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9章 交易
唐樓來到五伯的那家貨棧，托門口的夥計通報，過了不知多久，五伯就出來了。
「樓娃，你何時進城來的？」
五伯將唐樓帶到後院賬房，四周都是書冊、筆墨和算盤，光線很暗。
五伯叫學徒，取來點心和茶水，讓唐樓先吃喝。
「五伯，我跟着道長進城採買！」唐樓實話實說。
五伯聽了，雙目發亮，「有什麼大事？？
他也知道道觀情況，平常不會外出採買，除非有貴客上門，或者有大儀式要辦。
唐樓說道，「聽說有貴客要來！」
五伯聽了，心裏有了計較，想着帶回去找東主，看能不能趁機多賣些貨物。
「五伯，我有件事情拜託你！」
五伯問道，「什麼事情？是錢不夠花嗎？」
他擔任賬房一職，油水極多，給唐樓三五文零花不成問題，再加上他沒有家室，不用攢錢，出手一向大方。
唐樓取出毒囊和蛇膽，「道觀里有些前輩，有些好東西，托我進城賣了，不知五伯有什麼建議？」
五伯見到兩樣東西，吸了口冷氣，「這麼大的毒囊和蛇膽，怕是成精的大蛇！」
唐樓含含糊糊點頭，「聽說很大，是道長們誅殺的蛇妖！」
「那可就值錢了！」五伯跟唐樓說，「城裏一般的藥店，吃不下這樣的珍品，你聽我的，去左街鋪子！」
左街鋪子門面不大，白天大門緊閉，只有晚上才開業，門口站着個有氣無力的夥計，也不招呼客人，搬個板凳坐在門口，竟好像在攔住外人進門。
到了晚上，唐樓來到左街鋪子，看地方都對，找到門口的夥計，「兄弟，藥材收不收！」
「不收，走！」夥計看了看唐樓，斷然拒絕。
唐樓笑了笑，「兄弟，我是致虛觀的，有些好東西要出手！」
聽到致虛觀三個字，夥計大量唐樓，對他說，「這裏面不比他處，你最好小心些！」
「我知道！」
夥計讓開大門，放唐樓進去。
白天五伯和唐樓講過，左街鋪子只做稀缺藥材生意，不接待普通的葯農，百年以下的人蔘，連進門的資格都沒有。
唐樓進門后，立刻有人迎上來，「客人是進貨還是出貨？」
「我出貨！」
「多少！」
「不多！」
「什麼貨物？」
「藥材！」
「好，這邊請！」
片刻過後，唐樓在某個隔間落座，坐在他對面的老先生，穿着綢布衣衫，門外隔着一道帘子外，站着兩個精幹的青年。
如果唐樓拿不出好東西，門外的青年就要進來將他驅趕出去。
「客人，能否讓老朽掌掌眼？」老先生客氣說道。
唐樓取出毒囊和蛇膽，放在簡陋的木盒子裏，打開后濃郁的葯香飄出來。
老先生瞳孔一縮，「好，好！」
唐樓端起茶碗，「請問有什麼好！」
老先生不去碰毒囊蛇膽，而是仔細端詳，口中嘖嘖稱奇，「首先是這兩樣藥材好，若是老朽所看不差，這是從一頭蛇妖身上取出，看個頭大笑，蛇妖起碼有一百五十年的壽命，因而毒囊和蛇膽的藥力深厚，非凡夫俗子能受用。」
唐樓點點頭，「老先生眼光不錯。」
「這第二個好嘛，是藥材炮製的手法，毒囊和蛇膽被挖出體外，失了活性，時間一久，藥力大打折扣。必須是上乘的炮製手段，才能保存大半藥力。
這副毒囊和蛇膽的炮製手法，以老朽看來，足以稱得上國手。」
老先生越看越是滿意，對唐樓說道，「客人，開個價吧！」
唐樓笑了笑，「我可不是主人，說來這頭蛇妖，還是致虛觀的道長老爺們降服，取出這副毒囊蛇膽，讓我們這些下人發賣，還請老先生行個方便，給個公道的價格。」
「如此說來，倒讓老朽為難！」
老先生思來想去，最終除了價格，「毒囊兩千，蛇膽五千，共計七千如何？」
唐樓裝做沉思，七千兩白銀，是多還是少？
「七千兩金票，全境通用，童叟無欺！」
原來是黃金，唐樓忙不迭答應，「好，我賣了！」
走出左街鋪子時，唐樓懷裏放着一疊金票，面額從一萬、一千、五百、兩百到一百，將他胸前的衣裳塞得鼓鼓的。
「這下也算有錢了！」
唐樓站在萬家燈火的街道上，呼吸夜晚涼爽的空氣，感到非常痛快。
現在，唐樓總算有了第一桶金，以後實施計劃也有底氣了。
回去的路上，唐樓出手大方，購置大量禮物，交好隊伍中的同伴，更是給帶頭靈童十兩金子。
眾人都知道，唐樓的五伯在貨棧辦事，都以為唐樓的錢財來自五伯，也都不加懷疑。
一路上，唐樓金錢開道，總算打聽出來，最近有一位得道高人，要來致虛觀做客。
這位得道高人，是觀主方丈的好友，相傳能騰空飛行，驅使水火，有法力在身。
唐樓聽后，心裏有了計較，一定要抓住這次機會。
回到致虛觀后，唐樓待了幾天，再度找到雜役頭，問他如何才能謀求給火工道士送飯的機會。
火工道士是正式在冊的真道士，在致虛觀中是人上人，雜役們爭相巴結，可惜在他面前，連雜役頭都不放在眼裏。
雜役頭看着唐樓，嘲笑說道，「小子，野心不小，這麼快就想往上爬？」
眾所周知，眼前的雜役頭，便是先前天天給火工道士送飯，得了道士的歡心，才提拔為雜役頭的。
雜役頭能使喚手下一幫雜役，而且每月有十兩的錢糧，再加上下面雜役的孝敬，日子不要過得太滋潤。
唐樓經常賄賂的這個雜役，老家已經蓋了五間房的大宅，更是添置了上百畝水田，家人都不用下田勞作，雇傭佃戶種田。
唐樓恭敬說道，「頭兒照顧我，提拔我，我不是狼心狗肺之徒，必然要記着頭兒的恩情，如果頭兒能玉成此事，我以後還有厚報！」
說罷，唐樓取出一張百兩的金票。
雜役頭看到金票上的數字，眼皮子跳了跳，「老五這是把棺材本夠給你了？」
唐樓笑而不語。
雜役頭嘆了口氣，唐樓有此財力，他就是想壓都壓不住，「罷了，我答應你！」
第二天，唐樓又多了一項任務，給火工道士送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