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磨刀霍霍(5)

9月5日，近衛進宮見駕，將聯席會議通過的《帝國國策施行要領》草案上奏天皇。天皇一口氣看完這個草案，臉上露出不解而擔心的表情問道：「計劃中的事項前後順序有點奇怪，為什麼把戰備放在第一位，而把外交談判放在第二位呢？」近衛擔心天皇在御前會議時再質問軍部，遂建議天皇召見兩位總長進行私下聽證。下午6時，永野和杉山來到皇宮，就天皇的有關質問作了回答。最後天皇問杉山：「萬一日美兩國間發生什麼問題，陸軍在多長時間內能解決？有把握嗎？」這位陸軍大臣估計：「在南洋方面，打算用3個月解決。」這時裕仁血涌臉上，感到受到了愚弄，選用不尋常的語調大聲質問杉山：「杉山，你曾是日華事變爆發時的陸軍大臣，你別忘了，當時你就說過1個月左右解決問題。可是4年過去了，問題不是還沒有解決嗎？」杉山惶恐地解釋說：「中國疆土遼闊，無法按預定的計劃作戰。」這隻能使天皇更加憤怒。他再次提高嗓門說：「你說中國疆土遼闊，那太平洋不是更遼闊嗎？你有什麼把握說3個月能解決問題？」永野對他倒霉的同事表示同情，趕忙插話解圍。他告訴裕仁：「現在的日美關係好比一個病人，是動手術好，還是不動手術好呢？病情已經發展到危及生命的地步，如果不動手術硬挺著，病人就可能要漸漸衰弱以致死亡。如果動手術，儘管要冒極大的危險，卻不一定沒有治癒的希望。我認為，目前的情況正處在是否毅然決然動手術的階段。」9月6日，天皇正式召集御前會議，審議《帝國國策施行要領》，進行戰爭的最後選擇。近衛、永野、杉山、豐田外相和企劃院總裁鈴木貞一陸軍中將，一個接一個地表態，都對外交談判不抱希望，認為日本必須為戰爭做準備，越快越好。最終，會議通過了《要領》，進一步決定：一、「擬以10月下旬為目標，完成作戰準備」；二、「在外交談判到10月上旬尚未達到我方要求的情況下，立即下決心對美（英荷）開戰」。會後，軍部下令加緊備戰。海軍命令全軍完成戰爭編製，增征40萬噸船隻。9月11日，在海軍大學舉行的圖上演習開始，大約200名日本海軍高級軍官齊集位於東京目黑區的海軍大學，研究佔領菲律賓、馬來亞和荷屬東印度等南方地區的龐大計劃。山本五十六率領其聯合艦隊的軍官們，在東翼的一間隔離的房間里，設立了專供分析、研究襲擊珍珠港作戰方案的專用室。9月16日，山本將30多名經過精心挑選出來的軍官帶到專設的秘密房間，進行「夏威夷特別作戰圖上演習」。10月18日，近衛首相辭職，東條英機接任首相，日本軍國主義戰爭機器的齒輪轉動得更加瘋狂。11月5日，也就是山本命令聯合艦隊進行最後三天的特別訓練的第二天，日本御前會議決定對英美開戰。同日，山本接到了軍令部總長永野修身奉天皇之旨發來的《海軍一號令》：令聯合艦隊司令長官山本：一、日本帝國為自存自衛，已決定於12月上旬，同美國、英國、荷蘭開戰。在此之前，要分別作好各種作戰準備；二、聯合艦隊司令長官，要根據海軍具體作戰需要實施準備；三、有關細則，待軍令部部長分別下達指示。山本五十六根據永野發來的《海軍一號令》精神，於當日下達了《聯合艦隊絕密一號作戰命令》：聯合艦隊同美國、英國和荷蘭作戰，按本命令附件中所規定的方案實施。昭和十六年11月5日於佐伯灣旗艦「長門」號繼「一號作戰令」之後，山本又接連下達了「二號作戰令」和「三號作戰令」。並最終確定：開戰日定於「X日」，即12月8日。偷襲珍珠港的艦隊司令官最後決定由南雲忠一中將擔任。南雲接到山本的任命之後立即對所屬部隊下達了作戰命令：攻擊部隊作戰命令第一號一、各艦應於11月20日以前完成作戰準備；二、全艦隊集結單冠灣；三、為保持作戰計劃機密，在離開本國港灣對部屬宣佈作戰任務之前，務必嚴守機密；四、攻擊隊任務分配（略）；五、戰略巡航編組（略）；六、嚴禁無線通信。昭和十六年11月10日於佐伯灣旗艦「長門」號11月20日，由３１艘軍艦組成的龐大攻擊編隊，在南雲忠一的指揮下，以「木戶部隊」為代號，以不同的航線，從各自所在地點悄悄出發，秘密地向千島群島的單冠灣集中。這是日俄戰爭以來，日本聯合艦隊最大規模的一次集結。除了各艦長之外，連副艦長都不知道這是一次重要的軍事行動。而一般官兵都以為是去北海進行演習。各艦實行嚴格的無線電靜默，而聯合艦隊的其餘軍艦則實施無線電佯動，進行掩護。當突擊編隊進入單冠灣后，海防部隊立即切斷擇捉島同外界的一切聯繫，以防走漏消息。與此同時，先遣隊的27艘潛艇分別從佐伯灣和橫須賀出發，偽裝成日常巡邏，沿中、南航線，採取白天潛航夜間水面航行的方法，駛向夏威夷，執行偵察和監視任務。由３１艘軍艦組成的龐大機動艦隊，在南雲忠一的指揮下，機動艦隊組成和指揮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