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農村路也滑人心更複雜

鐘山腳下，穿着發黃汗衫、大褲衩，腳踏老北京布鞋的瘦削青年，正沒精打采地往山上走。

他叫林一凡，從小在山上長大，跟着老爹修鍊武功，半年前學成下山闖蕩江湖，沒等他闖出一片天地，今天就被老爹一個電話叫回來了。

據說，是相親！

雨後的鐘山，雲霧繚繞，是難得的人間仙境，林一凡卻絲毫沒有心情：「哼，老爹也真是的，我才二十歲，就急着讓我結婚生娃，逼着我回來相親……唉，老爹該不會是將山下的王寡婦介紹給我吧？」

一想起膀大腰圓的王寡婦，林一凡就情不自禁地一哆嗦。

滴滴！

忽然，一輛奧迪A8呼嘯而來，從林一凡身旁疾馳而過。

山上都是黃泥路，坑坑窪窪，奧迪車疾馳而過，直接將土坑中的積水濺了林一凡一身。

「王八蛋，給我站住！」

林一凡抬起頭來，氣得牙痒痒，當即腳踏星罡，施展出了疾風步，形似獵豹般飛撲上前。

不過幾個呼吸之間，林一凡便反超了奧迪車，一個縱跳，直接攔到了奧迪車的車前。

嘎吱……

奧迪A8猛地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身材魁梧的司機，從車內跳下來，指著林一凡的鼻子便破口大罵道：「小雜種，你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找死？」

林一凡攤開髒兮兮的手，一副理所當然地架勢：「我不找死，我是要你們賠錢！」

「賠錢？」

司機一怔，緊接着搖頭冷笑：「都說山裏人淳樸善良，看來都是扯淡，連一個毛頭小子都學會碰瓷了。」

「嘿嘿，城裏套路深我要回農村，農村路也滑，人心更複雜！」

林一凡玩味一笑，語氣嚴厲道：「少廢話，你把我的衣服都弄髒了，趕緊賠錢！少於八十塊，你今天就別想走了！」

林一凡全身上下，加起來也不過四五十塊錢，之所以要價八十，是給對方還價的空間。

「八十塊？」

司機樂了，滿臉鄙夷之色，直接掏出兩百塊甩給林一凡：「我給你兩百塊，趕緊給我滾蛋！」

說着，轉身就要上車。

「慢著！」

林一凡毫不客氣地將兩百塊塞入口袋，又上前一把扯住司機：「別急着走啊，咱們還有一筆賬沒算完呢。」

「小子，你別得寸進尺。」

司機一把拍掉林一凡的手，神色陰沉下來。

「嘿嘿，你剛才罵我是小雜種，我準備一拳打掉你兩顆牙，不算過分吧？」

林一凡揚了揚拳頭，笑容越發燦爛。

「什麼？你這隻瘦猴，要一拳打掉我兩顆牙？」

司機一聽這話，不由得樂了，他可是退伍老兵，以他的身手，一隻手都能虐翻瘦不拉幾的林一凡。

砰！

然而話音剛落，林一凡便一拳砸在司機臉上，拳出如龍，勢大力沉。

「哇」的一聲，司機甚至都沒反應過來，一個踉蹌跌倒在地，張口便吐出了一灘淤血，兩顆門牙赫然夾雜其中。

「老子弄死你！」

司機氣急敗壞，低吼一聲，直接飛撲上前，沖着林一凡一陣拳打腳踢。

可惜，任憑他如何努力，愣是連林一凡的衣角都碰不到。

反倒是被林一凡擒住了手腕，一腳踢在了膝蓋上，砰的一聲跪在稀稀爛爛的黃泥地上。

「好漢饒命，我錯了，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司機感覺胳臂都快要斷了，拚命地出聲求饒。

「呵呵，你剛才拽得跟二五八萬一樣，現在怎麼跟一條喪家犬似的跪地求饒了？」

林一凡嗤笑一聲，非但沒有鬆手，反而是愈發用力，司機疼得直叫喚，眼淚鼻涕都淌了下來。

「住手。」

忽然，後車門打開，身穿淡藍色短裙的美女，緩緩地從車內下來，約莫一米七五的身高，曲線玲瓏，模樣清秀高貴，眉眼之中蘊含着一絲清冷，好似出水芙蓉，可遠觀而不可褻玩。

「哇撒，美女……」

林一凡瞪大雙眸，用力地吞咽著口水。

感受到林一凡充滿侵略性的目光，美女有些不悅地輕蹙眉頭，語氣卻十分溫和：「小兄弟，有話好好說，別動手。我的司機脾氣不好，你不要跟他一般見識。這樣吧，你覺得賠償你多少錢合適，我絕不還價。」

林一凡舔了舔乾裂的嘴唇，上下打量了一番美女，目光最終鎖定在美女傲人的前面，嘿嘿一笑：「既然你這麼客氣，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只要你以身相許，給我生七八個白胖娃娃，咱們就一筆勾銷，如何？」

「你白日做夢！」

美女沒好氣地翻了一個白眼，真是窮山惡水出刁民！

「別不知好歹，我告訴你，要不是看你長得漂亮，就你這型號，我還不稀罕呢！」

林一凡的雙手在胸前比劃了一番，最後不屑地撇了撇嘴：「老爹說了，屁股大生兒子，山下的王寡婦，屁股有你兩個大！」

「你……」

美女氣得俏臉通紅，話都說不出來了。

「小雜……哥們，我警告你，不許欺負大小姐，不然我跟你玩命！」

司機掙扎著說道。

林一凡低頭看了一眼表，一腳將司機踹翻在地，罵罵咧咧道：「算了，你們送我上山，咱倆就一筆勾銷。他娘的，要不是怕耽誤了相親的時間，要被老爹吊在斷崖口的老槐樹上打，我非得給你們整得明明白白的！」

說着，毫不客氣地上了車。

「相親？」

美女聽得面色微變，水汪汪的杏眼微微眯了起來。

「大小姐，要不要報警？」

司機可憐巴巴地從地上爬起來，看着美女。

「上山吧。」

美女輕撫額頭，伸手打開車門，一看林一凡正搓著雙手，一臉壞笑地看着自己，美女心中咯噔一聲，轉頭上了副駕駛座位。

最後才是那司機哆哆嗦嗦地上了車，不急不慢地朝着山頂開去。

「美女，你什麼罩杯？嘖嘖，看着應該有C杯吧？比王寡婦要小多了，你說你以後要是生了孩子，奶水夠嗎？」

林一凡坐在後車座，身體前傾，笑嘻嘻地跟美女搭話。

美女一聲不吭，伸手從香包內摸出了一瓶防狼噴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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