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8章 怎麼會沒有勝算呢……
李茹茹後背陡然七一涼！
「不是的娘娘！您要相信，我們一直都是站在您這一邊的啊，我和勤王從未想過要越過太子去，我們……」
「夠了。」皇后直接不耐煩地打斷了李茹茹，抬手順了順有些凌亂的鬢髮，「本宮沒空聽你在這裏貓哭耗子，不管是為了什麼，只要能為我的兒子報仇就好！」
李茹茹的心臟砰砰直跳，聰明地立刻閉上了嘴巴。
然而看着皇后的時候，已經不敢如先前那般玩弄於鼓掌了。
原本來之前，她都已經想好了要怎麼對付皇后了，一個失去了孩子的母親，對她來說沒有什麼是比為兒子報仇更重要的了。
皇后這顆棋在太子死後其實很大程度上就已經廢了，現在他們拿出來，也不過是讓她發揮一下剩餘價值。
等事成之後，這顆廢棋也不會造成什麼威脅。
但是現在，李茹茹忽然為自己先前的無知而感到恐慌。
一個穩坐後宮之主之位這麼多年的人，怎麼可能真的是個任人擺佈的草包？
不過仔細想想，沒了兒子的皇后，就算她再怎麼精於算計，也沒用了吧？
……
「主子！」
掌柜的在官兵走後不久，找到了東錦霖他們。
其實東錦霖他們離得不遠，就是一出摘星樓後門，稍微轉過一條巷子。
摘星樓這邊發生的狀況他們知道得一清二楚。
所以等官兵一走，就馬上折了回來。
東錦霖頷首，朝後院的方向看了看，有些不放心，「秦家人沒有怎麼樣吧？」
掌柜的擦了擦頭上的汗，「秦少爺和那人說了兩句，搜完之後他們就走人了，沒有對秦家人怎麼樣。」
東錦霖稍微放心了一些，「他沒進去？」
掌柜的搖了搖頭，「一直就是站在外面的。」
「是么。」東錦霖淡淡一聲。
秦國公疼愛了那麼久的外孫，恐怕怎麼也沒想到，都到了他生命的盡頭了，人就站在外面，也不想進去見他老人家一面吧。
「還有一件事要告訴您。」掌柜的稍微側了側身，往東錦霖身邊靠近了一些，用只有兩人能聽得到的聲音在東錦霖耳邊低語了一句，「剛才那些官兵，似乎是來找勤王的。」
「勤王？」東錦霖眉頭一蹙。
勤王不久之前舉家潛逃出帝京，為這事，皇帝還專門把他叫過去談過話，讓他去把勤王捉回來。
勤王一向是個行事十分有主張的人，四平八穩。
他怎麼會在現在風頭這麼緊的時候回帝京來？
掌柜的點頭，如實道，「是那位七王爺說的，真假我就不知道了。」
掌柜的不由偷偷覷了自家主子一眼，一邊暗道，真像啊！
要不是他不久之前剛剛和主子打過照面，知道後來出現的那人不可能是主子，可能也會認錯。
東錦霖，「不管他是為了找誰，如果看到我，他也一定不會手軟。」
話音剛落，後背就被人推了推。
東錦霖回頭，洛雲染站在那，正用詢問的眼神巴巴地看着他，「有什麼事不能先去看完秦國公再說嗎？」
他們走的時候秦國公的情況並不好。
洛雲染一心記掛着病人。
掌柜的瞬間感到自己做了錯事，忙拱手退到了一邊，朝兩人做了個「請」的手勢。
「手勢一下房間，今天我要住下。」東錦霖從掌柜的身邊路過的時候吩咐了一句。
掌柜的應了一聲。
秦追早就等在房門口了，焦急不已。
一看到出現的兩人，立馬快步跑了過來，「爺爺好像不太好！」
洛雲染點了下頭，一馬當先，推開房門快步走了進去。
秦國公還是和他們離開的時候一樣，並沒有醒來。
但是呼吸比之前已經微弱了許多，胸口的起伏十分不明顯，臉色已經出現灰敗。
洛雲染召喚了一聲系統。
系統立刻對目標進行了全身掃描，各項身體數據唰唰唰出現在對應的部位。
洛雲染掃完數據，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她轉頭，看向秦追。
秦追被這一眼看得心底一涼，「怎、怎麼了？」
洛雲染正色，一字一字道，「你爺爺剩下的時間不多了，我現在能做的是讓他短時間內恢復清醒的意識，如果有什麼沒有交代完的要在這段時間內抓緊時間，有什麼想見的人也儘快把人都找過來，如果你覺得可以了，我就行動，聽明白了嗎。」
秦追的腦子裏「嗡嗡嗡」地一片。
洛雲染說的話他每一個字都聽得明白，但又每個字都聽不明白。
即便他一直就知道爺爺這次恐怕不妙，但不到最後一刻，他的心裏總還是抱着幻想的。
也許這一關就這麼過去了呢？
也許爺爺突然就又好起來了呢？
但是現在，洛雲染的話把那一切的幻想都打破，就是很明確很直白地告訴他，老爺子不行了。
「聽懂了沒有！」洛雲染見秦追沒反應，不由提高嗓音呵斥了一聲。
東錦霖用手肘撞了秦追一下。
秦追陡然回神。
「別浪費時間。」東錦霖說。
秦追愣了一愣，而後木然地點了點頭，「叔叔伯伯們都在外面了，還有幾個姑姑，人不在帝京，就算去了信，一時半會也回不來。」
這就是沒有什麼需要再去安排的意思了。
「可以開始了嗎？」洛雲染問。
秦追掙扎了一下，深深地望了望躺在那裏的秦國公。
爺爺早已經比他記憶里的爺爺要蒼老不少，以前還是花白的頭髮，現在幾乎滿頭都很難找出一根黑髮。
這一年多，又因為秦家接連遭到打擊，父親去世，老人家早已憔悴不堪。
以前還憑着一股硬氣支撐著，沒讓人覺得有什麼不同的。
但是這會，這個卸下了一切的老人也就是個普通的老人而已。
正在逐步走向死亡。
秦追深吸了一口氣，握緊雙拳，堅定地點下了頭，「開始吧。」
洛雲染頷首，「好。」
轉過身，手上已經多了一支從系統中取出的針劑。
藉著身體的遮擋，將這一支藥劑推進了秦國公的身體里。
完成之後，她迅速退下。
秦追着急，「你幹什麼去？」
「小追……」床上的秦國公緩緩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