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8章 蘇嫿宛,死了

第668章 蘇嫿宛,死了

白鶴染走了,坐馬車走的,急得連默語都沒顧得上帶,搞得默語好生尷尬。

君慕凜看着面前的兩碗餛飩,無奈地問他的兩位哥哥:「你們給分析分析,你們這個弟妹到底是個什麼脾氣啊?這是要去殺誰啊?當然,殺誰都不要緊,問題這兩碗餛飩我也吃不下去啊?」想了想,把自己原先那碗推給了九皇子,「九哥你替我吃。」

九皇子表示也吃不下去,又推給了四皇子。

這時,卻見四皇子君慕息騰地一下站了起來,轉身就要走,卻被白蓁蓁一把給拽了住。

「你上哪兒去?哪也不準去!吃餛飩!」突然而來的一聲厲喝把四皇子給嚇了一跳,怔怔地看了眼白蓁蓁,再看看抓拽著自己衣袖的那隻小手,眉心就皺了一下。

白蓁蓁自然是看到他皺眉頭了,不過她這人的性子就是,你跟我好說好商量,這事兒還有得辦,你要是跟我強硬,那我只能比你更強硬。何況這世上除了九皇子君慕楚,她還沒真正地怕過誰,就更別提最怕的君慕楚已經被她給收編了,現在變成君慕楚怕她了。

於是白蓁蓁也一皺眉,比君慕息皺得更深,「四殿下,四哥,我姐去幹什麼了,咱們心裏都有數。你要是現在衝出去了,那可就真的傷了我姐的心。她一個姑娘家,為你做的已經不少了,你一個大男人不能總是讓小姑娘操心,何況那小姑娘還不是你媳婦兒,只是你妹妹。所以你就讓人省省心吧,也別毀了你在我姐心目當中最後那麼一點兒形象。」

君慕息的腳步不再動了,白蓁蓁的話提醒了他。

是啊,經了這麼多事,他一次又一次讓白鶴染失望,他的形象在白鶴染心中還能剩下多少?怕是什麼都沒剩下了,剩下的只是失望和輕視。如果這一次他再跟過去,白鶴染絕對會跟他翻臉,絕對不會留任何餘地。

而他,不想跟白鶴染翻臉。

「四哥。」君慕楚開口了,「任何事情都該有一個結局,糾纏這麼多年,她心裏即便再有怨氣,如今她也是報過仇了的。至於她口口聲聲要跟我們君家全族報仇,那只是她的痴心妄想,事實上,該報仇的應該是我們,因為她們蘇家的通敵叛國,我們東秦折損了兩萬大軍。如此重罪在前,她蘇嫿宛還有什麼權力指責君家?」

君慕凜亦冷哼一聲,道:「過去總想着不能太傷了四哥的心,阿染也是為了四哥好,才將她從那羅夜國君手裏給要了回來。但若早知她是這種知恩不報的心態,別說不把她要回來,直接就讓她跟着羅夜毒醫一起死就完了。她們蘇家的命是命,那兩萬將士的命就不是命?也別都怪被太后陷害,若非自己意志不堅,何以落入人家的圈套?這些年葉家害的人還少嗎?怎麼別人都沒傻到去通敵叛國,就他們蘇家幹了呢?說到底,是心裏頭已經有了不忠的種子,人家稍微的澆個水施個肥,那種子就發芽了。」

「快坐下吧!」白蓁蓁又扯了他一把,「剛剛我還在跟我姐說,四殿下真是個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的存在,但越是想要親近,卻又不得靠近,因為你的樣子雖然如春風一般,卻也是把人用春風吹了千里遠。那種與生俱來的距離感,讓我們都靠近不了。真想不明白那蘇嫿宛是怎麼下得去手,可見這種人已經被仇恨迷了心智,就算有那麼一瞬間的醒悟,也很快也會重新混亂起來。所以你別再惦記她了,她真不值得,你這麼好的人,什麼樣的姑娘尋不到呢?」

君慕息坐了下來,也說不上是被白蓁蓁拽著坐下的,還是自己主動坐下的,總之在坐下的這一瞬間,心裏一直以來都墜著的一塊大石頭轟然坍塌,隨之整個人都輕鬆許多。

是他執迷不悟了嗎?是他將自己困在僵局裏太多年,以至於如今僵局已經開了一個口子,他都不敢走出來?是什麼促使他變成如今這般模樣的?是蘇嫿宛?是蘇家一案?是葉太后?還是他自己?

