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我想殺人

第667章 我想殺人

白蓁蓁的發問讓這些人直接無語,想來想去,好像還真是,除了一個傻B,任何辭彙都不足以形容她這些年乾的事。

「四殿下。」白蓁蓁繼續道,「真不是我說你,你看因為一個蘇家,所有人都在做着努力,雖然補救是不可能了,但至少大家也在盡自己所能去把這一局給扳回來啊!你呢?你幹啥了?一天到晚愁眉苦臉,除了悲傷還是悲傷。真的,就你這副樣子,我看你一眼我都想哭,你說你得把自己整得多難受,才能讓我這麼活潑開朗的人都被你給感染了?」

她說着,還往臉上眼睛上抹了一把,還吸了吸鼻子,看得白鶴染直豎大拇指,「影后啊!」

「什麼叫影后?」

「意思就是說你演得像,這一抹淚一吸鼻子,還真是悲傷。」說着,自己也吸了吸鼻子,卻怎麼也沉浸不到那種情緒當中去。「罷了罷了,我註定不是演戲的料,悲傷對於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否則就我這十幾年的生活,我早就把自己給苦死了。四哥,蓁蓁說得句句在理,你不能只顧著自己難受,你得看看你的至親兄弟為了你做出了什麼樣的努力。」

君慕凜往前湊了湊,「四哥,再給你透個消息,老太后的私兵營又發現了一個,弟弟我最近就準備帶一隊兵馬秘密潛過去,一窩都給他們端了!」

四皇子身上濃郁的悲傷之氣終於現了鬆動,猛然覺得白蓁蓁說得真對,這麼多年了,每一個人都在努力去扳回曾經落敗的那一局,老九建立了閻王殿,老十盯緊了老太后伏在各地的私兵,白鶴染更是後來者居上,不但掏了法門寺的老窩,更是直接把偌大一個葉家直接折騰到消失。就連老九的未婚妻,這個才十二歲的白蓁蓁,她都在為閻王殿服務,用自己擅長的本事查閱管理著一卷卷案宗,細心地尋找著一個又一個案件的蛛絲馬跡。

可是他呢?他除了悲傷,他還幹了什麼啊?

眼下老十又確定了一處私兵營,而他還在悲傷,甚至就在一個時辰前還站在蘇嫿宛的床榻前,想着曾經過往,想着那段屈辱的歲月。

跟這些兄弟和妹妹們比起來,他這個四哥,實在是愧對這一句稱呼。

君慕息站起身,看了看在坐四人,兩手相揖,真誠地施了個禮,「原是我迷住了。」

君慕楚搖搖頭,卻是看向白蓁蓁,「或許從前不理解四哥緣何走不出蘇嫿宛的夢魘,如今才知,那是因我不曾擁有過。一旦擁有,如何再談失去?四哥——」他轉向君慕息,「我理解你,也終於明白了你。」

君慕凜也跟着道:「四哥,不瞞你說,以前埋怨過你。因為你終日沉浸在悲傷里,雖然看似不怎麼耽誤事,但做為兄弟,見你難過我心裏也不好受。可是現在卻不怎麼會埋怨了,因為如果有一天有人設計陷害我跟染染,我也不知道我終究會變成什麼模樣。」

白鶴染扯了扯四皇子的袖子,「四哥你坐,都是親兄弟,用不着這樣。九哥我不敢說,但君慕凜當弟弟的,他理應為兄長分憂。」

「九哥也理應分憂。」這話是白蓁蓁接的,說完又覺得不對勁,「錯了,應該是九弟。」

九弟很無奈,他媳婦兒實在是太活潑了。

「弟弟是應該的,但如果哥哥能跟我們同甘苦共進退,而不是終日陷入悲傷之中,那才更好。」君慕凜問他四哥,「去搗毀老太太的私兵營,四哥要不要同我一起去?」

君慕息眼一亮,毫不遲疑,「好。」

白鶴染躍躍欲試,「我呢?你為什麼不問我?」

「你去不了。」君慕凜也有些失望地搖搖頭,「你的哥哥剛回京,你放心就這麼走了?」

白鶴染失語,罷了,她還真不放心。雖然解決了三皇子,但其它勢力呢?葉家沒了,但太后還在,還有歌布,他們的勢力真的就退出東秦了?又或者是一直隱在暗處,蟄伏多年,只等機會送到眼前,一擊必殺?

