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新時代的『第一道光』

「哈哈哈哈，波特！我們成功啦！」

面對這個『同道好友』，波特也很難讓自己完全平靜下來，他煩躁的說道：「拉蒂茲，這已經是你第十七次說這句話了！你看看你的學生，他們都比你冷靜多了！」

「那是他們還不懂得這項發明的偉大！」

聽到波特的話之後，拉蒂茲立刻就吹鬍子瞪眼了，他拍桌大喊：「你知道這項發明有多麼偉大嗎？你們這些法師很厲害，有了這個，我們這些普通人也能夠做到超出我們身體極限的事情了！你難道沒去別的地方看過嗎？鑄造廠，還有、還有……其他的地方——你難道沒有去看過嗎？」

「噢……」

波特一拍腦門，無奈地呻吟道：「我知道，我都知道……這東西可是我和你一起弄出來的，我怎麼不知道？所以拉蒂茲，可以安靜一會兒了嗎？女僕長一會就要來了，為了我們之後的研究經費，你能安靜一會嗎？」

「啊，哦……」拉蒂茲搓了搓有些發疼的手掌，訕訕道：「為了經費，為了經費……」

導師都安靜了，學生怎麼還敢不安靜？

看着周圍學生都不敢互相交談，波特又無奈的嘆了口氣：「沒事，我說的是拉蒂茲，只要你們說話別太大聲就行了。我相信你們現在一定有很大收穫，如果能夠彼此交流一下經驗，鞏固一下知識也是不錯的。」

聽到了波特的話之後，拉蒂茲又瞪了瞪眼睛，但是這一次他閉緊了嘴巴，很顯然，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是個什麼德性的。

波特的話讓學生們如蒙大赦的鬆了口氣，然後實驗室中的學生們就開始了小聲的交流自己獲得的感悟。

波特和拉蒂茲有點不敢相信，他們兩個在兩個月之前還是沒有任何關係的陌生人，結果在兩個月的吵鬧和研究之中，竟然都有了一種莫名的默契，而且也不只是他們，就連他們的學生也都變成了這樣。

波特是一個法師，拉蒂茲是一個學者，他們年紀都很大了，幾個月前都是因為經費的問題被聘請到了這裏，但是他們現在可以很自豪的說，這是他們這輩子做過的最明確的決定。

『同好』不足以形容他們的關係，但是在那位女僕長公佈的那種『神奇』的語言中，有一個詞能夠形容他們之間的關係，那就是『同道』——『志同道合者』。

他們也曾對那種語言感興趣，所以就稍微學習了一下，還真讓他們收穫頗豐。

因為那是一種十分成熟的語言，很多辭彙都很難用現有的通用語來解釋，只有龍語、精靈語還有巨人語這些相對來說比較古老而成熟的語言才能夠進行翻譯，所以他們從一開始就知道那種語言和文字不是她發明的。

波特作為一個法師，從一開始就知道『電生磁』的存在，因為這在實戰中也是一種很常用的戰法，用來『繳械』戰士的武器，或者阻擋他們一段時間，往往就可以救自己一命。

但是即便知道『電生磁』，他們這些法師也從未考慮過『磁生電』的問題。

就算考慮到了，他們也沒有用來觀察通過切割『磁感線』后產生的電磁感應的工具。

因為難以觀察，所以即便在巧合間試驗出了『結果』，人們也沒辦法察覺，這也就導致了至今還沒有任何一個人成功總結出了『電磁感應』。

不過這種說法有點過於絕對，自從奧術帝國被驅逐之後，各大法師組織之間的聯繫就變得少了很多，即使是到了如今，不是同一個國家的法師組織之間交流也很少，波特也不是很明白代表着世間最高魔法技術的『雲中城』是否早就有了類似的理論。

這種理論是那位女僕長告訴他們的，而且在當時，他們還做了一個實驗，也是因為這個實驗，讓他們觀察到了『磁生電』是存在的，也就是說他們的世界中確實存在着一種叫做『磁場』的東西。

