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3章 起起伏伏
「……那就算我輸了吧！」
聞言，格魯什冷峻的臉上陡然出現了些許錯愕與慌亂之色，他目不轉睛地看着眼前的斷臂，難以理解魔鬼之王這句話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魔鬼之王……多元宇宙最大的『正義之敵』竟然認輸了？
格魯什看着眼前的空間鎖驟然破碎，魔鬼之王把那隻暴露在空氣中，不斷被聖光燒灼的斷臂收了回去。
在那隻斷臂徹底離開視線之前，格魯什已經可以看到殘留在斷口上的聖光已經被全部驅散，血肉和骨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起來。
魔鬼之王把大半隻手掌留在了主物質位面，並且在那隻手掌中，還躺着一個不知死活的原初魔鬼。
這令格魯什很是疑惑，魔鬼之王派遣那頭魔鬼來到阿薩托姆世界的目的不就是尋找製造原初魔鬼的方法嗎？而且現在已經製造了一頭原初魔鬼，可是他卻沒打算帶回去？
魔鬼之王的斷臂收回去之後，格魯什身前的空間裂隙並沒有癒合，不多時，魔鬼之王的意念又從另一邊傳了過來：「神眷者，你不必擔心我還有其他的陰謀，杜克確實是我派到你們那個世界中的，目的也確實是為了尋找製造原初魔鬼的方法。可是現在我已經輸了，沒能夠在你們的神祇趕來之前將那頭原初魔鬼和杜克帶回去，所以我也願意承認『我輸了』。」
格魯什並沒有相信魔鬼之王的話語，反而是皺起眉頭，警惕十足地問道：「可是，你不是魔鬼之王嗎？」
「正因為我是魔鬼之王，我才輸得起。」又一道意念在格魯什腦海中響起，魔鬼之王還是那般的輕鬆隨意，「我並不害怕失敗，每一次失敗都會促使我更加強大，因一兩次失敗便惱羞成怒的只不過是弱者。聖武士，你擁有成為強者的潛質，我期待你有一天能夠真正地站在我的面前，與我對抗。」
「不過是一個原初魔鬼和製造原初魔鬼的方法罷了，你想要的話，就拿去吧！」
話音落下，魔鬼之王不顧格魯什仍處於驚愕與困惑之中，讓身前的空間裂隙迅速癒合，徹底與主物質位面斷絕了聯繫。
眼前的空間裂隙消失，格魯什陷入了更深層的迷茫當中。
魔鬼之王似乎並不像傳聞中描述的那般陰險狡詐，且正好相反的是，氣度絕對要比大多數人都要大得多。
更令格魯什感到彆扭的是，他身為一個傳奇聖武士，竟然會感覺到自己與魔鬼之王相談甚歡？
「格魯什……」
又一個聲音在心底響起，格魯什身體一震，抬頭看向了天空，「讓·烏瑟冕下！」
「我知道你在疑惑些什麼，但是，事實就是如此，那位魔鬼之王並不像傳聞中的那麼陰險狡詐，心胸狹隘，相信你的眼睛和耳朵，它們並沒有欺騙你。」光輝之神那溫和的聲音解開了格魯什心中的困惑，就連這位神祇都是這麼認為的，那也就是說，實際上他見到的魔鬼之王，就真的是魔鬼之王的真實樣貌？
原初魔鬼對於十三層地獄那般重要，而其製造方法更是如此，雖然格魯什也不太相信那個魔鬼真的掌握了製造原初魔鬼的方法，但只要有一點可能存在，他就不能夠放着不管。
可就是如此，魔鬼之王還絲毫不留戀的將那頭原初魔鬼丟在了這裏，並且十分乾脆利落地承認了自己的失敗。
這與格魯什以往的認知截然相反，對他的三觀造成了巨大的衝擊。
直到現在光輝之神主動說起這件事，他才反應過來，光輝之神和正義之神兩位冕下一直都沒有與他們說起過魔鬼之王究竟是一個怎樣的魔鬼，也沒有說過他待人處事如何，一切的東西都是他從傳聞中聽來的。
