和心痛卻彷彿一根根針,不斷戳刺,讓她的太陽穴突突跳了幾下:「什麼時候傷的?是誰傷的你?」白落羽的目光似要穿透人群。

連司徒洛冥都沒有見過此刻這樣的白落羽,似沾染了二爺身上的冰寒和冷酷,一句問話,在交戰的人群里瀰漫開一股令人心顫的寒意,周遭的人都覺出那種危險。

騰蛇族的人眼見着其中最難對付的男人已經受了重傷,便想着乘勝追擊,一側岩壁上再次扔下巨石,落石如雨,在地面砸出坑洞。

那個從背後偷襲墨凌天的人是熊立安的心腹,就是放了信號招來援兵的人,實則方才墨凌天早已是知道了自己身後有人的,但為了取得錦囊,卻不得不受了這一刀,他甚至來不及看到身後的人是誰,錦囊到手,玄冰蓮子無恙,他看到白落羽,心神放鬆,卻是失血過多再也支持不住了。

暫時止住了男人身上的血,司徒洛冥和唐嶼帶着兩人飛身入了城門,急着趕回去身形如風,凡是他們經過之處無論多少兵器迎面而上,敢迎上來的人他們都不閃不避,掌風席捲剎時便有人倒地,視線里似都染上了血意,無論誰的,白落羽全不在乎,她也會出手助司徒洛冥和唐嶼一臂之力。

「不準亂使內力。」墨凌天正勉力支撐,他的傷處已經痛到麻痹,冷汗不斷流下,感覺到白落羽身上的溫度也在一起流淌。

白落羽的臂上添了幾道血痕,抱着墨凌天的手卻一動不動的:「別再說話了!」

墨凌天果然沒有再開口,但他不是不想開口,而是無力再開口,白落羽心頭紛亂,一時氣血上涌她卻已經顧不得了,男人還等着她救治,她感覺到身旁的身體越來越冷。

白落羽紅着眼,心急、憤怒、體內的內力層層激蕩,她生生地抑制住了,真氣在此時逆轉她也一併忍住,身邊的喊殺聲,叫囂聲,腳步人影,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已經遠離了,她只記得必須抱緊了她手裏的墨凌天,必須儘快救他。

司徒洛冥和唐嶼對視了眼,一時運力,他們幾人的身影凌空而過,身形如電,直衝城樓,縱身抓住了橫穿而來的繩索,人影飛度,從他們頭上掠過,落在城頭之上,幾人終是脫險。

賀雲瀾看到這裏的情況,放下心來,見到城門打開衝出許多耀雲的將士,拿着大刀長矛朝他們殺來,毫不猶豫地下令讓那附近的玄狼族人撤離。

「撤!」狼旗飛揚,賀雲瀾傳令下去,玄狼族還有些人還未到達,他們若是留在這裏就要與耀雲開戰,他們畢竟還是同屬西南的陣營,這不是賀雲瀾的本意,既然他們幾人已經安全了,他也沒有必要再留下。

玄狼族撤退起來還不算太慢,不出多久便慢慢遠離戰場,本就鎮守此地的騰蛇族的人卻是一時半刻離不開,耀雲將士騎着戰馬朝他們衝過來,他們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已經踩在耀雲的土地上。

一場戰事消弭,另一番戰火又起,殺聲震天。

「將軍怎麼會受傷?!」城樓上指揮的男人剎時衝到了幾人面前,沖着唐嶼問道,以將軍的功力怎麼可能受傷。

白落羽一語不發,冰寒的臉色令人有幾分望而生畏,她冷聲說了句:「房間。」只有兩個字。

臉色看起來異常的平靜,但實則滿身帶血的白落羽這時候腦中一片混亂,她只知道她要救人,至於為什麼他們會叫二爺將軍,她完全不想理會。

聽到白落羽微冷的話語,來人訝異的同時卻是沒有動氣,馬上吩咐人準備一個乾淨的卧房,準備水和乾淨的棉布。

司徒洛冥和唐嶼帶着兩人到房裏,將墨凌天放到床上讓他背部朝上,白落羽坐在床旁邊的椅子上,司徒洛冥和唐嶼而後出去解決後續的事情。

房裏的光線很好,交戰的砍殺聲和陽光一起從外面傳進來,墨凌天在幾人到達了城樓之後便昏厥過去。

白落羽的眉頭緊鎖,取出了男人體內的銀針,撕開了他的衣物,看清楚了男人背後那道可怖的傷痕。

白落羽早已見過無數種傷口,但沒有任何一個人的傷會讓她有此刻的感覺,她捏緊了拳,不讓自己的手再顫抖,先給男人喂下一粒葯,然後才開始清理他背上的傷口。

把派人幫忙的下人叫出去,吩咐不準人進來打擾。

房裏很安靜,只有呼吸聲,偶爾有水聲,還有幾句喃喃低語,屋外的下人按照吩咐,隨時準備候命,但從白日到黑夜,除了要過水,房裏始終沒有其他動靜,到了晚上甚至沒有人出來一聲要點燈。

外面等候吩咐的人覺得古怪,卻不敢進去,即便站在門外,他們也能感覺到一種沉滯的氛圍,那間房間裏面就像是空無一人,只有死寂。

深夜時分,白落羽坐在床邊,外面的殺伐聲不知何時休止的,她完全沒有留意,她的全副心神都放在男人的身上,清理傷口,縫合,敷藥,擦身,等全部做完了,鬆了鬆緊綳著的神經,才覺得身上有些脫力。

過度使用內力,真氣逆轉也被她強行壓制,白落羽知道自己傷了內腑,取了個瓶子,隨便倒出幾粒藥丸,她直接嚼碎吞下,也不覺得那葯究竟有多苦。

怕男人這麼躺着不舒服,白落羽十分吃力又小心地幫他稍微挪了下位置,而後看到一旁脫下的男人的衣物里的那個錦囊。

白落羽的神色頓了頓,拿起了那個錦囊,緊緊的攥著似想要捏碎它,差點忍不住把它砸了,最後卻還是收到自己懷裏,這幾乎是男人用命換來的。

「玄冰蓮子哪裏值得你這麼做?」皺緊了眉頭,白落羽啞著嗓子問道,明知道昏睡中的人沒有辦法給她解答。

墨凌天受了那一刀,失血過多和之前運力過巨,讓他內外傷一起爆發,才會昏厥過去,白落羽為他療傷之後他除了因為失血乏力,其他沒有太大妨礙,此時的昏睡不過是因為疲勞。

白落羽明白這一點,卻仍不放心,沒有合過眼,一直就這麼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就像是怕他不醒……

坐在床邊的人影始終沒有動過,時間慢慢地在流逝,從黑夜知道白日,白落羽就那麼看着他,定定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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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寵之醫品帝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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