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不明白的人是你

東錦霄搖頭，「沒事。」

洛雲染鬆開了他，左右一招手，「你們兩個過來一下，幫個忙搭把手！」

如意館的兩個身強體壯的雜役受到召喚，立刻圍了過來。

然後一個背人一個扶著，兩人配合默契，很快就把秦追給送了出去。

在門口洛雲染隨便給了兩個雜役一點賞錢。

交待車夫把人送回國公府，就從馬車上下來了。

看到正要上車的東錦霄，疑惑道，「殿下你跟人回去幹什麼？你又不是大夫，也幫不上什麼忙，別給人添亂了。」

「可是……」東錦霄蹙著眉，放心不下，「他現在病著，就這麼讓他一個人回去不好吧？」

「殿下你把人送回去只怕是更不好，國公府現在的情況你也不是不知道，況且秦國公見到你只怕會很生氣。」洛雲染委婉地提醒了一下東錦霄和國公府之間並不融洽的關係。

東錦霄遲疑了一下，默默退了下來，「好吧，我不去了。」

洛雲染對車夫打了個手勢，車夫立馬一鞭子下去，就驅趕着馬車走了。

主僕兩人在如意館門口站着，直到那麼車看不見了，兩人才轉身離開。

兩人走過了三條街，洛雲染不禁停下步子，轉身詢問，「殿下，咱們現在去哪啊？」

東錦霄無語了一瞬，「……你不是一直走在前面嗎，我以為你知道要去哪。」

「我不知道啊，隨便走走，我以為走錯方向殿下會提醒我的。」洛雲染說。

兩人大眼瞪小眼，最後都敗下陣來。

洛雲染隨便指了旁邊一個餛飩攤，「要不然去那裏坐會兒？」

東錦霄正要頷首，就聽洛雲染忽然笑了一聲，「哎呀，不過那家餛飩攤看起來好臟呀，殿下最是受不了這樣的地方了，肯定不會去的。」

東錦霄點頭的動作卡在那裏，頓了一頓之後，轉成了左右轉動的搖頭動作，「說的是，換個乾淨點的地方吧。」

「好啊，再走走看看有沒有乾淨點的地方。」洛雲染說着繼續往前走了起來，眼神也開始不停的朝兩邊的店鋪看，忍不住有些可惜，「其實剛才那家如意館的菜看起來就挺不錯的，只可惜碰上了秦少爺，要不然就能在那裏好好吃一頓了。」

東錦霄無聲地挑起了一側眉毛，「秦追不是會惹是生非的性格，如果你不去招惹他，他也不會故意來為難你的。」

洛雲染回頭，轉而瞬間綻開一抹惡劣的笑，「我就是故意惹他啊，誰讓他和殿下不對付呢？每次說話都陰陽怪氣的。」

「所以……你是為了我？」東錦霄的聲音低了一個度，「不值得。」

洛雲染低笑出聲，「值不值得不是別人能評判的，只要我覺得值得就行了，七殿下這總愛扮自己雙胞天哥哥的愛好真不是個好習慣，到底要什麼時候才長大，改掉這種小孩子的把戲呢？」

對面的東錦霄錯愕，身側的雙手握了握拳，又鬆開，右手抬起抹了把臉，等那手放下，那張冷若冰霜拒人千里的面容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臉孔多了不少溫度，也更輕鬆愜意。

「什麼時候知道的？」他問。

東錦霖真的很好奇，要說上次是他突然興起，準備得不夠充分，被識破也就算了。

這次他可是在家裏做足了功課來的，這段時間窩在昭華殿，除了正經事，他就剩琢磨東錦霄的一言一行了。

表情、習慣、語氣、眼神，不說十成十，七八分總歸跑不掉的。

再加上原本就長得一模一樣這得天獨厚的優勢，沒有道理被識破的。

「就剛剛。」洛雲染慶幸自己剛才在如意館的時候及時踢了秦追一腳，要不然那傢伙當時就得給說漏了嘴。

之後她趁人不注意偷了這人的一根頭髮丟進系統識別。

不過秦追應該到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剛才見過的人不是東錦霄，之後得再跟他那邊知會一聲，免得穿幫。

卸去了偽裝的東錦霖嘆了一聲，「你總是眼睛比較毒，既然被你看出來了我也就不說什麼了，不過今天我的確是巧遇，並沒有什麼計劃，所以你可以放心了，不用對我多有戒心。」

上次去清秋殿的時候倒是刻意，想利用東錦霄斡旋，打擊太子的同時拉拔國公府一把。

只不過最終也只是白跑一趟。

今天他其實更早之前就看到秦追和洛雲染坐在一起的，兩人之間的氣氛看起來不太好，他也是在暗中觀察了許久，沒見到東錦霄有在附近，這才趁機渾水摸魚了一把。

「不過，」東錦霖話音一頓，鳳眸深深地看了洛雲染一眼，沉聲道，「我剛才說的『不值得』是認真的。」

「……」洛雲染張口要說話。

東錦霖抬手打斷，「你先聽我說完，再決定是不是還要就像維護東錦霄。你知道東錦霄在查你嗎？」

洛雲染心下一沉，揚眉，「查我？我有什麼好查的。」

「是啊，我也想知道你有什麼好查的。」東錦霖頷首附和，狀若無意地提起，「有個叫小豆子的小太監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

洛雲染全無印象，皺眉。

東錦霖也沒想她能記得，「可能時間太久你沒印象了，那是當年和你同期進宮的一個小太監，就在前兩天，他死了。」

他說完，靜靜地看着洛雲染，在等她的反應。

洛雲染對於自己接手這個身體之前的事情沒有半點印象，別說什麼小豆子，她甚至連自己叫什麼名都是胡謅的。

還是後來去內務府夜探的時候，東錦霄幫她做了一份假檔案混了進去，她如今的身份才算「名正言順」。

所以什麼「小豆子」到底是誰，是不是認識自己，是不是真的死了，她都不知道真假。

在聽到東錦霖說人死了之後，洛雲染也只是稍微蹙著眉遲疑了一下，疑惑，「所以呢……」

「所以？」東錦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一向以寬以待人著稱的他也禁不住有些怒氣，「一個你曾經的同伴死了，難道你聽到這樣的消息都不觸動嗎？今天死的是小豆子，明天也可能是小石頭，小花生，或者是你，小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