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7章 事情沒有想像的那麼簡單

第957章 事情沒有想像的那麼簡單

白鶴染這一聲問把林氏給樂得夠嗆,掩著口咯咯笑了一陣就說:「自然是已經盛裝華服進宮去了。托二小姐的福,我們三小姐也收到了進宮赴宴的貼子,是凌王府的人送來的。」

林氏說起這個很是開心,她原本不看好自己的女兒跟五皇子之間的事,因為她的女兒是庶女。但後來慢慢的白燕語跟白鶴染走得近了,她又有開始有所期待,即便知道白鶴染不贊成這門親事,她心裏頭還是微微的有了一些盼頭。

今日晌午,凌王府的人送了貼子過來,點名是給白家三小姐的,那上面還寫着白燕語的閨名。林氏原本半涼的心一下子又燃起希望來,她覺得五殿下對她的女兒也是有意思的。

林氏的話讓白鶴染明顯地愣了一下,下馬車的動作都頓了一下。紅氏眼尖,立即看出不太對勁,於是趕緊迎上前,藉著攙扶她的機會小聲問了句:「阿染,出了什麼事?」

白鶴染微微搖頭,「他們進宮多久了?」

紅氏說:「走了半個多時辰了,這會兒應該已經到宮裏了。怎麼了阿染,有什麼問題嗎?」

她還是搖頭,不是不想說,是不知道該怎麼說。總不能直接就把白興言和李賢妃的齷齪事給說出來,何況就算是能說,一切也還只是她的猜想,是不是真要出事還不一定呢。

「人還關在梧桐園吧?我去看看。」她沒放開紅氏,反而拉緊了紅氏的手,輕輕地留了句,「紅姨別走遠,一會兒我有事情和你說。」說完才鬆開紅氏的手,快步往梧桐園走去。

紅氏和林氏二人都看傻了,本來今天是除夕,人人都樂樂呵呵的,紅氏還開恩,給府里的李氏和邵氏也一人做了套新衣裳。她不差錢,就圖個看着喜慶。

原本想着白鶴染能先回府看看更好,她們在門口迎一迎,迎到酉時如果還沒見人過來,那就是直接進宮去了。也沒什麼,反正昨天都見過,該說的話也都說了,也不算太遺憾。

誰知白鶴染如她們所願先回了國公府,紅氏本來在袖袋裏揣了大額的銀票,想給她做壓歲錢的。結果這銀票根本就沒送出去,白鶴染的情緒完全不像是要過年,到像是要出什麼事。

林氏心裏不落地了,顫顫微微地問紅氏:「是不是剛剛我說燕語進宮的事,惹二小姐不高興了?你知道的,二小姐她一向不同意燕語惦記着五殿下,會不會因為這個生氣了?」

紅氏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我想應該不是因為這個事兒。昨兒五殿下還去公主府了呢,我看三小姐也沒少跟五殿下搭話,二小姐不是也沒說什麼嗎?別往那上面想,肯定不是三小姐的事。」其實紅氏到希望是因為這個事,因為這是小事,是家事,可若還有別的……

白鶴染一路走去梧桐園,岐黃和默語在身後跟隨着。

文國公府對於默語來說不新鮮,但對於岐黃來說就有點兒能感覺到壓抑。

好在這一路走來除了府中丫鬟小廝,也沒有再遇到別的人來打擾,終於到了梧桐園門口時,她小聲問了默語:「這是什麼人住的院子?」

默語告訴她:「是文國公的書房,文國公就是這座國公府的主人,咱們小姐的親爹。」

岐黃點點頭,懂了,同時也想起被選入公主府後,紀伯給她們說起的關於天賜公主的事。

據說天賜公主跟自己的生父不親,非但不親,而且關係還特別不好。文國公從小就不養這個女兒,虐待了十來年,又送到洛城親戚家去住了三年。天賜公主從小受了不少苦,都是這位父親像給她的。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天賜公主從洛城回來之後,一切才有了改觀。

