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6章 別腳踏兩隻船

「楊先生，你也是美國公民，有責任有義務協助我們找到兇手，以避免國家和人民受到更大的傷害！」

這種站在大義角度上的套話，楊橙一向是嗤之以鼻。

「抱歉，我什麼都不知道，相反，我還想以納稅人的身份質問你們，為什麼連最基本的人民生命安全都不能保證，你們每年消耗著大量的納稅人的錢就是這麼工作的？」

楊橙語氣不善的質問，讓吉娜海斯佩爾身後的幾位特工臉色臭的像坨狗屎，楊橙的話明擺着就是罵他們白吃乾飯，拿錢不辦事，這話在身負國家榮譽的特工聽起來，簡直就是侮辱。

然而楊橙還真沒說錯，甭管找什麼借口，如果真的讓那枚炸彈引爆，他們C~I~A必須要負全責。

這種被人拿話堵死，完全沒有反駁餘地的情況最讓人尷尬。

還好吉娜海斯佩爾這女人不一般，可以說已經把臉皮練到了城牆厚，沒辦法，每年跟各個部門爭經費的時候，她都恨不得脫光了去碰瓷，楊橙這點諷刺算個屁。

「楊先生，不管如何，C~I~A都有在緊急情況下徵調一切資源的權力，希望你能配合。」

這就是耍無賴了，國家暴力機關耍流氓，對於首富和平民來說都一樣，沒什麼區別，只有被剝削的份。

楊橙聳了聳肩，「可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再次強調，我從沒進過蘭利的大門，更別提跟你們的叛逃特工產生聯繫了，女士，我只能很抱歉的說一句，你真的找錯人了。」

吉娜海斯佩爾深深的看了楊橙一眼，忽然對特工和漢森他們說的，「先生們，請給我和楊先生一些私人空間，我們可以私下談談嗎？」

特工都是她的手下，自然是唯命是從，但漢森他們就沒義務聽從吉娜海斯佩爾的命令，別說她了，就是總tong來也沒luan用。

楊橙略一思考，便揮手讓漢森他們下去，他不覺得吉娜海斯佩爾會在這裏動什麼手腳，至於搞陰謀之類的，顯然不現實。

而且楊橙還做了二手準備，他的風衣還有個內兜，裏面裝着一款收音效果非常好的錄音筆，在上樓的時候就已經打開了，以防萬一。

吉娜海斯佩爾雙手撐著欄桿，望着對面被熏黑的牆壁，良久開口道，「那張卡片，我希望你能交給我。」

楊橙心中一凜，果然，吉娜海斯佩爾什麼都知道了。

垂下眼皮，故作迷惑的說道，「什麼卡片？我沒明白你的意思。」

吉娜收手抱肩，正視楊橙的雙眼，「楊先生，這裏沒有竊聽錄音裝置，所以你不必擔心，我們的對話不會有第三人知道，那張卡片的內容想必你已經看過了，暴露出去對我沒有任何好處，因此我不會給自己自找麻煩。」

楊橙暗中點頭，老女人這句話算是說到點子上了，從某種角度來說，楊橙才擁有這場對話的絕對主動權。

但他依然不肯主動暴露自己，有些東西放在暗處才有威懾力，拿到明面上反而失去了本來的作用，「然後呢？」

「我希望你能把卡片交給我來處置，從今往後，只要我在任，C~I~A將永遠是你密不可分的朋友。」吉娜沒有繞彎子，一上來就挑明了底線，反而把楊橙架在了火上烤，同意大家是朋友，不同意大家就是生死仇敵！

楊橙內心漸漸動搖，吉娜雖然沒能從楊橙的臉上看出什麼，但她依然補充道，「我相信你是聰明人，該知道如何做選擇，而且我只要原版的SD卡，你有沒有備份過我不在意。」

此話一出，楊橙就知道對方勢在必得了，就是明擺着將把柄交給楊橙，以後大家同處一條船，誰也別想害誰，要死大家一起死。

「厲害啊~」楊橙暗嘆這老女人的手腕，真是強硬。

既然話說到這個地步，楊橙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我無意參與到C~I~A的內部事務中，而且我從來沒想過與C~I~A發生摩擦，前後因果不過是誤會而已。」

吉娜適時附和道，「我也這麼認為。」她明白楊橙話中的潛意思，無非就是他不願意與C~I~A有任何瓜葛，無論是好的還是不好的，卡片可以交出來，但以後大家各走各的路，從此陌生人。

到了楊橙和吉娜這個地位的人，說出去的話就是誓言，而且從過往的資料上看，楊橙具備誠信基礎，吉娜自然不害怕楊橙反水，因為她背靠着的可是這個星球上最流氓的暴力機關，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該如何選擇。

