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9章 事發
唐樓的想法還是太樂觀，監院道士對他下手又快有狠、
他凌晨回道觀，沒到中午，監院就已得到消息。
「法事道士回來了，計劃可以發動了。」
慈養院內，唐樓正和前任法事道士交談，盛昌帶着幾位道士來了。
「法事道長，監院有請！」盛昌面無表情。
唐樓看着盛昌等人，發現來的人都是監院道士的鐵桿。
議事大殿內，幾十個實權道士都在，唯獨缺了傳功道士和岳文。
監院道士身邊站着幾位心腹，戒律道士重傷好得差不多了，此刻也站在大殿內，靠着監院道士身邊。
唐樓到來時，道士們分開道路，讓他走到中央。
「監院，找我何事？」唐樓開門見山問道。
監院道士笑了笑，「法事道士回來的夠早的，你請了多長時間假期？」
「一個月。」
「那你在外面逗留多長時間？」
「三個多月。」
監院道士似笑非笑，「那你知道錯了嗎？」
緊接着，監院道士笑不出來了。
唐樓取出一份信件，正是當初方丈送來的信件，吩咐他在總督府內好好表現，不急着回道觀。
監院道士咳了聲掩飾尷尬，「這個先不談，你最近在外面，可知道道觀發生了什麼事情？」
「委實不知，還請監院指點。」唐樓說道。
監院道士重重喝道，「你的五伯，給道觀送來的糧食米面都是發霉腐臭的，幸好發現的及時，不然吃了會死人的。」
唐樓淡淡說道，「如果有人連發愁的米面都吃，那他肯定不是被毒死的，而是蠢死的。」
「法事，你態度放端正了，現在我們懷疑，你五伯敢以次充好，背後肯定有人指使，指使的人就是你！」火工道士跳出來，擔當打頭陣的先鋒。
唐樓看向他，「你是新任的火工道士？」
火工道士點點頭，「正是！」
「一代不如一代！」唐樓搖頭嘆息。
「你……」火工道士氣得全身顫抖。
監院道士及時開口，「法事，這件事情若是你指使的，趁早坦白交代，我們也好對你寬容處置，如果你冥頑不靈、死不承認，事後贖罪並罰，誰也救不了你。」
唐樓搖搖頭，「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可有什麼證據？」
火工道士自得笑道，「人證物證俱在，看你怎麼狡辯？」
片刻過後，火工道士準備好的證據到了，分別是一擔發霉的糧食，還有個畏畏縮縮的小夥計。
「夥計你別怕，把事情原原本本說出來。」火工道士說道。
夥計磕磕巴巴說道，「是三掌柜，他叫我們偷偷把糧食換成發霉的，說是能節省成本，送到道觀也沒人查看。」
火工道士得意看了唐樓一眼，「還有什麼？」
「還有，三掌柜說過，他的侄兒在道觀里當道爺，權力很大，就算出了事也有人保他。」
火工道士哈哈大笑，「法事，事到如今，你還不承認嗎？」
唐樓搖搖頭，「我要見五伯！」
「好，我就讓你死個明白！」監院道士突然開口了。
不多時，五伯被帶到大殿，見到唐樓后劇烈掙扎，卻被押送的道童按住。
「五伯，我只要你一句話，這件事情，你是不是冤枉？」
五伯聽了安靜下來，「小樓你相信我，我是冤枉的，每次往道觀送糧食，我都精挑細選，準備的是白米細面，連顆沙子都找不到，怎麼可能發霉發臭？」
唐樓點點頭，「我相信你！」
火工道士冷哼一聲，「這小夥計，可是跟着你做事的，他能指認你以次充好，故意調換好的米面，用腐臭的爛米霉面代替。」
小夥計縮在旁邊，不敢去看五伯。
五伯痛心疾首大叫，「小山子，我平時對你如何？你怎麼忍心這麼做？」
小夥計身軀顫抖幾下，頭卻死也不回。
火工道士大喝道，「這個時候，你還死不認賬，真以為我們出家人心懷慈悲不忍心懲治你這奸商嗎？」
說話時，火工道士看着唐樓，想見他發怒，令人失望的是，唐樓神情平靜，沒有絲毫暴怒的徵兆。
唐樓向監院道士拱拱手，「監院，我能問這個小夥計幾句話嗎？」
監院道士面無表情，「問吧！但記住，別恐嚇人證，企圖為你伯父翻案。」
唐樓站早小夥計面前，「認得我嗎？」
小夥計抬起頭，目光茫然，「不認得。」
「那就奇怪了，我就是你們三掌柜口中的侄兒，他應該提到過我，怎麼你不認得？」
小夥計張大嘴，不知道說什麼。
火工道士急忙在旁邊解釋，「光憑言語描述，這小夥計怎麼能認出你？」
「嗯，這樣解釋倒也合理！」
唐樓繼續問道，「你說我伯父用爛米霉面替換好的白米細面，這件事情想必非常隱秘，應該不止你一人，還有其他夥計嗎？」
監院道士和火工道士對視，目光充滿駭然，糟糕忘記這一點了，如果小夥計說還有其他同夥，就必定露出破綻，因為除此以外，他們沒有收買其他人。
小夥計反應極快，果斷說道，「三掌柜說了，這件事情必須保密，所以只有我一人幫他。」
唐樓開心笑了，笑得非常開心，「好個小山子，我伯父既然器重你，想必你一定聰明伶俐，手腳勤快吧？」
小夥計沒來得及回答，五伯便痛心說道，「他雖然聰明伶俐，卻心術不正，不知被誰收買了，不顧情誼陷害我！」
「小山子，我伯父有些激動，你不要怕，只要回答我幾個問題即可？」
小夥計咽了咽口水，「道長請問？」
「既然調換糧食的事情，只有你和五伯知道，那麼有些事情，你一定知道。」
接下來，唐樓的問題如連珠箭射出。
「發霉腐爛的米面，從何處購來？」
「伯父中飽私囊，囤積米面的倉庫何在？」
「被扣下的完好米面，以何等價格被售賣？」
「僅憑你和伯父二人，想要調換這麼多糧食米面絕不可能，究竟請了那些人幫忙，以何種名義進行，分別在賬面上用什麼借口掩蓋？」
小夥計被問得瞠目結舌，隨即絞盡腦汁想答案。
唐樓居高臨下望着他，淡淡說道，「想好了再說，我會對你說的答案，一一派人核查，如果有半點不對，這麼大的罪名，你想好怎麼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