那位女僕長早就觀察到了這種現象，並且信心滿滿的在他們面前做了一個實驗，因為電流實在太弱，如果不是當時實驗室中的那些觀測法術，他們還真不能觀察到那股電流。

別說是拉蒂茲這個普通人了，就連波特自己都不一定能注意到。

這一切都是發生在兩個月前的事情了，現在他們甚至能用這個『電磁感應』發明出了能夠製造出穩定電流的手搖式發電機。

這就是拉蒂茲嘴裏的『偉大發明』，波特作為一個法師，也認為這是一個『劃時代的偉大發明』。

雖然現在並不怎麼好用，可以說是非常雞肋了，但是如果再進行一些改進，用水流的力量來進行『發電』的話，可能『普通人的時代』說不定就真的降臨了。

如果真的可以那麼做的話，可能路燈就完全不需要用到元素池的力量了，工廠區的巨型元素池的那部分配額就可以用來做其他事情了。

是的，波特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路燈』！

作為一個曾經在格林蘭治求學過的法師，波特一直對格林蘭治那遍佈所有街區的魔法路燈很懷念，就算如今的溫德城主幹道上也相隔三十呎就設置了一個路燈，但是除了主幹道之外，別的街道上還是沒有什麼路燈，全靠店鋪中透出的燈光照明，如果沒有店鋪的話，就只能依靠自然光了。

電流的傳輸其實並不算困難，只不過問題是就算是眼前的這個『手搖發電機』也只不過是一個原型機罷了，想要研製出一個水力發電機還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

咔嗒！

「女僕長大人您請進……」

實驗室的門被推開，拉蒂茲和波特都聽到了門那邊的騷動，趕忙抬頭一看，連忙站起。

「噢，女僕長大人，您來了。」拉蒂茲拘謹地搓了搓自己的手，一旁的波特鄙夷的瞥了他一眼，明明剛才還那麼囂張。

儘管波特也知道拉蒂茲可能是為了新的知識才會這麼做的。

不過面對這位女僕長，波特也不禁變得有些緊張了起來，畢竟他們的研究經費可一直是由這位女僕長直接劃撥的，下面的財政部門根本管不到他們這裏。

「別那麼緊張，我只是來檢查一下『發電機』的。」

女僕想了想，「其實還有另一件事，不過這個待會兒再說，先讓我們來看看發電機。」

這時候波特也注意到了瑟琳娜身後的那兩個小女孩，還有她們手裏的盒子。

一看便知，女僕長說的『另一件事』可能就和那兩個盒子裏的東西有關。

都是沒什麼多於心思的研究者，聽到女僕長這麼說之後，拉蒂茲就興奮地讓開了身子，指著身後的手搖發電機說道：「女僕長大人你看，這就是我們製造出來的原型機！」

伊蒂絲和安娜好奇的看了幾眼，然後低下頭去看了看手裏的盒子，心中忽然有了幾分明了。

眼前這台『發電機』十分的簡陋，甚至在伊蒂絲和安娜眼中，這簡直就是一些簡單的東西隨意拼湊起來的、沒有任何美感的『怪東西』。

女僕粗略的看了幾眼，便轉頭問道：「實際效果如何？」

「呃，這個……」拉蒂茲和波特有些尷尬地對視了一眼。

「如果勻速轉動的話，那麼就能夠提供『一些』穩定電流，但是距離最初設想的時候，還是有一些差別的……」最後還是拉蒂茲吞吞吐吐的說道，波特在寬大衣袍的遮掩下，不安的搓了搓手指。

「那麼，要試一試嗎？」

拉蒂茲和波特愣了一下，然後很快的就反應了過來，原來女僕長大人是要看看試驗結果啊！

但是令他們意想不到的是，瑟琳娜卻從伊蒂絲和安娜的手中拿出了兩個『玻璃製品』……不，應該也不能說是『玻璃製品』，在那柱形的玻璃兩端還有包裹着一層金屬。

「其實我已經等待這一刻許久了！」

女僕親自把連接發電機的銅線繞在了『白熾燈』的兩端，她臉上帶着期待，緩緩地轉動了發電機。

看着玻璃中一閃一閃的光芒，她卻莫名有了一種想哭的感覺。

瑟琳娜回過頭來，抽泣著說道：「看吶，這便是新時代的曙光，這是『第一道光』！」

但是，並沒有多少人注意到了她的話。

所有人！

所有人都被燈泡中的光芒吸引住了，他們完全挪不開自己的視線……

『第一道光』！

「老夥計……」

波特忽然聽到了拉蒂茲在叫自己，他轉過頭去，「怎麼了？」輕聲問道。

拉蒂茲忽然一把抱住了波特——

「我們成功啦！！！」