這些東西都只不過是他們這些沒有見識過魔鬼之王的人的臆想罷了，而光輝之神和正義之神身為阿薩托姆神系的正神之首，更不能對魔鬼之王的名聲進行任何辯解……
「但是，格魯什你要記住。」光輝之神突然話鋒一轉，認真提醒道：「從現在開始，你就已經進入了魔鬼之王的視線當中，因為你擊敗了他，儘管只是取巧，可是你在那位魔鬼之王的眼中，已經算得上是一個『有趣之人』。我相信，他一定會繼續關注你，所以你要小心了！」
光輝之神的警告驚醒了格魯什，這時候他才真正的回過了神來。
魔鬼之王始終是魔鬼之王，無論他的氣度有多大，具備多麼強大的人格魅力，但他始終都是魔鬼之王，是自己，是聖武士的敵人！
格魯什知道自己已經走入魔鬼之王的視野當中，那麼從今往後，他可能就不能生活得如此『輕鬆』。
他嚴肅地點了點頭，之後，再無聲音傳來。
光輝之神已經離去，可想而知，之前逼得魔鬼之王敗退的神祇就是這位阿薩托姆神系最古老的神祇，而又因為不放心，在這裏多停留了一段時間，如果魔鬼之王再出現的話，他也能及時支援。
在這時候，格魯什終於意識到魔鬼之王所指的『神眷者』並不是單指他受到卡爾冕下的眷顧，更因為讓·烏瑟冕下也在眷顧着他。
他在心中默默感謝，然後平舉長劍，劍刃上重新燃起聖光。
漠然將【熾陽】順着那隻巨手的指縫刺到了那頭原初魔鬼的身上，那頭原初魔鬼在誕生之後第一次睜開了眼睛，他猛然睜開雙眼，眼中卻儘是怨恨和惡毒，可是在轉瞬之後，這些情緒又在他眼中消失，轉而變成了哀求。
「格魯什閣下，您說過您要救我的……」他似乎還保存着生前的記憶，嘴巴一張一合，試圖用言語來打動聖武士的心靈。
「我從沒說過我要救你！」格魯什冷冷說道：「我只是不希望你死在魔鬼手中，蛻變成一頭原初魔鬼，如果可以的話，我甚至想要親手殺了你。所以，再見吧，蘭德里男爵！」
他將聖光灌注到了長劍中，那頭原初魔鬼甚至沒來得及再一次展露出怨毒之色，身軀就已經被聖光引爆。
聖潔的火焰從他的七竅里噴射出來，猛然爆發的聖光將這頭原初魔鬼的身體化為一個火炬。
原初魔鬼已經徹底死亡，靈魂也成為了碎片，即將流入冥河，重歸混沌之海。
但是格魯什並沒有離去，魔鬼之王的半隻手掌還在這裏，如果他不將這個東西處理掉的話，他就不會離開。
…………
「庫爾特王國那邊傳回來的最新情報！」塞萬提斯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臉上帶着戲謔的笑容，「我們的格魯什同學又創造奇迹了，這一次他懟上了魔鬼之王，並且在正義之神遠程輸送神力的幫助下將魔鬼之王的半隻手掌斬下，把那頭剛剛誕生的原初魔鬼留了下來。說實話，我真的有些懷疑格魯什是不是『主角』呀，這麼能惹事兒！」
「不管他是不是時代的主角，我這裏有件事情需要你去辦。」說着，女僕順手拿起了放在手邊的一張文件。
一聽，塞萬提斯就有些鬱悶了，「欸？我可是剛坐下來沒多久啊……」
「也沒多大事兒，就是讓你跑去公國南部一趟。」女僕將那張文件甩到了塞萬提斯面前，無奈的塞萬提斯撿起來看了一眼，而後卻雙眼一瞪，臉上寫滿了驚訝。
「在挖礦的時候，礦工發現了一個奧術帝國的遺跡，需要你和齊格勒去鎮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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