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修仙 00029 刑訊,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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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苦差,即便是臨時的,也無人願應。

「既然如此,那就這麼定了。」精緻瑤鼻得意一翹,凝雪雙頰掠過一絲戰勝的笑容。

她吩咐兩婢以布包上炎澡,挪步前進。

方才她們三人來時將馬拴在林外,而魏正軍這一大票人定也是各個騎馬,估計也都留在林外了。

烈非錯認定地跟了上去,身中奇毒加上炎澡在人手,看來這臨時奴才他是當定了。

兩天後,沐雨一眾來到了昌化城,此地已經非常接近明玄聖巒之地界了。

城裏往來修士打扮之人眾多,就連城內的客棧裝飾都多了幾分出塵淡雅,飄飄若仙。

同行的這兩天,烈非錯暗中觀察,本來沐雨三人應是沒什麼目的地的到處亂逛,不過這次卻似是那魏正軍的意思,特地趕往這邊的。

他們好像是要去找什麼人,不過具體烈非錯打聽不出來,這些人各個對他防備在心,除了那兩個俏婢,其他人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

本來烈非錯見沐雨家將門人,排場不凡,還想伺機打聽點她的背景,如此一來,自然是毫無斬獲。

「喂,小賊,你真是劍痴,為了辟商竟敢開罪小姐?」喜著黃衣的王瑩媚笑着問道,這兩天只有她和采蘭肯和烈非錯說話。

「欸,瑩姐姐此言差矣,我既然敢把主意打到沐小姐……的辟商身上,怎麼能算是小賊呢?」烈非錯故意頓了頓道。

「怎麼,你還想當個『大賊』啊?」

「當然,既然脫不了這『賊』字,大自然比小要好。」烈非錯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似乎對自己「盜劍」之舉頗為自豪。

「呸!不知羞,我看你不但是小賊,更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王瑩啐了一口,幅度過大的動作,引的那兩座峰巒顫顫,層層亂波迷眼盪魂。

通過這兩天相處,她已經了解到烈非錯今年只有十五,她們這些人里誰都比他大,一聲「小鬼」自是叫得。

同時,她也獲知了烈非錯的名字,那個他臨時編出來的名字。

烈霄!

