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8章 悟空
唐樓心中懊惱，剛才見到墮種的時候，就該避讓著走。
現在墮種纏上來了，以它在虛空中的熟練程度，唐樓現在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墮種一擊落空，再度看向唐樓，抬頭的瞬間，身軀閃爍消失。
唐樓先前開採礦脈，參悟虛空的痕迹，總算是小有收穫，從淡淡的波動當中，判斷出墮種的蹤跡。
救世佛手往前伸出，格擋住虛空一角，墮種出現后，竟原地旋轉，化作一面光滑如鏡的漆黑平面。
從平面中看到，救世佛手投射下一道淡淡的影子，隨着救世佛手的接近，那道影子逐漸放大，距離也越來越近。
唐樓的雙目瞪大了，他看到驚奇一幕。
鏡面中的救世佛手，原本就是投影，卻在一瞬間變成真的，從鏡面中伸出，和唐樓的救世佛手面對面碰撞。
轟隆隆，唐樓感到手臂巨震，就像是小時候對牆壁揮拳，所有力量都被反彈回來。
唐樓後退幾步，口中大叫，「好好！」
他看出這一招的玄妙，墮種竟摺疊空間，讓他的救世佛手打在自己身上，讓唐樓吃了個大虧。
墮種擊退救世佛手，發出厭厭幾聲吠叫，再度朝唐樓衝來。
唐樓手掌朝虛空滑落，拂出一縷縷銳風，落到墮種伸到眼前的爪子上。
寂靜無聲，墮種的爪子斷成三截。
唐樓這一招，從空間斷層中參悟而來，類似於空間刃一類的攻擊。
墮種捧著斷掉的爪子，後退幾步，竟融入虛空當中，好像是退到幕布之後的舞台演員。
等到墮種再度出現時，雙爪完好無損，彷彿剛才並未受傷。
墮種吃過虧，變得小心許多，在唐樓四周逡巡，圍而不攻，顯然再尋找進攻的破綻。
唐樓琢磨著，剛才墮種的一手空間摺疊，着實精妙無比，必須仔細應對，否則一不小心，極有可能為墮種口糧。
墮種是外界的生物，為了適應虛空而主動變異，具備幾手虛空異能，卻不是大羅境界之輩。
確切來說，大羅境界的存在，必須掌握完整的大羅法則，而墮種掌握的空間異能，只是大羅法則的碎片，遠遠比不上大羅金仙。
唐樓施展救世佛手，朝着墮種頭頂罩落，同時發動天眼封神的本事，讓墮種再也無法來去自如。
墮種神色變了，頭頂緩緩落下的手掌，就像是從天而降的牢籠，竟是要對它生擒活捉。
天眼封神發動，在配合救世佛手，雙重保證下，墮種幾番掙扎，卻發現四周空間凝固，再也無法撕開空間逃走。
救世佛手落到頭頂的時候，墮種拚命發動了。
封字訣下，空間粘稠如汞，但是墮種發動空間摺疊，竟開始捲曲重疊起來，救世佛手被扭曲，五根手指被擰成一股麻花。
唐樓苦笑不已，只得將救世佛手收回，脫離被摺疊的空間，佛手終於恢復正常。
墮種再度一閃而沒，唐樓將金光大手罩在頭頂，提防這頭墮種的偷襲。
救世佛手張開，足以籠罩天地，可是面對墮種，卻總有些不夠。
空間摺疊稍微施展，唐樓所處的空間，彷彿被蒙上一層水面，投影被扭曲，原本防禦得無懈可擊的救世佛手，被扭曲的不成樣子，瞬間露出破綻。
嘩啦啦，唐樓後背發涼，脊背被劃出十道交叉的爪痕，最深的地方露出白骨，甚至距離內臟也僅隔薄薄一層血肉。
一擊得手的墮種，貪婪舔舐爪子，將血液吮吸得一滴不剩，尚自意猶未盡。
唐樓後背緩緩癒合，他知道，自己若不能破解對方的空間摺疊，這樣打下去總是吃虧。
虛空是墮種的主場，唐樓逃不出墮種的追擊範圍，只剩下正面擊敗一條路。
這一刻，唐樓心頭浮現悲壯情緒，他就像是闖入荒原的人類，卻遇到荒原的王者，一頭殘忍狡詐的灰狼。
纏鬥至今，唐樓精力幾乎耗盡，心神不知不覺開始疲憊。
恍惚的記憶開始走馬燈浮現，唐樓突然看到五幅並列在一起的圖畫，猛地一個激靈，「人道五招！」
唐樓從獵頭番島嶼上，收繳五幅原始的岩畫，從中悟出代表人道文明崛起的五招，象著着人類披荊斬棘、掙扎崛起的過程。
人道五招，分別是至誠之拳、定鼎之掌、求生之爪、開闢之斬，以及最後的傳承一指，代表人類生生不息、薪火相傳的精神。
唐樓初到虛空，便遇到恐怖的墮種，此時此刻的心境，正符合人道五招代表的開闢精神。
墮種遲疑頓足，他感受到，唐樓的氣勢變了，好似在脫胎換骨。
唐樓雙目瞳孔內，五幅岩畫接連浮現，而他的兩隻手掌，開始迅速切換拳、掌、爪、斬和指。
周圍的空間，如同漲潮前的水面，雖然安寧不動，卻彷彿暗地醞釀着，散發出令人心悸的氣氛。
墮種等不下去了，身子一躍而起，朝着唐樓撲上去。
「斷空……斬！」
唐樓並手如刀，朝着墮種輕輕一劃。
墮種腰部一涼，竟當場從腰部裂開，翻滾幾下融入虛空。
唐樓口中念道，「閃空……走！」
身形一閃，唐樓走到墮種消失的虛空，伸出食指，「碎空……擊！」
一聲脆響，虛空浮現蛛網般裂紋，嘩啦啦破碎，表面一層消散后，露出墮種的蹤跡。
墮種將身軀融入虛空，斷開的腰部已經癒合了一半，見到唐樓將從虛空打出來，灰白雙目滿是驚訝。
「接下來，多謝你給我的啟發！吃我一記，覆空手！」
唐樓伸手朝着墮種按下，墮種所處的空間，如同被大手擠壓，竟開始摺疊起來。
墮種所處空間被摺疊，身軀被捲曲成奇特形狀，朝着背後彎曲，頭顱和后爪觸碰一處，變成肉丘形狀。
這一刻，唐樓意氣奮發，在隕石群開採時的鍛煉，以及虛空歷練的積累，再到和墮種交鋒的感悟，都是促使他臨陣突破的要素。
而人道五招的作用，便等同於臨門一腳，讓唐樓豐厚的積累猛然爆發，最終成了氣候。
「墮種以虛空為根基，幾乎殺不死！」李雲霓曾如是和唐樓說道。
唐樓偏偏不信邪，「我倒要看看，能不能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