她還是不能離開上都城,至少在紅忘的智力恢復之前,她是絕對不能走的。

三位皇子已經湊到一起,談起關於那個私兵營的事,小六子的餛飩也煮好端了上來,一人一大碗,都是豬肉餡兒的,香得很。

白蓁蓁一邊攪著餛飩一邊同她說:「我真是很少有機會能吃到這樣的東西,姐,你說是這小攤子上的餛飩香,還是我們家裏的肉餅香?」

白鶴染想了想,搖頭,「沒法比,畢竟肉餅是牛肉餡兒的。」

白蓁蓁剛喝了口餛飩湯,差點兒沒噴出來,嗆得直咳嗽,九皇子放下正在議的事,起身給她順背。「慢點兒,剛端上來的,還熱著呢,你急什麼?」

白蓁蓁擺擺手,「沒事兒,我是讓我姐給噎著了,你們說你們的,我慢些吃就是。」

九皇子好奇地看了一眼白鶴染,然後默默地回到了座位上。君慕凜伸手幫着自家媳婦兒攪了攪餛飩,提醒了句:「你也慢點兒,太燙了。」

白鶴染下意識地瞅了眼四皇子,不出意外地,那雙悲傷的眼睛正向著她看過來,然後又看了看白蓁蓁,面上泛了個苦笑。但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只覺得雖然笑里有苦澀,但是眼睛裏的悲傷卻是比之前又少了一些。

這是一個好現象,白鶴染很開心。那種終年累月的悲傷是不可能一下子就全部散去的,總得有一個過程,而現在就是個良好的開端。她知道,憑着老太后的一個私兵營,還有自己請求對方幫忙處理歌布的事情,這兩件事已經將四皇子的精力牽扯了十之七八,而剩下的那兩三分,她相信,只要蘇嫿宛死了,悲傷也就變成懷念,漸漸淡了。

她第一次對蘇嫿宛這個人興起殺意,且殺意在心中愈來愈甚,終於一發不可收拾。

許是太過專註,連白蓁蓁都覺得她不大對勁,在下面輕輕扯了她一下,小聲問:「姐,你在想什麼?你的眼神很嚇人。」

她一怔,這才回過神來,趕緊道:「沒想什麼,只是在想老太后的私兵,想跟兩位殿下一起去大戰一場,痛快痛快。你知道的,你姐我在這上都城裏,都快憋屈死了。」

白蓁蓁點頭,「我明白,也理解,畢竟你以前的日子過成什麼樣,別人不知道我可最清楚。你要說不憋屈,那才真是叫好了傷疤忘了疼,我得鄙視你。」

白鶴染笑笑,「不會,疼痛是放在心裏的,忘是不可能了。不過別人施於過我什麼,我就也會同樣的還回去什麼。恩要報,仇亦如此。」

她吃了個餛飩,又說回老話題,「就像這小攤上的餛飩和家裏的肉餅,其實食物真沒什麼可比性,你要比的只是小攤上和家裏,比的是這兩處地方而已。就比如你說餛飩好吃,那把這餛飩端回家裏,你還愛吃嗎?肉餅不好吃,但如果把肉餅放到小攤上來賣,是不是就又是另外一種風味?說到底,還是吃東西的環境,還有陪着你一起吃東西的人。」

白蓁蓁吐吐舌頭,目光撇向四皇子,「姐,說真的,四殿下給人的感覺可真好。雖然總是悲傷憂鬱,可還是能夠讓人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種想要親近之意。我都有點慶幸他是我未來夫君的哥哥,這樣我就也能叫他一聲四哥,有這樣一個哥哥,應該是件很幸福的事情吧?」

白鶴染也看向四皇子,半晌,輕嘆了一聲,「是啊,這樣的哥哥確實拿得出手,他若是能走出蘇嫿宛的陰影,那就更好了。」

「上次他說讓我也叫他四哥的。」白蓁蓁小聲說,「只是他總給人一種距離感,不是那麼容易接近,今兒也就是有你在,不然我還真不敢跟他那樣說話。」

「習慣就好了。」她跟白蓁蓁傳授經驗,「就像你以前對九殿下,不也是緊張害怕嗎?這就是個熟悉的過程,等以後接觸多了,距離感就沒了。」

「也不見得。」白蓁蓁搖頭,「他跟君慕楚不一樣,君慕楚好歹還有點兒人氣兒,這位上殿下是一點兒人氣兒都沒有。用那些窮酸書生的話講,這種人就是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焉。」

白鶴染的心狠狠地一揪,又控制不住地想到蘇嫿宛,想到蘇嫿宛帶給禮王府的那一段烏煙瘴氣的日子,想到一個在所有人看來都是只可遠觀的謫仙之人,卻被她璀璨成那般模樣。

眼中殺氣再一次蓄積起來,漸漸地,整個人都變得凌厲,殺意掩都掩不住。

白蓁蓁一哆嗦,下意識地抱着餛飩碗往邊上躲了躲,卻正好躲到了四皇子身邊。

君慕息也嚇了一跳,扶了一把險些跌倒的白蓁蓁,這才順着她驚恐的目光看向白鶴染。

君慕凜都懵了,「染染,染染,你怎麼了?誰惹你了?」

白鶴染微閉了眼,半晌睜開,搖頭,「沒怎麼了,就是突然心情不好,有想殺人的衝動。」

君慕凜反應也是快,當時就問了身邊他九哥:「閻王殿裏有沒有死囚?弄幾個給染染解氣。瞅把你弟妹氣的,這口氣要是出不來,還不得揍我啊!」媳婦兒面前他就沒要過臉。

九皇子瞪了他一眼,到也是點了頭,「有,需要嗎?」

「不需要!」白鶴染站起身,餛飩碗往君慕凜面前一推,「你吃,不許浪費,我去去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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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醫毒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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