但改觀也不是文國公改觀了,文國公依然是那個德行,改變的是天賜公主。

既然不是關係很好的父女,為何從天賜鎮一回來就先過來看他呢?岐黃心裏想,會不會自家小姐對這位父親還顧念著親情,過年了,怎麼也該來看看。

默語斜了岐黃一眼,多少能猜到岐黃是個什麼想法,不由得在心底里冷哼一聲。

白鶴染的腳步在梧桐園的園子口停了下來,她告訴岐黃:「你在這裏守着,任何人來了都不許入內,直到我出來。明白了嗎?」

岐黃立即點頭,「小姐放心,奴婢明白。」

白鶴染沒再說什麼,帶着默語快步進了梧桐園,經了迴廊繞過小園子,很快岐黃就看不到她們的身影了。

梧桐園有下人守着,但早已不再是白興言重用的奴才,而是管家白順重新安排的人。

打從白鶴染去了天賜鎮之後,紅氏也對國公府做了整頓,換走了許多不得用的奴才,卻也沒再添新人。府里主子都沒那麼多了,還要那麼些奴才幹什麼。

書房裏頭已經沒有拍木板子的聲音了,默語往前走去,到了窗邊站下,站了一會兒便返回身說:「國公爺的情況似乎不大好,奴婢能聽到他的呼吸聲,十分微弱。主子,要不要開門進去看看?如果國公府真的不行了,府上也該準備操辦喪事。但奴才覺得正月里辦喪不好,實在不行小姐您就再給他拖拖,拖出了正月便別再管了吧!」

白鶴染確實不能讓這個爹就這麼死了,但原因卻跟正月辦不辦喪沒有關係。

她想的是,白興言是有大罪之人,他固然要死,但絕對不能死在她的手裏,而是要留着這條命送給皇上。這個仇得皇帝自己報才能報得痛快,否則就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憋氣。

「開門吧!」她吩咐默語,「我去給他看看,不能讓人就這麼死了。」

默語二話不說,走上前就去掰門上的木板子。至於落下的那幾把鎖,根本也不需要鑰匙,直接就用隨身的佩劍去砍,幾下就把那幾把大鎖都給砍斷了。

裏面的人聽到動靜,發出「啊啊」的聲音,像是在喊着什麼,聽起來十分痛苦。

房門是被默語一腳給踹開的,剛踹開人就跳回白鶴染身邊,然後拉着白鶴染往邊上一閃。

很快地,一股子酸臭的味道混合著霉氣從門裏飄了出來,即便兩人已經躲出老遠依然能聞着那股子味兒。默語直噁心,以手掩鼻,同時也示意白鶴染捂上點兒。

可白鶴染還沒來得及抬起袖子,就覺眼前人影一晃,劍影不知從何處出現,站到了自己身前。「主子,你回來了?京里好像出了些變故。」

「恩?」白鶴染心裏咯噔一聲,那種不好的預感再次強烈起來。「出了什麼事?」

劍影答:「昨天夜裏十殿下從天賜鎮返回上都城,才到尊王府門口就被叫進了宮中。進宮不久后復又出來,而後匆匆離京,走的是……羅夜的方向。」

「羅夜?」白鶴染的腦子在急速地思索,但無論如何思索地,都想不明白自己這種不好的預感跟羅夜有什麼關係。可君慕凜又為何突然大半夜的離京,往那個方向去?如果不是奔著羅夜去的,又會是要去哪裏呢?

她邁開腳步,走進了白興言的書房。

那股子難聞的氣味更加濃郁,她卻已經沒心思管味不味道了,只是緊著往前走了幾步,一直走到書房的內室,站到了白興言的床榻邊。

眼前的文國公已經完全脫了相,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六七十歲的老頭兒,不但皮膚鬆弛佈滿褶皺,就連頭髮都已經花白,整個人精神萎靡,已然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劍影說:「我已經提醒迎春不要再折騰著給他泡水,怕一個不小心再給泡死了。只是也沒想到這位文國公這麼不禁折騰,這才幾日工夫就成了這樣。」

白鶴染其實也無所謂這個爹怎樣,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她就能把人給醫好。

她只是在思考自己的感覺到底是准還是不準,如果不準的話,那一切都好說,當沒事發生過就好了。可一旦要是准了,她就必須立即做出一個安排來。

如今看來,一旦事情的確像她所猜想的那般,是當年那樁事還有五皇子的身世被皇上查了出來,那麼賠進去一個白興言是必須的,她也不會對這個名義上的父親生出絲毫憐憫之心。

別說根本就不是親爹,就算是親爹,做下的錯事也得有自己去抗的勇氣。

可她擔心的是,皇上能甘心只算白興言一個人的帳嗎?

這必是誅心族的大罪,她原本是想能把這件事情再拖一拖,給她更多的時間,讓她對東秦朝廷的貢獻能再大一些,這樣就可以拿到更多的話語權,能夠有更多的籌碼來保住想要保住的人。

在公主府時她還在想這件事情最壞能到什麼地步,能保住誰,是不是九皇子能保住白蓁蓁和紅氏還有白浩軒,三叔能保住老夫人,君靈犀能保住紅忘,然後剩下的林氏和白燕語,她有君慕凜幫襯著,再加上她本身,應該也能護得下。

可眼下看來,事情似乎並沒有她所想像的那麼簡單。因為,君慕凜離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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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醫毒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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