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絕不退縮

常磊在賈清風的書房內呆了許久，等到他離開時，兩人之間的關係明顯已經有了質一般的飛躍。

只可惜，今日他依然沒有藉機見上賈如一面，哪怕話里話外他已經暗示得足夠明顯，而那疼女如命的賈老爺賈大人卻在裝糊塗一事上表現得淋漓盡致。

出了賈家大門，他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大宅，俊美無暇的面容上難得顯露出幾分無奈卻溫暖的笑意。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好吧，這條路的確還長著呢！

而與此同時，得到消息的賈如在閨房內坐立不安。

好不容易說服自己尋了個看似合理的要求后，便再也坐不住，起身就往父親書房而去。

只可惜，等她到書房時，黃花菜都涼了。

莫說沒看到常磊的身影，就連父親這會也是一副有事準備出門沒空理她的模樣。

「爹爹，怎麼就您一個人在呀？」

賈如不死心地問著，常大哥今日可是頭一回上她家來呢，爹就不知道留一下客人多喝杯茶都好。

賈清風見寶貝女兒進了書房眼睛便沒個停的看來看去，明顯是在找人，頓時心裏比什麼都敞亮。

真是女大不中留，想想他便對常磊又有了怨氣，剛才好不容易積掙到的那點好感瞬間又跑了個一乾二淨。

「不是我一人，那還能有誰？」難得對着寶貝女兒沒好臉色一次，賈清風越想越覺得心裏不舒坦。

賈如倒是立馬反應過來，趕緊著上前挽著父親的手撒嬌道：「爹爹別多想，女兒這不是聽說常大哥來了，尋思着他突然上門怕是有什麼緊要之事，所以這才過來看看嗎。」

賈清風對女兒的那點子脾氣還沒有來得及多保持兩下子，便直接被討好般的撒嬌給弄弄得灰飛煙散。

又見女兒態度坦率，大大方方的提及常磊，反倒是覺得自己有些小家子氣了，因而倒是沒再急着出門，先把常磊剛才過來說的那些事挑着最重要的都同賈如說了一遍。

得知要害自己的人竟然是興城郡主，賈如不算太意外，但也覺得有些無法理解。

說句不好聽的，她跟興城郡主之間完全沒有半點利益之爭，真不知道那姑娘腦子裏到底裝的是些什麼。

竟然為了那麼點義氣之爭，還是那姑娘自個單方面的不痛快，就這般直接對她下毒手，想要她的性命。

難道在這些人眼中，一條人命就真的那麼隨便？

人心之惡可以惡到什麼的奇葩程度，今日她也算是親眼見識到了。

再有一點，興城郡主竟然不是孫王妃的親生女兒，而是庶出代嫡，真正的王府嫡婦早在出生當年就不知被北疆王送到哪個天涯海角去了。

這一消息再次徹底刷新了賈如對於人性的認知，好半天後才不得不承認天下無奇不有，人心難測只能莫想太多。

得知了這麼大一個隱密真相后，先前在賈如看來那些不合理怪異的地方自然也就顯得正常了。

難怪北疆王那般疼愛興城郡主、難怪孫王妃那麼精明的母親明明就這麼一個女兒卻偏偏只一味的驕養卻並不真正用心教導其為人處事、難怪這對母女之間出現分歧衝突時，北疆王偏護得那般沒有道理……

也不知道如今真正的興城郡主到底在哪，不知道是死是活，不知道北疆王是否還記得有過那麼一個女兒的存在，不知道孫王妃想到自己親生女兒時將是怎樣的痛徹心扉。

這李代桃僵的假郡主倒真是從骨血裏頭繼承了北疆王的狠毒無情，都是心靈扭曲到變態，不然也干不出這些個爛事來。

「爹，你是想去找董伯伯嗎？」

進書房時賈如便察覺父親似乎急着出門，聯想到剛才聽到的種種，估莫著父親怕是不會就這般輕易放過想要毒害她的兇手。

不過興城郡主到底身份敏感，加上他們也並沒有什麼真正的證據能夠擺到明面上來，所以父親便是想替她報仇也只能暗中來。

興城郡主不日便將嫁至董家，給董安然為妻，興許父親是想從興城的真實身份上做文章，所以她才有些一問。

「機靈鬼，為父的確是要去找你董伯伯，不過你放心，此事我自有分寸。」

賈清風見女兒腦子轉得那麼快，一下子便猜到他想做什麼，頓時心中莫名覺得驕傲與自豪。

這麼聰明的女兒，可真不是誰都生得出來教得出來的！

「爹，女兒是覺得興城郡主的真實身份太過敏感，牽扯亦過大。」

賈如正了正色道：「女兒不希望因為我一人而把整個賈家牽扯進去，畢竟如今我們賈家並不適合明著與北疆王府為敵。至於興城郡主對我做的事，女兒自已有辦法教訓她。爹爹您出手的話太容易把咱們賈家都暴露在北疆王面前了。」

她自個來報復，那就是姑娘之間的個人矛盾，便是鬧得再厲害北疆王府再不滿也絕不至於將牽怒到賈家其他人身上，更不可能為着一個興城郡主而與為難整個賈家。

可一旦父親出手意義則完全不同，只要讓北疆王察覺到風吹划動，兩府之間的對立便不言而喻。

賈家在北疆這麼多年屹立不倒，關鍵便在於自身強大的同時絕不摻合到任何一派一系的爭鬥中，而如信若是父親為了她而與北疆王府做對的話，這種平衡自然而然就會被打破。

賈清風也明白賈如的意思，只不過有些事情比著女兒所想的還要複雜太多，一時半會間他也沒辦法跟女兒解釋清楚。

「爹爹知道你顧忌什麼，放心，爹爹心中有數，不會隨隨便便拿整個賈家去冒險的。」

賈清風欣慰於女兒的懂事，可如今很多事情已經無形中逼着賈家必須做出改變，而這一切身為賈家的家主，賈家的男人們自然會去扛：「爹也知道你是個有分寸的孩子，所以你想怎麼做只管做便是，出了什麼事自然有爹替你兜著！」

這意思再明顯不過，女兒可以自個出手教訓惡人，想怎麼着都行，但身為父親，他也要保護女兒卻絕不能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