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兩百零二章：你有什麼資格去死

寧可歆目光冷又悲痛地看着他，「難道我們是自由自身嗎？我們生下來也是身不由己，看着自己的父母被威脅，看着家族裏的人一個個的死去，看着周圍的人，因為他們的野心而一個個的死去，難道你心不會痛嗎？司空衍，你的心呢，你的良心呢都被狗吃了嗎？說誰身不由己呢，我也身不由己，曾經上過死亡名單，成為了將軍成功之路上的墊腳石，難道我的心就不痛嗎？難道我不是身不由己嗎？

你應該去過芙蓉閣吧？那裏面死了多少人你也知道，它們的家人看到他們的屍體被糟踐成那個樣子，他們的心會有多痛，你難道不知道嗎？

祭台上，死了成千上萬的人，那一條條鮮活的生命，難道就不是命嗎？只有她木悅心的命是命嗎？」

「呵呵…」司空衍冷笑着，他們每個人從出生都是身不由己。

他從十歲歲的時候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可是，這又能改變什麼？上面每個月都會吩咐任務下來，他們必須完成，如果不完成就會被殺了，他們想反抗可，是有能力反抗嗎？

他們沒有能力保護好自己的父母，只能和他們一起做傷天害理的事情。

「怎麼？這呵呵的笑一聲就是你的回答嗎？你知道我了解你，你肯定想告訴我你想反抗，但是你沒有能力反抗，但是請問你，你作出反抗了嗎？」寧可歆聲音里夾雜着濃濃的痛苦，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一起修鍊，那個時候的她過得無憂無慮，她的父母從來沒有告訴過她的身份，她一出生就標籤著妖靈宮三個字。

她的父母都給予了她最大的愛，讓她無憂無慮地成長，要不是她那天晚上偷聽到了父親和那名黑衣男子的談話，還不知道她們家竟然也是妖靈宮的人。

一旦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後，她馬上做出了反思，她不想成為別人的墊腳石，她只想讓她和她的父母都開開心心的活在這個世界上，不求大富大貴，只求一家人幸福平安。

那個時候她已經遇到了龍辰，她知道只有那個男人可以幫助自己，所以，她才會以各種辦法，讓自己出現在龍辰的面前。

荊建將軍想殺龍辰，而且每次都讓人假意綁架她，而這也給了她機會，最後她成功了，荊建將軍也死了，妖靈宮也散了。

現在，又恢復了天下太平，可是她失去了自己的愛情，也失去了她最愛的人。

司空衍不說話，一臉悲痛的坐在地上。

寧可歆也不再說話，冷冷的看着司空衍。

一隻鳥兒拍著翅膀從他們頭頂上飛過，寧可歆才微微動了一下腳步。

「司空衍，雖然你曾經那樣對我，可我依然沒有勇氣殺了你，你走吧。」她說着，轉身，往山脈深處走去。

「寧可歆。」司空衍叫住她。

寧可歆回頭望着他。

司空衍笑了笑：「可歆，對不起，你以後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寧可歆一驚，瞳孔微微一縮，只看見司空衍手中突然多出了一把匕首，朝着自己的心臟刺去。

「司空衍。」她立刻飛出一道靈感，擊落了司空衍手中的匕首上。

她幾步走過去，居高臨下的怒視着司空衍，「混蛋，有死的勇氣，為什麼沒有反抗的勇氣？有死的勇氣，為什麼沒有活着的勇氣？父母給你生命，難道就這樣糟踐自己嗎？司空衍，枉你從小博學多才，難道學過的那些東西就被你忘得一乾二淨了嗎？你的父母要是知道你這樣不孝，該有多傷心。」

司空衍抬眸，猩紅的眼底，滿是絕望：「可歆，我的父母都在昨天晚上那場戰鬥中死去了，他們去攻打魔域，可是有景王殿下在，他們本就不可能做到，所以都死了。」

「可你還活着。」寧可歆朝着他怒吼。

「我拼了命的想保護著好自己的生命，想保護好家人的生命，就是因為感覺這世間太過於美好，即使暗地裏和角落裏有着一些骯髒的事情發生，可這世界上還是有美好的瞬間的。」就比如，她在神域生活的那幾個月里，過得真的很幸福。

司空衍自嘲道：「可歆，我沒有你那樣的勇氣，心兒也死了，我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用？」

「啪…」寧可歆一巴掌打在男人的臉上。

厲聲道：「司空衍，你清醒一點吧，木悅心只愛龍辰，她完全是在利用你，為了那樣一個女人去死，值得嗎？值得嗎？你告訴我值得嗎？還有，你有什麼早資格去死。」寧可歆失控地朝着他怒吼。

想要他死，她之前就殺了他了，哪會輪得到他親自動手。

她從小到大唯一的朋友就是他，人人都有可能犯錯，兩個人打過一場之後，所以她原諒了司空衍。

「可是，魔君也不會放過我的。」司空衍滿臉痛苦，龍辰他自是理解的。

他也想通過自己，和魔君走得更近一些，可是那個人冰冷的就像熊熊烈火也燃燒不了的人，每次去他們店裏買糕點的時候都是面無表情，而他故作和他很熟悉的樣子，只是為了更進一步的了解他。

但是一般的人根本就走不進他的心底，他的狠，他更是一清二楚。

「他不會，他雖然看起來冷冰冰的，可是他很善良，他更不會像你這樣心胸狹隘，他給了人們最大的寬容，只要知道悔改，他依然會給人機會。」寧可歆語氣比剛才稍微好了一些，卻底氣十足。

她相信他！

司空衍不說話，只是靜靜的坐着。

寧可歆一看，氣不打一處來來。

她微微閉眼，睜開眼眸時，她又說：「司空衍，如果你的心裏真有悔過，如果你真的覺得自己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那麼就面對你所犯下的錯誤，回去受懲罰，受懲罰之後，然後堂堂正正的做人，堂堂正正的活在這個世界上，這樣才對得起你的父母，才對得起那些曾經被你殺掉的人。你也可以用你的力量去幫助那些曾經失去家人的人。至於木悅心，除了利用你之外，我相信不會再有其他的任何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