好像他心中所想被人看透了般,君慕凜眼中紫光閃了又閃,終化了一聲嘆息:「四哥,阿染也不容易……」

白鶴染的確不容易,就吃了頓早飯,然後一直餓到現在,好不容易餛飩都端到面前了,結果還是沒吃上。

站在今生閣門口,白鶴染的肚子首先發出抗議,咕嚕咕嚕叫了兩聲,讓她有些尷尬。

於是順手在街邊買了兩個包子,那個賣包子的把她給認了出來,說什麼也不要錢,白鶴染也沒有堅持,畢竟兩個包子攤主還送得起,而且有時候人情比錢更重要。

白鶴染走進今生閣,直奔後院兒,上了二樓。手裏拎着的包子還不等打開,就看到東宮元從蘇嫿宛的房間出來了,身後還跟着宋石。

此時的宋石是一臉憂色,不時地回頭往屋裏看,然後小聲問東宮元:「東宮先生,真的沒事嗎?這個女的我可是知道,她是從禮王府里出來的。殿主先是把她帶到國公府去,她一直鬧騰,鬧得殿主也沒了辦法。後來送回過禮王府,但禮王府沒收,這才又送到今生閣來。雖然說是當葯人試藥,但是殿主沒說把她給往死里試啊!你這……殿主會不會怪罪?」

東宮元站在門口沉思了一會兒,方才搖頭,「不管會不會,這個罪都由我一力承擔。既然是葯人,就得有做為一個葯人的覺悟。葯人是幹什麼的?就是試藥的,試的還是新葯,是那種不確定能不能治好病又吃不死人的新葯。醫者要發展,藥品也要不斷地推陳出新,故而試藥本來就是有風險的,師父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很不幸,這個葯人剛送來就趕上我研製出新的藥丸,更不幸,這個藥丸沒研製成功,直接把她給吃死了,這是她的命。」

說完話,一步邁過門檻,再一抬頭,赫然發現他的師父正一臉笑意地站在外面。

東宮元和宋石二人趕緊上前行禮,然後東宮元主動向白鶴染承認錯誤:「弟子學藝不精,剛研製出的新藥丸失敗了,師父今早送過來的試藥人已經死亡,弟子有錯。」

他說完,直接跪到了地上。

白鶴染伸手將人扶起,「你有何錯?既然送過來就是為了試藥的,她就必須承受醫者的成功與失敗,生死早就由不得她。」她走進屋,「我去看看。」

東宮元二人沒有跟着,只是站在門外,還將門輕輕給帶了起來。

宋石長出了一口氣,之前的擔憂也褪了去,然後沖着東宮元點了點頭。

對於蘇嫿宛的到來,其實兩人都心知肚明是怎麼回事,就是宋石他也明白,白鶴染絕對不希望蘇嫿宛再繼續活下去。只是他沒有東宮元那麼果斷,人送過來還沒到一天就給弄死了。

白鶴染看着床榻上已經斷了生息的蘇嫿宛,心裏也是輕輕一嘆。

她想起當初在皇宮門前第一次見到蘇嫿宛的時候,那個時候她對蘇嫿宛是很心疼的,因為她見到了四皇子的悲傷,也見到了當時那個蘇嫿宛的無奈和絕望。也正是在這種情緒的促使下,她毅然地從羅夜國君從里把蘇嫿宛給奪了回來。

只是沒想到,蘇嫿宛的心情已經徹底崩潰,脫離了羅夜之後竟從未想過要好好生活,而是選擇了用一種殘忍的手段去展開瘋狂的報復。偏偏這種報復落到了四皇子的頭上,這是四皇子身邊的人不能容忍的,也是她白鶴染所不能容忍的。

白鶴染想,如果整個事件再重來一次,她還是會義無反顧地選擇將蘇嫿宛給要回來。因為有些人,必須置之死地而後生,有些事,不親眼看着它發生,你永遠都不會知道會發展成一個什麼樣的結局。

就像蘇嫿宛,如果不回來,如果不作出這麼多事,她這個人在四皇子的心裏永遠都是一個虧欠,永遠都是個邁不過去的坎。

不過,現在這個坎沒有了,不只是因為蘇嫿宛的死,也因為四皇子還清了他的債。

傷心是難免的,但是她相信,只要蘇嫿宛死了,四皇子絕對可以走出那個牢籠。就算他出不來,她生拉硬拽也要把他給拽回來。

蘇嫿宛是被毒死的,白鶴染知道,東宮元不是在試藥,他就是在殺人。當然,東宮元一定會說,是葯三分毒,既是不成功的葯,毒死人也是正常的。否則為什麼還要找葯人來試藥呢?直接拿去給病人吃不就完了?

但是她不會怪東宮元,反而還要感謝對方。因為她知道,這是一個徒弟在盡自己所能,為她這個師父分憂。東宮元不想看到她的手沾了蘇嫿宛的血,不想將來四皇子一看到她,就想到她是最終殺死蘇嫿宛的那一個。

所以這事兒東宮元做了,將她白鶴染給摘了出來。

一想到這,白鶴染心思一動,突然轉身就往屋外走。

到了屋外一看,果然,門口只剩下了宋石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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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醫毒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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