當初想要化名時,腦中電光火石間閃過的就是這兩字。

對於自己不露真名,烈非錯並不感愧疚,之前初遇魏正軍那會兒,沐雨的異常表現讓他感覺這小丫頭對自己的名字同樣有所隱瞞。

即便他猜錯了,「盜劍」「淫褻」兩大惡名也不容許和自己的本名聯繫在一起。

「不知天高地厚?呵呵呵,原來瑩姐姐如此博學多才,那我可否請教一下,這天究竟有多高?地又有多厚呢?」

美婢頓時愕然,「不知天高地厚」不過一句俗語,真正以此問她,卻又讓她上哪裏去尋答案。

「答不上嗎,呵呵呵,看來這不知天高地厚之輩,也不獨我一個。」烈非錯得意的笑着,這兩天雖為階下囚,但和兩個美婢鬥口鬥智,倒也別有一番樂趣。

「哼,小鬼,再逞口舌之能,今兒的三餐,你就憑藉那條燦舌自給自足吧!」言語交鋒不利,美婢即刻威脅道。

烈非錯的伙食住宿都是她在打理,生殺予奪,全在一念。

「呃……,好吧,天高高不過五臟廟,地厚厚不足盤中餐,小弟不是對手,還望瑩姐姐高抬貴手。」烈非錯無奈認輸。

事實上,他對王瑩的感覺並不差,這美婢外表雖然潑辣,但實則卻是個軟心腸的好人,路上對自己多有照顧,並未將他當做階下囚看待。

烈非錯和兩婢走在隊伍後方,距正隊約有二、三丈。

但魏正軍等人都是身具修為的高手,這點距離下,兩人對話一字不漏的落入眾人耳中。

面對他們似戲似逗的對話,眾人反應不一。

沐雨柳眉微蹙,心神有異,而魏正軍眼中卻是閃過一道厲色,他對烈非錯似乎不怎麼待見。

至於他那些屬下,其中幾人倒是頗為羨慕的望着與王瑩調笑的烈非錯。

這些人身為修士,平日自視甚高,對尋常女子都看不上眼。

王瑩和采蘭兩女明為婢,但實則卻是沐雨師尊所收的徒弟,不但身具修為,與沐雨更算同門。

這些家將不敢以沐雨為對象,但對王瑩兩女,其中不少人卻是汲汲營營。

當今之世已非太初之風,修真求道之人,真正想登仙成神的寥寥無幾,大多數人不過是想修得一身超凡實力,藉此在俗世建功立業,光耀門楣。

畢竟成仙封神這條路實在太過難行,不但崎路重重,稍有不慎更是天劫加身,形神俱滅。

是以雖名為修士,實則卻是身具不凡實力的紅塵俗子,七情六慾自是難免。

退一步說,當今幾大宗門,除了那極西而來的佛教外,正教、儒教等並不禁止門下弟子婚配娶妻。

自古以來,雙修得仙者不知凡幾,廣傳佳話。

沐雨選擇落腳的是城中偏東的一家客棧,此處環境優雅,內中淺山秀水,風景別緻。

魏正軍出手大方,將整間客棧都包了下來,更是將最好的一間上房,以及相鄰兩間給了沐雨與兩婢。

他還派出手下,以最快速度在城裏搜羅了不少沐雨偏愛的小吃蜜果,以及數種上好茶葉,殷勤之意展露無遺。

烈非錯看在眼裏,莫名吃味。

——看來還是這傢伙更適合奴才這個位置。

烈非錯被分到的是一間邊角小套,對此他並無怨言。

本來依他估計,魏正軍肯給他一間柴房就不錯了,不想這傢伙倒還挺大方。

數個時辰后,烈非錯明白自己想錯了。

此刻他的脖子上架著三把劍,寒光凜凜,散發着削鐵如泥的煞氣。

「你若敢出聲求救,我便一劍斬下,到時候我只需向小姐回報你想逃走,諒必也不會有什麼重罰。」

其中一名持劍大漢嘴角露出殘忍的笑容,他看來挺想將這番威脅付諸實行。

烈非錯不清楚到時候沐雨會怎麼罰這大漢,不過他明白自己賭不起。

「乖乖的跟我們走,我們公子有幾句話想問你。」

夜深人靜,三劍封喉,性命堪危。

烈非錯無奈下,只得跟着三人離開客棧。

一塊黑布矇著腦袋,烈非錯在身邊兩名大漢的鉗制下,雙足離地,享受着由人架行的樂趣。

耳邊急風呼嘯,刮的蒙首黑巾緊貼著臉頰,若非身有一成功力,恐怕連呼吸都困難。

片刻后,雙足終於落地,耳中傳來「吱呀」的開門聲。

再度恢復視覺,已身在一處昏暗小屋,屋內除了一套桌台外,釘板、烙鐵等刑具一應俱全,此地竟然是間刑室。

烈非錯心中掠過一絲懼意,此刻的他被兩個大漢架到一張邢床上,四肢被絞索紮緊,渾身動彈不得。

對面太師椅上,魏正軍眼神敵視,目露凶光。

心知自己處境不妙,但烈非錯卻又不想在魏正軍面前示弱,他剋制心中懼意,將注意力轉往別處。

此刻身處這刑室顯然不在客棧內,之前聽說魏正軍等人是第一次來這宣化城,烈非錯本是不疑。

但如今看來,他之所言未免不實,若真是初來乍到又怎能在數個時辰內,準備好一間符合條件,且有器具完備的形室。

這魏正軍與沐雨明顯是從屬關係,他向沐雨隱瞞自己並非初到宣化的情況,分明用心可議。

「小子,本公子也不同你廢話了,你只有一次機會,坦白交代,你和沐小姐間究竟是怎麼回事?」魏正軍語態傲然,與之前在沐雨面前的卑躬屈膝渾然相異。

「這你們不是早知道了嗎?我偶然見到辟商,欣喜難耐,終至一念之差誤入歧途……呃!」

轟!

