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對峙
在雲真人皺起眉頭，「保國公，咱們今天就事論事，不要轉移話題，而且我的洗沙洞也不用你關心。」
唐樓知道自己計謀被識破，在雲真人壓根不接話頭，也不氣惱，而是繼續說道，「您的幾位高徒，先是擾亂我的大婚，險些衝撞公主大駕，接着又擅闖國公府，打傷將士眾多，按理說我殺了他們也不為過。」
食象真人怒道，「按理，按什麼道理，是你大唐朝廷的法理，還是我們山中散人的規矩？」
伯輔語氣無比強硬，「你我腳下踏着的，是大唐的領土，，歷代先皇開疆闢土，方才有這片土地的安寧，身為大唐臣民，自然遵守大唐法理。」
木鬼真人反駁道，「伯輔此言差矣，我等山中散人不食王栗，閑雲自在，不知道什麼大唐法理，正所謂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帝力何有於我哉？」
護國公強硬道，「到了我大唐的神京城，就必須遵守我大唐法律。」
在雲真人淡淡說道，「我歷經數個朝代，大唐只是最後一個，卻知道不管哪個朝代的律法，殺人者死都是第一位。」
小皇帝點頭，「確實如此，可唐樓殺人不過是爾等臆想，沒有任何證據。」
「什麼叫沒有證據？」食象真人重重拍打座椅扶手，「我師侄三人的屍首，難道就不是證據？」
說完，食象真人拍手三下，幾位弟子將田真子、令狐草舟的屍首抬上來，放在眾人面前。
「你們睜大眼睛看看，田真子被重力打斷腰身，腸穿肚爛而亡，令狐草舟和另一位師侄，則是被烈焰活活燒成焦炭。」
木鬼真人輕撫前襟，神色淡然說道，「保國公唐樓，眾所周知有兩門神通，一個是神力無窮，一個是烈焰滾滾。正好和三位師侄被殺的徵兆相符。」
「這是栽贓，栽贓你們懂嗎？」鎮國公怒喝道，「這兩種神通都是爛大街的貨色，你走到前面大街上，隨便抓幾個人，都會這兩門神通，難道他們也是兇手？」
「當然不是！」在雲真人說道，「可是具備擊殺田真子能力者，只有唐樓此人。」
「案情確鑿，你們還有什麼話說？」食象真人怒吼道。
其他幾位山中散人，也都開始出聲問責。
一時間，清心殿中氣氛開始緊張，這些山中散人都是准仙境，是世俗眼中的真仙，若是他們發作起來，造成的損傷絕不比上次海族攻城小，甚至能將皇宮毀滅。
小皇帝今天之前，早已將屠龍武裝集全，朝着清心殿瞄準，若是山中散人想要作亂，立刻轟殺過來。
見到眼前眾人鼓噪，竟是要向大唐朝廷逼宮。
在場的大唐眾人，以小皇帝為首，文武百官之首的四大輔政、九大國公，幾乎能代表整個大唐朝廷，肯定不會向他們輕易屈服。
「如果證據確鑿，我們不會包庇，可是你們既無物證，也無人證，怎麼能證明唐樓就是兇手？」小皇帝憤怒說道。
「地上的三具屍首，就是物證。至於人證嗎？總會有的。」木鬼真人說道。
「呵呵，山中散人真是聰慧絕倫，我若是保國公，從屍山血海里殺出來的武將，還會不懂得毀屍滅跡的道理？有火焰神通在手，不把屍首焚燒成灰，而是留下完整的證據？您也太低估我大唐國公的心智了！」
「你們這是擺明車馬，要保住唐樓了？」食象真人怒道。
鎮國公等人寸步不讓，「唐樓若是無辜，我們就算傾盡全力，也要保住他。」
「好好，大唐朝廷好大威風，我等山中散人算是見識到了。」食象真人怒極反笑，對在雲真人說道，「看來，我們只能用另外一種方式，為師侄們討回公道了。」
這句話的語氣中，威脅的意味溢於言表。
輔政、國公們全都臉色陰沉，對方這是在發出開展的訊號。
馬太監和苟太監等人，已經輕微靠近小皇帝，要在交戰前護送小皇帝離開。
這時，一陣香風吹進清心殿，眾人眼前一花，一道靚影出現在清心殿中央。
「斬玉仙子！」唐樓一眼認出來人。
在雲真人幾位，也都認出斬玉仙子，神情變得緩和。
由此可見，斬玉仙子本人，在山中散人當中具備一定身份。
「斬玉兒，來此做什麼，莫非是裳魚女冠的意思？」
斬玉仙子朝在雲真人微微行禮，神色淡然說道，「各位長輩，晚輩來此，不過是還個人情，和家師無關。」
在雲真人大度說道，「你有什麼想法，儘管說來。」
斬玉仙子從頭到尾，沒有看唐樓一眼，繼續說道，「保國公既然堅持清白，自然有他的理由，還請幾位前輩耐心讓他說完。」
在雲真人等人以目光交流，最後統一意見。
「可以，就按照你說的。」
斬玉仙子說完后，退到山中散人一方，再沒有任何言語動作，顯然雲霓公主邀請她的人情已經償還，不打算繼續攙和進去。
「唐樓，你說說看，你可有證據自證清白？」
對方的稱呼、語氣都極為失禮，可是唐樓想明白了，恐怕在這些山中散人眼中，恐怕連小皇帝都不算什麼，更何況自己這個國公。
「快抬進來。」
唐樓話音剛落，一道黑影似緩還急，轉眼進入清心殿中。
來的只有一人，卻只手托起四個巨大青玉棺材。
製成棺材的青玉，必須是冰層在地底埋藏千年才能形成，做成的棺材能保持屍體長久不腐不壞，唯一的缺點就是太過沉重，普通楠木棺材四人就能抬起，可是青玉棺材就連四十個人都不能移動分毫。
可是眼前黑袍遮體的神秘人，卻能只手抬起四個青玉棺材，這還不是最驚奇的，更讓在場眾人吃驚的是，此人散發的氣息，儼然是准仙境。
「莫非唐樓準備叫靠山出來，解決這件事情？」不少人內心如此想道。
可是下一句唐樓的話，讓眾人大吃一驚。
「老黑，把棺材放下，你站到一邊。」
「是！」
這番對話，根本就是主子和下人的交談。
「唐樓，這位是何方高人？」小皇帝發問的語氣都在顫抖。
唐樓回道，「陛下，這是臣的貼身老奴老黑，老黑，還不見過陛下。」
老黑微微彎腰，「陛下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