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2章 皇家的恩,我還了

第1002章 皇家的恩,我還了

間殿的人都嚇壞了,守城的親兵也都嚇壞了,誰也沒想到五皇子居然真的就從城牆下跳了下去,單獨迎敵。有人疾呼:「五殿下,危險!」

可是回答他的卻是二皇子哈哈的笑聲:「他不是什麼五殿下,他就是文國公跟李賢妃那個賤人生下的雜種!你們叫他五殿下,就是對我東秦皇族不尊,就是認賊為主。」

五皇子的聲音也隨之而來:「所有人聽着,堅守上都城,不許離開城牆一步!」

他留下這話,單人迎敵,飛躍過岩漿河流,手裏一柄長劍直衝着二皇子就刺了過去。

二皇子眼中厲色閃過,仇恨的火焰再度燃燒起來。

「我君家養了你二十六年,到頭來你卻把劍尖兒對準了你養父的親生兒子。白家大少爺,你的狼子野心終於藏不住了嗎?你是不是想要殺光我們家的孩子,然後獨霸我們家的天下?君家真是瞎了眼,居然養了你這麼一隻白眼狼。你該死!」

二皇子也是一肚子怒火,那些曾經過往折騰了他近三十年,到頭來他爹卻在好好地養著別人的孩子。為什麼老天如此不公?為什麼明明是他的東西卻要分給別人?

舉起刀的那一刻,他忽然又想到白家,想到白驚鴻,忽然又有些明白為何白鶴染那樣恨白鶴染兄妹。因為那也不是白家的人,但白興言卻明顯的偏心,將原本該屬於她們的父親都給了白驚鴻和白浩宸。所以,白鶴染應該跟他一樣,算是個可憐人吧?

可憐之人就應該站到同一條戰線上一至對外,可憐,白鶴染卻選擇了一條跟他完全相反的路。他曾經愛慕過那個少女,就在她為他治好了腿傷之後,他將那個少女放在了心底好久好久,甚至那份量都躍過了他深愛多年的驚鴻。

然而,白鶴染拒絕了他,不但拒絕了他,還把他治好的腿又收了回去。

這是仇,他一定要報!白家的人,他一個都不想放過。

既然這老五也成了白家的人,那就更沒有放過的道理。

他一邊揮着刀一邊對身邊的副將說:「還愣著幹什麼?莫不是真要朕一個人對付他?」

副將也反應過來了,這可是個好機會,五皇子衝下城來了,就算他再厲害也架不住自己這邊人多啊!只要把這個五皇子給擒住或者殺死,那麼北城門外的大陣必定是不攻自破。

這簡直是對方自投羅網的好事,這樣的機會不抓住就是傻子。

於是那副將手一揮,大喝一聲:「圍擊五皇子,生死不計!」

一聲令下,三萬大軍齊衝上前,將剛落向地面的五皇子團團圍住。

君慕擎哈哈大笑,「白大少,該不會以為朕真的會一對一的與你對決吧?你真是太天真了,送上門來的獵食,自然是所有陷阱全開等你入坑,定叫你有來無回!」

君慕豐卻似知道這個結局,也不與他爭辯,更不罵他卑鄙,他一句話都不說,只是將手裏的長劍一次又一次地對準了他的二皇兄,一次又一次地刺過來。

二皇子一直在躲,他根本沒有跟這個五弟對戰的本事,他那點功夫能勉強騎馬就已經不錯了,他那點謀略連身後這三萬人都統領不了,一切全都得靠副將替他執行。

他毫不懷疑這個五弟會把他殺死,所以他不能靠近對方,必須撤到人群里,必須要靠這三萬兵馬將人給耗死。不計折損,他只要這個老五死去,這一戰就算贏了。

白鶴染的隊伍正在趕往西城門的路上,也不怎麼的,她就覺得心慌,特別的慌,就像有一隻手正握着她的心臟,正在不停地往上拽。拽一下就疼一下,疼一下就慌一下。

她的臉色不太好了,下意識地回過頭往來時的方向去看,一雙秀眉緊緊皺着。

鳳羽珩問她:「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她搖頭,「我也少有關係,就是覺得心慌,好像要出什麼大事一樣。可是你看,東秦已經出了這麼大的事了,還能再壞到哪裏去?所以這心慌不知從何而來,叫人難受。」

鳳羽珩也不知她為何心慌,但見她頻頻回頭張望,便又問她:「可是在擔心北城門那邊?」

白鶴染想了想,說:「按理說應該是不擔心的,剛剛那個來傳話的人也說了,五殿下在城外布了大陣,將三萬敵軍都隔絕在陣法之外,按理說是萬無一失的。就算他無力攻打敵軍,至少靠陣法拖着,敵軍也絕對攻不進來。但我就是心慌,總覺得他那頭要出事。」