烈非錯話未完,魏正軍揮手一掌,一道勁風轟中烈非錯胸口。

霎時,劇痛襲心,痛苦難當。

「再讓我聽見一句廢話,下一擊就把你的心轟出來。」魏正軍接過身邊手下遞上的香茗,隨意的抿了一口。

對於奪取一條性命,他表現的渾不在意。

「小子,這兩天我一直暗中注意你,你掌紋清晰,不磨不損,絕非一雙曾修練劍術的手掌,『嗜劍成痴』這套拙劣謊言,不用再拿出來丟人現眼了。」

「咳咳……可笑,『嗜劍成痴』難道……咳咳……難道是劍者的專利嗎?不曾……習劍,便不能嗜劍了……」烈非錯忍着痛楚,斷斷續續的反譏道。

「哼,不識時務!」魏正軍單掌揮舞,數道拳風再度襲來。

「噗——!」烈非錯口吐朱紅,那數拳凌厲兇猛,他感覺五臟六腑宛如爆裂,苦不堪言。

然而,身體的痛苦卻讓他內心更為清明。

方才魏正軍揚言下一擊就要爆他心脈,如今數拳襲身,雖然痛苦,但心脈卻是無損。

如此一來,魏正軍不敢取他性命一事證實無疑。

事實上,即便沒有這幾拳,魏正軍的態度烈非錯也能猜得一二。

以烈非錯如今實力,魏正軍一行要下手加害,即便只能暗中出手,依然勝算十足。

通過方才問話,烈非錯感覺魏正軍其實是擔憂自己與沐雨間有曖昧糾葛,他若非有所顧忌,無論自己是否虛言掩蓋事實,都可一掌滅之,永除後患。

以魏正軍暗夜施刑之舉,他之陰暗心性展露無遺,絕無由於心存慈悲,不忍下手的可能。

「咳咳……非我不……不識時務……而是你……不辨真偽……我所說都是事實……你偏偏不肯信……莫可奈何……」

「哼,看不出你小小年紀,嘴倒是挺硬。」魏正軍殘忍一笑,他向身邊之人遞了個眼色。

「公子,對付這等頑劣小子何必髒了公子的手,讓嘴硬的傢伙開口吐實,正是屬下強項。」魏正軍身側的一名黑衣大漢獻媚的道,觀他所立位置,與魏正軍貼身相伴,顯然在這個小團體中地位不低。

「那就有勞苻老了。」

黑衣大漢慢步出列,他自一旁燒紅的烙盆中取出一把赤鐵,不懷好意的走進。

「小子,領教過苻爺的絕活,保管你連祖宗十八代都交代出來。」

「咳咳……想知我祖宗十八代……咳咳……問你這末孫不就行了……」

「小子!好膽!」黑衣大漢怒不可言,烈非錯竟然暗喻是他的老子。

三角尖頭的烙鐵猛然落下。

滋——!

灼燙聲在靜謐的刑室內回蕩,伴隨着少年的痛嚎,更見恐怖。

高溫襲身,烈非錯痛苦難當,他儘力忍着,不想在魏正軍面前露出弱態。

忽然間,丹田內熱流一動,冒險修改而得的那股異熱活躍起來。

異熱串流,在他經脈中奔騰不息。

同時,受沐雨之毒酥骨銷壓制,只餘一成不到的昊雄真訣,在異熱的激發下,對那股襲身之燙做出反應。

真訣流轉,將傷及皮膚的熱力一波波導入體內。

霎時,沉寂的昊雄真訣運轉起來,漸漸突破一成的界限。

烈非錯心神一震,魏正軍這番行刑,竟然陰差陽錯的讓他看到了解毒復功的希望。

「小子,怎麼樣,這滋味還好受吧?」

「呵呵……還……還過得去……乖兒子……你還挺孝順的……」

「找死!」黑衣大漢怒火更熾,他又換過兩把烙鐵,赤紅鐵塊分襲烈非錯左右胸膛。

疊加的炙熱痛楚,烈非錯的神經綳到了極限,然而這一次,他竟然強忍着一聲不吭。

滾燙的皮膚下,波波熱流隨着昊雄真訣運轉,壓制體內功力的酥骨銷毒素,被受外力激發的真訣漸漸逼退。

巨大痛楚加身,烈非錯強忍苦楚,漸漸地,他的意識進入到一個玄之又玄的狀態。

他感覺整個人似乎被一分為二,其中一個自己一點點向上飄,隨着上移,視角也開始轉變。

居高臨下,整個囚室的平面一覽無餘,他甚至見到了刑床上的自己。

此刻的烈非錯,被分離出來的那一半,完全成了一個局外人、旁觀者,茫然的注視着下方正在受刑的自己。

同時,留在身體里的那份意識,卻依舊承受着痛苦,更暗中將這份痛苦轉化為刺激昊雄真訣的要素。

烙鐵換了一次又一次,烈非錯的胸腹間已經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了。

然而,這份痛楚所換來的,便是昊雄真訣近三成功力的活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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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煉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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