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章 『車輪滾動』
「實際上，雖然經過奧術帝國的努力，我們了解了很多世界規則，也明白了很多法術的組成結構和運作原理，但實際上，很多法術對於我們來說還是『黑箱操作』……」女僕話語頓了頓，「而想要製造『魔能機械』的關鍵點就在於這個，我們要把法術的運作原理弄清楚，進而研究其『本質』，而不只是知道運用一個符文、念出一句咒語就能夠點燃火焰，連為什麼都不懂。」
時隔幾個月，女僕又一次來到了實驗區，而這一次陪伴在她身邊的不是塞萬提斯，而是財富女神。
那頭黑龍不知道最近是不是多動症又犯了，在從金幣山谷回來之後，整天不見龍影，反正也管不住，也就任由他去了。
雖然拉蒂妮亞依舊還沒開始對神國進行改造嘗試，但準備也是要做的，如果改造真的成功了，那麼硬件跟不上，發展步伐就慢下來了，這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
現在她們來到這裏就是為了檢查一下研發進度，雖說研發補充和釋放魔力的裝置並不像女僕之前說的那些話一樣，把原理都給研究清楚，如果是那樣的話，研究進度肯定要慢很多了。
如果真要那麼做的話，想要研發出『魔力儲存裝置』，別說是一兩年了，就是十幾二十年都不一定能夠研發出來。
女僕的那些話只是代表着他們以後的發展方向和研究方向。
「如果能夠做到那種地步的話，我們也許能夠研發出讓平民也能使用法術的魔能機械呢？」女僕笑着說道，她自己也不是很確定他們是否真的能夠研發出這種魔能機械，那隻不過是一個幾率十分渺小的可能性而已。
拉蒂妮亞也知道女僕話中的『黑箱操作』是個什麼意思，瑟琳娜曾與她講解過『黑箱理論』。
確實，不少神術和魔法都是屬於『黑箱操作』，就連她這位神祇都不知道有些神術究竟是怎麼釋放出來的，其原理又是什麼。
也許對於世界來說，祂們這些神祇就是一些『黑箱』，聖職者從信仰的神祇那裏得到神術學識，之後才能夠施放神術。
可事實上，就連神祇本身都不一定明白那些神術究竟是怎麼被施放出來的，神力代表着什麼，神職又是什麼，神格究竟是怎麼一種存在，為什麼神性能夠讓祂們擁有不死性，關於這些祂們一概不知，因為祂們並非法師，不需要去弄明白這些東西，而且這些東西一旦被弄明白了，那麼祂們還是神祇嗎？法師們……能夠『製造神祇』嗎？
對於這些方面的研究，祂們是嚴厲禁止的，就算祂們再怎麼開明，這種事情也是不被允許的。
拉蒂妮亞警告了女僕一聲：「千萬不要對『神祇』這種存在有半點想法，當初奧術帝國就算因此而被驅逐出去的，瑟拉，我可不希望你和塞斯死在了我們手裏。」
雖然是朋友，但是拉蒂妮亞不會動手，卻不代表其他神祇不會動手，她一個神能夠攔住其他神祇嗎？她不確定。
「你放心，我不會去研究神祇的，我想要弄清楚的，只是法術的本質，與神祇無關。」女僕搖了搖頭，不過接下來話鋒又是一轉，「不過，神術也是法術的一種，如果你們想的話，我也可以幫幫你們。」
聽着這句話，拉蒂妮亞心中一跳，趕忙沉聲問道：「瑟拉，你到底想要做些什麼？」
「就像是魔能機械一樣，如果我們能夠弄清楚神術的運作原理，那麼不就代表着，我們法師能夠對神術進行模仿了嗎？」
女僕的這句話讓拉蒂妮亞瞪大雙眼，急忙出聲阻止：「瑟拉，你還記得你剛才說了什麼嗎？」
「我不是一個瘋子……」女僕低聲輕笑，「如果我真的想做什麼過分的事情，那我就不會和你說這些了。」
「那你究竟想要做什麼？」財富女神認真的看着女僕，「我希望你能夠如實告訴我你現在的想法。」
「造福平民呀！」女僕聳了聳肩，洒然一笑，「我現在的所作所為，以及今後想做的，都是圍繞着這個進行的——還記得我當初說的嗎？我想要改變世界啊……」
女僕帶着拉蒂妮亞繼續前進，她抬起頭望向了天空，微笑說道：「就算是想要改變世界，也得有一個具體的目標吧，所以我暫時的目標，就是讓平民能夠吃飽飯，過上安穩日子，就像是我現在正在做的一樣。」
「魔法裏面，能夠用來治癒的法術並不多，但是神術，只要是正神賜予的神術，那麼很大一部分都擁有治療能力，你知道我在說些什麼嗎？我想要做的是降低治療成本，讓人們能夠活得更好，不會因為疾病而喪失生命。」
這一刻，女僕臉上的笑容很燦爛，也很美，但卻讓身為神祇的拉蒂妮亞沉默了，她現在不知道該如何選擇……
是該支持瑟拉，還是反對她這麼做呢？
想要研究神術的運作原理，就會觸及到神祇敏感的那一部分吧？除此之外，可能還有可能會降低聖職者的重要性吧？
身為聖職者，除了擁有較為優秀的治療能力和對反陣營傾向的針對性之外，還有什麼特點呢？
想到這裏，拉蒂妮亞忽然心念一動，想起了之前瑟琳娜對她說的那番話——讓世俗與教會不在相互獨立，而是相對獨立，就像是財富教會的『銀行』，讓各個教會也從各種途徑融入世俗，如此一來，世俗的力量不會再度膨脹到能夠無視教會意見的程度。
也就是說，今後各個教會聖職者的立足點可能不再是『身份』，而是『職業』？
「你是想要通過這個來說服我嗎？瑟拉。」拉蒂妮亞神色複雜的看着女僕，她發現自己對自己的這個朋友從來就沒看懂過。
似乎從始至終，她都是孤獨的，沒人能夠理解她的想法，理解了上一層之後，才會發現原來還有下一層。
並非是超脫，而是一種思想上的差距，是距離！
拉蒂妮亞活了九百多年，但以她的見識，還是無法看透瑟琳娜的所有想法。
她的計劃一環扣一環，除了意外之外，似乎沒有什麼東西能夠讓她的計劃出現太多偏差，每一次揭曉計劃的時候都能夠拉蒂妮亞自己帶來許多驚喜。
在思想上，別說是其他人了，就連拉蒂妮亞都認為祂們這些神祇，與女僕的思想之間都有着很大一段距離。
所以她才會感覺，眼前這個朋友是『孤獨』的，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人能夠理解她的想法——也許也只有那頭黑龍能夠理解那麼一星半點，而且對她很是包容，所以一直以來，她對那頭黑龍也是同樣的態度。
「好了，暫時不說這些了！」看到拉蒂妮亞臉上複雜的神色，女僕覺得把話題岔開。
女僕笑道：「我們已經差不多到了，實驗室就在前面，也許算不上一個驚喜，但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了——魔力儲存裝置我們已經研製成功了，不過目前還在測試當中，還沒有最終定型。」
「相信我，這個東西將會開創一個新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