反之，楊橙還握著把柄，雖然不是原版，但關鍵時刻放出去，絕對能引起C~I~A的劇烈震蕩，這也是楊橙敢於把原版SD卡交出去的重要原因。

想到這，楊橙內心狠狠的鬆了一口氣，本質上雙方並不存在對立的立場，他是商人，一切都是為了利益，跟C~I~A發生衝突不僅不能換來利益，反而會產生重大的損失，得不償失的事情他肯定不願意去干，除非對方打上門來，那麼他拚死也要咬下一口肉，誰都別想好過。

不過他鋌而走險，在之前與吉娜的交鋒中展現了自己強硬的一面，贏得了吉娜海斯佩爾的尊重，強者之間才有平等對話的資格，一強一弱根本連談判的資格都沒有，要麼俯首稱臣要麼去死，沒有第三個選項。

「稍後，會有人送給女士一份禮物，禮物在比較遠的地方，需要時間取回來，請耐心等待，如果這裏沒有其它事，我就回去睡回籠覺了，這該死的天氣真不適合出門。」楊橙用『禮物』代替了SD卡，哪怕到了最後，他依然不敢鬆懈，非常謹慎的模糊了字眼哪怕真的有錄音被錄下，他也有的辯解。

吉娜見談判成功，這些細節上的東西也就懶得追究了，笑了笑說道，「那我就謝謝楊先生了，祝你回家睡個好覺。

另外，之前的請求是認真的，如果楊先生收到任何關於那位叛徒的風聲，請務必告訴我，C~I~A從不虧待朋友。」

話音落，吉娜順勢將一張普通名片交給楊橙，上面只有一通電話號碼，連個名字都沒有。

楊橙掃了一眼，很是『珍重』的收在了口袋裏，隨口調侃道，「我就不拿名片了，反正你有無數種辦法弄到我的私人號碼。」

面對楊橙的調侃，吉娜一點不介意，「不管如何，楊先生，看在如今我們處於同一條船的份上，我想提醒你一句。」

楊橙收起笑容，眯着眼想聽聽吉娜能說出什麼來。

「有時候腳踏兩條船比站錯隊所要付出的代價更大。」吉娜意味深長的一句話，可把楊橙嚇得不輕，大爺的，不愧是C~I~A的人，恐怕自己和理查德德斌那點齷齪已經被查了個門清吧。

楊橙沒有多說，模稜兩可的說了句，「謝謝，我會認真思考女士的建議。」

吉娜轉過身，「不送了，楊先生慢走。」

楊橙撇撇嘴，人家下了逐客令，他自然不好賴著不走，何況這裏也沒什麼可留戀的。

在三樓樓梯口，與漢森他們匯合，快速的下樓上車離開這裏。

車上，吉娜的提醒始終在楊橙腦海中縈繞，他摸不清這是吉娜私人的『警告』，還是有人在背後的的命令。

當車子駛出街區，來到主幹道，楊橙才嘆了口氣，在刀尖舞蹈真是越來越刺激了。

視線從忙碌的街道上收回，此時天空已經亮了起來，越來越多的人們走上街頭，開始一天的忙碌，不過街頭大多都是拉丁裔和黑人，偶爾有幾個黃皮膚的亞裔慘雜其中，白人少之又少，可見布朗克斯有多被嫌棄。

楊橙忽然想起剛剛下樓時，漢森和安德魯跟兩個特工大眼瞪小眼的一幕，好笑的問道，「你們剛剛跟那兩個特工交手了？」

漢森苦笑着瞪了安德魯一眼，「沒有，是安德魯看他們不順眼，挑釁了幾句，然後試了試力量。」

楊橙可不會責怪安德魯，這種程度的挑釁不算什麼，他相信安德魯心裏有數。

他對結果更感興趣，「哦？誰贏了？我猜猜，肯定是安德魯吧。」

這小子大嘴一咧，「boss你猜對了，那兩個廢物根本不值一提，我一屁股能坐死他們。」

漢森呼的一巴掌飛了過去，「別嘚瑟，好好開車。」

「boss你別聽他吹牛，他剛剛都快把吃nai的勁兒使出來了。」

「放屁，你沒看到嗎？那兩個廢物被我嚇的臉都紫了。」安德魯不服氣的叫嚷道。

楊橙失笑搖頭，「行了，這有什麼可爭的，贏好了就好，至少沒給我丟人。」

漢森還是沒放棄調侃安德魯的機會，「boss你有所不知，安德魯跟C~I~A可是有過嫌隙的，當初他退伍時，第一選擇是加入C~I~A的海外行動處，結果在最終選拔時失手打死了任務目標，結果被C~I~A直接清除，半點迴旋的餘地都沒有。」

楊橙詫異，「還有這回事？當時什麼情況？怎麼會失手？」他才不相信安德魯會失手呢，玩槍他可是專業的，這麼業餘的失誤絕不應該出現在安德魯身上，否則他也沒機會跟在楊橙身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