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一章默寒在這,我便在這!
「不可!這靈岩洞的靈力和其他的靈力不一樣,你注入,不能安撫他,反而會引起排斥,更加不利於他!」
「這次突破只能依靠他自己。你能做的,就是守護他!不能移動他!」白衣人道。
秋明月這才收回了手。
她的手有些顫抖。
秋明月深吸了一口氣。
自己不能亂。
默寒,我一定會好好護着你的!
……
「太初,看到上面的功法了嗎?」一老者站在他的面前,問道。
蕭默寒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身處一個湖的中央。
碧波千頃,竟是看不到岸邊。
一樣東西敲在自己的腦袋上,蕭默寒連忙轉頭,就看到自己的面前站着一個老者,手裏正拿着一根棍棒。
「太初,你又走神!」
蕭默寒這才發現,自己的身體也變小了,身上穿着一身白色的道袍,水裏映出小小的身影,和一張稚嫩可愛的臉。
自己怎麼會在這裏?
這稚童又是誰?
「看!」
又是一下。
蕭默寒抬頭看去,便看到面前的空中出現了幾列綠色的字。
上面的字,似曾相識,卻又一個字都不識得。
「太初,可記住了?」
蕭默寒根本不認識上面的字,但是,腦袋卻不受控制地點了點,用稚嫩的聲音道:「記住了。」
「太上忘情,無情道最易修鍊。你看似選了一條最簡單的路,實際上,未必如此。」老者輕輕嘆了一口氣。
稚童抬頭,用疑惑的眼神看向他,似懂非懂。
老者搖了搖頭:「罷了罷了,命術早已刻在你的命運盤上,福禍都是你的命,也是修道者的命。」
老者搖著頭離去。
稚童在一片蓮葉上坐了下來。
「小師弟!」
一個聒噪的聲音自他的耳邊響起,伴隨而來的是一個板栗。
稚童轉頭,便看到一個白衣少年站在他的身後。
「小師弟,聽說你選擇了『太上忘情』?你還這麼小,師父就讓你選,也真是太不厚道了!」少年幻化出一個板凳,在凳子上坐下,翹著二郎腿,道。
稚童板着臉,眉頭微微皺起,有些不高興。
「我說你還嫌棄我說師父的壞話啊!我說的可是真的,師弟,你根本不知道這男女之情的妙處……」
稚童起身,直接轉身離去了。
少年跟在他的身後,絮絮叨叨地說着。
稚童不耐煩,伸手一揮,便朝着那少年施了定身咒。
那少年動不了,也說不了話。
稚童的耳邊終於清凈了。
他踏着水而行,飄然若仙,心中無物,身也輕。
他走進了一個山洞裏,在石凳上坐了下來,盤腿開始修鍊。
四周源源不斷的靈力朝着他湧來,他覺得自己丹田處暖烘烘的,有什麼東西要噴薄而出……
……
秋明月一直守在蕭默寒的身邊。
突然,一道光亮從他的身體里散發出來,帶着巨大的力量。
轟隆隆!
這一次,這力量比剛剛白衣人想要自爆的力量還要大!
不僅是山洞,就連腳下的地都開始顫抖了起來。
「不好,這山洞要塌了,這位女公子,你還是趕緊走吧!山洞塌了,他能不能活是未知數,但是你肯定活不了!」白衣人連忙道。
秋明月根本不理他。
走?
默寒在這裏?
她能往哪裏走?
秋明月根本沒有走的想法。
她直接盤腿坐下,用靈力形成一道罩,擋住了那飛落下來的石頭。
「你此時抵擋起來輕鬆,但是這坍塌地會越來越嚴重,到時你想跑就跑不了了。」白衣人道。
「閉嘴!」秋明月冷冷道。
白衣人輕輕嘆了一口氣,這女公子還真是執迷不悟啊!
山洞門口。
藍府有人守在門口。
轟隆隆!
那響聲是自山洞裏發出來的,山洞太深了,開始還未察覺,等到腳下震動起來,她們才徹底回神。
「不好,山洞要塌了,秋公子還在裏面,趕緊去稟報給族長!」
這件事,迅速傳到了藍府。
「山洞要塌,雪山要崩,秋公子在裏面,凶多吉少!」
藍府的議事廳里,聚集著藍府的姐妹,以及諸位長老。
這消息一傳來,眾人的心思都是十分複雜。
其中一人按捺不住道:「秋明月以藍府為仆,這對藍府而言是恥辱,傳出去是要被恥笑的。要是秋明月死了,我們便不必遵守協議了,這件事也隨着她的死亡而埋入地底……」
「對啊,這也不是我們藍府食言了。」
「要不這件事,我們就裝作不知道?」
那長老的建議出來,眾人都不說話了。
其實,她們心裏或多或少都有這樣的想法。
眾人不禁把目光落在藍梓風的身上。畢竟,她身為藍府的族長,是最終做出決定的人!
藍梓風的腦海里閃過許多思緒,而後鳳目一睜,義正嚴辭道:「不行!」
「為人仆是恥辱,但是背信棄義更是恥辱!藍府千年基業,不能毀在『背信棄義』四個字手裏!若是今日不去救,是可擺脫僕從之事,但是,卻教壞了藍府的子孫後代,教會他們陰險狡詐、背信棄義!」
藍梓風的話如鼓一般,敲擊在每個人的心中!
眾人陷入了沉思中。
議事廳有片刻的寧靜。
「對,族長說的沒錯,信義是立府之根本,藍府不能背信棄義!」
「對,藍府答應護著秋明月安全,就必須護着她!」
「岐山再可怕,靈岩洞再危險,我們都必須去救她!」
藍梓風點了點頭:「好,諸位不愧為我藍府的子弟。幾位長老,隨我一起趕往岐山吧!」
靈岩洞。
轟隆隆。
此等聲音綿延不斷。
而且,還越來越大。
山洞裏。
秋明月坐在蕭默寒的身邊,未曾移動半步,為他支起一層保護罩。
那山頂墜落的石頭,沒有一顆落在他的身上,在這飛沙走石里,蕭默寒竟然是一點傷都沒有。
再看秋明月,她無暇顧及自己,渾身都是沙子,有一顆石頭砸在她的身上,臉上帶着血痕。
「我說你這女公子,怎麼這麼執著呢?這是最後的機會了,再不走,便再也走不了了!」
秋明月看了他一眼:「默寒在這裏,我便在這裏。」
她的語氣堅定,那白衣人竟是無半分勸說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