她一邊說一邊又催了馬,奔跑的速度又快了起來,「先去西城門吧,不管怎麼說,也得將西城和南城的敵軍先退了,上都城必須得保住,絕對不能再放一個敵人進來。」

隊伍一路疾行,終於到了西城門時,白鶴染的心已經慌到無意再去理會外面是個什麼情況,她甚至連領軍的將領是什麼人都沒心思去留意,到了就殺,殺得天昏地暗。

西邊殺完又去南城,發泄一般血洗,那股子勁頭連間殿的人見了都生怯。

鳳羽珩知她是着急了,是想着迅速將這兩邊的敵人解決,好到北城門去看看。

於是她也不攔,只默默地將一個又一個手雷從空間里調取出來。反正也是血洗,乾脆洗個痛快,反正只求速度,乾脆就殺得再快點。

終於,除北城門外,所有的敵軍一洗而空,上都城外血流成河。濃重的血腥氣連漫天飛雪都壓蓋不住,一波接着一波地向上都城內蔓延,就連緊閉門戶躲在家中的百姓都能聞得到。

白鶴染同鳳羽珩二人從城牆上走下來,一身煞氣,就像從地獄而來的閻羅。

有人算過,這一圈打下來,近二十萬條人命打沒了,基本上都是這兩個姑娘殺的。

這簡直太可怕了!

北城門那邊,間殿的人策馬狂奔,終於尋到了白鶴染。一見到她就直接跪下了——「公主,出事了!五殿下應了二殿下的叫陣,獨自一人衝出城外同二殿下對決。結果敵軍不守規則,一擁而上,屬下來時,五殿下已經快要撐不住了!」

白鶴染身子一晃,差點兒摔到地上。她終於明白為何會心慌了,終於明白為何總感覺北城門那邊要出事。果不其然,還真是出事了!

她幾乎崩潰,往北狂奔,鳳羽珩在後頭也立即跟上,其餘人等一路隨行。

路上,鳳羽珩問小六子:「五殿下是什麼人?同阿染什麼關係?你的主子不是叫十爺嗎?這五爺又是怎麼回事?」

對於這件事,間殿的人覺得自己比小六子更有發言權,於是主動為她講解:「五殿下並非是皇上的親生兒子,是他生母跟文國公私通所生,而文國公就是天賜公主的父親,所以五殿下是她的親哥哥,而且天賜公主同五殿下的關係原本就挺好的。」

鳳羽珩明白了,那五皇子明顯是不想活了,因為這種局面下,只有他死了,才能真正的將這件事情給化解掉。否則待事件熱度褪了,依然會有人再舊事重提,甚至皇帝每每看到這個兒子,也總會想起自己被戴了綠帽子的過往。

他活着就避免不了這種尷尬,只有死了,才算一了百了。

北城門外,五皇子君慕豐身中數箭,卻被他一支一支地拔了出來。全身上下早就被血染得浸透,每一寸皮膚都有劃開的傷口,就連那張狐狸臉也沒放過。

曾經的五狐狸多麼的風流瀟灑,如今他站在這裏,任誰都看不出這竟是那隻玉面狐狸。

終於,他站不住了,以長劍插地,支撐著身體。他不想倒下,但終究還是需要單膝跪地才能讓身體勉強立住。

此一番廝殺,他殺了足有近萬人。這是陣法頻出的效果,否則以一人之力,就算是累死,也不可能殺掉那麼多的敵人。

二皇子都嚇傻了,他從來沒聽說過以一敵萬,就是他那個在戰場上叱吒風雲的十弟,也不敢說一個人能打死一萬個敵人。老五的陣法真是太可怕了,他從前只知陣法玄妙,移山換水無所不能。今日才知,陣法竟真的是千變萬化,一切超乎他的想像。

他此時已經退到最後方,儘可能的跟老五拉開了距離,如此才能保證自己不被陣法困住。

不過現在看起來已經不用再躲了,強弩之末,對他再沒有任何威脅。

於是二皇子策馬向前,終於從大軍後方殺了出來,手中長刀揮起,帶着滿心恐懼和滿腔的仇恨,刀尖照着五皇子的胸~口就砍了下去!

君慕豐已經無力佈陣了,他甚至都沒有力氣再動一下,面對這一刀,他躲不掉,也不想躲。就這麼死了吧,只要他死了,一切就都結束了。他不再欠東秦,不再欠君家,從前是是非非,今生紛紛擾擾,都再與他沒有任何關係了。他累了,該歇了。

人,仰面而倒,揮砍的長刀還不肯停,刀尖兒一立,直插入他的心口。

他笑了,「皇家的恩,我還了。」

夜幕中,一個聲音破空而來,凄凄厲厲,幾近嘶吼。

可這聲音聽在他耳朵里,卻是那麼的悅耳動聽。他聽到他的阿染在喊:「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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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醫毒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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